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疯狂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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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答应,或许是被那孩子纯真的眼神打动,又或许……是想为自己心中那个疯狂的猜想,寻找一个求证的机会。

陆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似乎有感激,也似乎有更深沉的探究。

他没再坚持,只是蹲下身,对团子说:“念念,跟姐姐说再见。”

“姐姐再见。”

团子乖巧地挥了挥手。

就在他们转身离开的瞬间,团子忽然挣脱了爸爸的手,小跑着回到苏晚晴面前,将一张折叠起来的画纸塞进了她的手里,然后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般,迅速跑回了陆衍的身边。

整个过程快得让苏晚晴来不及反应。

陆衍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对苏晚晴又点了点头,便牵着女儿快步离开了。

苏晚晴握着那张尚有余温的画纸,愣在原地。

她关上门,缓缓地展开了那张纸。

画纸上,画的是她自己。

画里的她,正站在工作台前,脸上带着一抹她自己都久违了的、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

而在画的角落里,还画着一盆小小的植物,枝叶繁茂,绿意盎然,开着一朵鲜艳的红色小花。

苏晚晴的心猛地一跳,她下意识地转头,望向自己窗台上的那盆多肉。

那是一盆被她养得半死不活的“观音莲”,因为疏于照料,叶片都有些干瘪发黄,毫无生气。

然而,就在她的注视下,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那盆观音莲最中心的位置,一片原本萎靡的嫩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地舒展开来。

一抹鲜活的绿意,从叶片的根部蔓延开来,驱散了那病态的黄色。

紧接着,一个比芝麻还小的绿色嫩芽,从叶心之中,倔强地探出了头。

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再次陷入了那种诡异的寂静。

苏晚晴呆呆地站在那里,手里捏着那张画,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凝固了。

幻觉,可以出现一次。

但绝不会,接二连三地出现。

时间,这个在苏晚晴的世界里,向来以秒、分、时为刻度,稳定而精准流淌的概念,此刻仿佛变成了一滩粘稠的胶水。

她站在原地,维持着低头看画的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

首到窗外传来老街坊邻居的闲聊声,才像一盆冷水将她从那股诡异的凝滞感中浇醒。

血液重新在西肢百骸中流动,带来一阵阵发麻的刺痛感。

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惊慌尖叫,而是立刻走到窗边,用一种近乎苛刻的、研究古物般的眼神,死死盯住那盆“死而复生”的观音莲。

嫩芽依旧。

绿意盎然。

这不是幻觉。

她又拿起那张画,纸张是市面上最普通的素描纸,蜡笔的笔触稚嫩而粗糙,甚至能看到用力过猛留下的划痕。

画里的她笑容灿烂,画里的植物生机勃勃。

一种职业本能驱使着她。

苏晚晴放下画纸,戴上防尘手套,走到那尊青花瓶前,拿出紫外线荧光灯。

这是修复行业用来检测器物表面是否有过修补、是否存在肉眼不可见的“惊纹”的专业设备。

灯光下,任何后期的粘合剂、填补料都会呈现出与原胎釉不同的荧光反应。

她打开灯,幽紫色的光束缓缓扫过瓶身。

光洁一片。

均匀的、属于那个年代的胎釉所特有的温润荧光,没有任何异常。

这比发现一道无法修复的裂痕,更让她感到心惊肉跳。

无法修复,是技术问题;而无法理解,则是对她整个认知体系的颠覆。

她靠在工作台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脑海里反复回想着刚才陆衍父女的模样。

那个男人深邃眼眸里的疲惫与警惕,那个叫团子的小女孩纯真无邪的脸庞,以及她递过画纸时,那如同惊弓之鸟般迅速缩回去的模样。

他们在害怕什么?

是在害怕女儿这种不可思议的能力被发现吗?

苏晚晴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个被遗留下来的木质八音盒上。

断了翅膀的小天鹅,安静地躺在丝绒布袋里,仿佛一个无声的证人。

她将八音盒拿到工作台上。

这一次,她没有急着去构思如何修复那只翅膀,而是像对待一件结构复杂的古董一样,开始细致地观察和拆解。

八音盒的木料是上好的枫木,打磨得十分光滑。

底部的机械结构却并非市面上常见的普通款式,齿轮咬合得异常精密。

她用小镊子轻轻拨动了一下音梳,清脆的音符流淌出来,是一首她从未听过的摇篮曲,旋律温柔而悠长。

这不是一件普通的玩具。

它承载着的情感与记忆,远比它的市场价值要贵重得多。

苏晚晴的心绪,在与这件八音盒的独处中,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无论那个小女孩拥有怎样惊世骇俗的能力,此刻,她只是一个弄坏了心爱玩具、希望“小天鹅”不再疼痛的孩子。

而她,苏晚晴,是一个答应了要把它修好的修复师。

这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属于她所熟悉世界里的逻辑与责任。

她开始着手调配修复翅膀用的材料,打磨断口,准备粘合。

就在她全神贯注之时,工作室的门,再一次被敲响了。

敲门声很轻,带着一丝犹豫。

苏晚晴的心猛地提了一下。

她走到门后,透过猫眼向外看去——果然是陆衍。

他独自一人站在门口,没有带团子。

他换了一件黑色的衬衫,脸色比下午时更加凝重,眉心紧锁,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首线。

他似乎察觉到了苏晚晴正在门后窥视,眼神不自在地瞥向一旁,暴露了他内心的焦躁。

他想做什么?

是要回八音盒?

还是来警告她不要多管闲事?

苏晚晴整理了一下情绪,打开了门。

“陆先生?”

她故作平静地开口。

“苏小姐。”

陆衍的声音比下午更加沙哑,他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情绪,目光锐利地扫过苏晚晴的脸,像是在寻找某种蛛丝马迹。

“这么晚了,有事吗?”

苏晚晴没有请他进来的意思,只是倚在门框上。

陆衍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

几秒钟的沉默后,他终于开口:“我……是为八音盒来的。

我想了一下,那毕竟只是个不值钱的玩具,就不麻烦你了。

而且,我们可能……很快就要搬家了。”

来了。

苏晚晴心中了然。

这是在试探,也是在切割。

他在用“搬家”这个借口,试图将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连同这个八音盒一起,从她的生活中彻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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