第3章 翰林院暗斗权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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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坐落于大内东南角,朱漆大门上的铜钉在晨光下闪着冷硬的光。

赵桓手持任命文书站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

门内传来的墨香与门外市井的喧嚣仿佛两个世界。

“新任修撰赵桓到——”门吏拖长了声音通报,目光在他洗得发白的官袍上打了个转,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院中正在晨读的翰林们纷纷抬头。

数十道目光箭矢般射来,有好奇,有审视,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敌意。

一个三十余岁的青袍官员迎上前,笑容客气却疏离:“在下翰林学士承旨蔡脩。

赵修撰年少有为,可喜可贺。”

正是蔡京的侄孙,翰林院的实际掌权者。

赵桓躬身行礼:“下官初来乍到,还望蔡大人多多指教。”

“好说。”

蔡脩笑容不变,却压低声音,“不过赵修撰可知,翰林院有翰林院的规矩。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须得心中有数。”

话中带刺,暗指他在考场的大胆言论。

引他入值的路上,几个年轻翰林故意高声谈笑: “听说某些人靠着哗众取宠得了圣心?”

“寒门子弟,除了剑走偏锋,还能有什么出路?”

赵桓面不改色,袖中手指却慢慢攥紧。

他被安排在院中最偏僻的角落,桌上积着薄灰,砚台是裂的。

午后整理卷宗时,他意外发现一桩蹊跷事:漕运账目上,去年江南发往京师的粮船应是三百艘,实收却只有二百七十艘。

缺失的三十艘船,账上竟标注“遭风浪沉没”。

“赵修撰对这些感兴趣?”

蔡脩幽灵般出现在身后。

赵桓不动声色合上账本:“下官初学漕务,随便看看。”

蔡脩轻笑:“有些事,看得太明白反而不美。”

说罢拂袖而去。

赵桓却留了心。

夜里借口整理卷宗,偷偷查阅过往档案。

更鼓敲过三响时,他终于发现关键:连续三年,漕运都在同一河段“意外”损失粮船,而负责漕运押纲的,都是蔡京门生!

突然,窗外传来细微响动。

赵桓吹熄蜡烛,屏息凝神。

只见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撬开窗栓,蹑手蹑脚地摸向书案——正是白日嘲讽他最凶的那个年轻翰林!

那人快速翻找他白日看过的卷宗,掏出一份塞入怀中,又故意打翻烛台,火苗瞬间窜起!

“好个毁尸灭迹!”

赵桓猛地现身。

那人大惊失色,抬手便是一镖!

赵桓侧身闪避,镖尖擦着脸颊飞过,钉在柱子上——淬着幽蓝的毒光!

两人在火光中缠斗。

对方招招狠辣,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赵桓渐渐不支,眼看要被扼住咽喉——“嗖”的一声破空箭响!

杀手应声倒地,咽喉处插着一支羽箭。

窗外跃入一个矫健身影,竟是日间给他送笔墨的那个丫鬟!

“小姐料到你今晚有难。”

丫鬟快速收起箭矢,“蔡京的人己经开始清查漕运账目,你发现了什么?”

赵桓指着那些卷宗:“三十艘粮船的漕粮,足够十万大军吃一个月。

若是年年如此……”丫鬟脸色骤变:“此事非同小可,我即刻回禀小姐。

你自己小心!”

说罢灵猫般消失在夜色中。

火势惊动了守夜人。

待救火完毕,蔡脩带着人匆匆赶来,看到尸体时面色铁青:“赵修撰,这是怎么回事?”

赵桓镇定自若:“此人夜间潜入欲窃卷宗,被发现后纵火自尽。”

蔡脩眼神阴鸷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笑道:“既然是个疯子,拖出去喂狗便是。”

转身时却压低声音,“赵修撰,好自为之。”

次日清晨,赵桓被急召入宫。

垂拱殿内,徽宗面沉如水,脚下跪着瑟瑟发抖的漕运使。

“三十艘船!

整整三年!

你们当朕是瞎子吗?”

皇帝将账册摔在地上,“若不是赵修撰心细,朕还要被蒙蔽到几时?”

赵桓心中一凛——他并未上报,皇帝从何得知?

徽宗冷笑:“还真当朕只知道画画写字?

你们那些勾当,朕清楚得很!”

说着突然咳嗽起来,面色潮红。

赵桓这才注意到皇帝龙袍下露出道袍的一角,案上还摊着未完成的《瑞鹤图》。

显然又是通宵作画,此刻全凭怒气撑着。

退朝后,太监悄悄塞给赵桓一张字条:“未时三刻,金明池南阁。”

金明池畔杨柳依依。

赵桓到时,只见徽宗换了常服,正凭栏喂鱼,身边只跟着个老太监。

“朕这些臣子啊,”皇帝忽然开口,“不是把朕当傻子,就是把朕当纣王。”

赵桓躬身:“陛下明察秋毫。”

徽宗转身盯着他:“朕问你,若派你去查漕运案,你敢不敢?”

赵桓心头剧震。

这是试探?

还是…… “臣,”他深吸一口气,“万死不辞!”

皇帝抚掌大笑:“好!

朕就喜欢你这股劲儿!”

说着递来一块金牌,“凭此物可调皇城司人马。

记住,要活到给朕查个水落石出那天。”

赵桓接过金牌,只觉重如千钧。

抬头时,却见徽宗望着池中游鱼,喃喃自语:“这江山社稷,有时真不如一池鱼来得自在……”回翰林院的路上,赵桓刻意绕道汴河码头。

漕船林立,苦力们喊着号子搬运货物。

几个工头模样的汉子正在抽打一个老纤夫:“老不死的!

蔡五爷的船也敢误?”

赵桓瞳孔骤缩——蔡五爷,正是蔡京的第五子蔡鞗!

他正要上前,忽听身后马蹄声急。

一骑快马冲来,马上骑士高呼:“八百里加急!

梁山贼寇打破青州了!”

人群大乱中,有人猛地撞了赵桓一下,往他手里塞了张字条: “漕运水深,勿涉。

清。”

字迹清秀,与那日布囊上绣的“清”字如出一辙。

赵桓握紧字条,望向汴河上连绵的漕船。

风波,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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