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校场风云起，将军暗倾心
云舒攥着裙摆，穿过层层朱漆门，往校场方向走去。
蝉鸣声此起彼伏，她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心里却如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七上八下。
那日裴砚那句 “三日后校场演武，你过来一趟”，像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她这几日辗转难眠。
远远望去，校场旌旗招展，“裴” 字大旗迎风猎猎作响。
数百将士身披铠甲，手持长枪，列成整齐的方阵，军靴踏地声震得云舒耳膜发疼。
她从未见过如此宏大的练兵场面，双腿不自觉地微微发颤，却仍硬着头皮往演武台走去。
“什么人！
擅闯校场，找死！”
两名守卫横枪拦住她的去路。
云舒定了定神，声音清脆：“军爷，玄甲将军让我前来。”
守卫对视一眼，满脸狐疑，正要再问，忽听演武台上一声威严的传唤：“带她上来。”
云舒深吸一口气，踩着木阶拾级而上。
演武台上，裴砚端坐在虎皮交椅上，玄色大氅衬得他愈发冷峻英武，腰间新换的绷带洁白如雪。
他目光扫过云舒，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来了？”
“回将军，云舒不敢不来。”
云舒福了福身，余光瞥见台下将士们好奇的目光，手心沁出薄汗。
裴砚站起身，走到校场中央，扬声道：“今日演练，以实战为要！
若有人受伤，便由这丫头救治。”
他伸手一指云舒，台下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云舒心里 “咯噔” 一下，这才明白裴砚叫她来的用意 —— 敢情是把她当随军医官使唤了！
演练开始，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天。
云舒站在演武台边，神经紧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场上。
不多时，一名士兵被长枪刺中手臂，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袖。
云舒拎起药箱，小跑着冲过去。
她迅速掏出止血草药敷在伤口上，动作娴熟地包扎起来，嘴里还不忘安抚：“大哥忍着点，伤口不深，很快就好。”
裴砚站在高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看着云舒专注的模样，他想起那日她为自己处理伤口时的镇定，心里竟泛起一丝异样的温柔。
正想着，场上局势突变，一名副将与裴砚对练时，不慎被长剑划伤小腿，血流如注，疼得面色惨白。
云舒赶到时，副将正咬着牙不肯哼一声。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查看伤口，“将军，伤口需用烈酒消毒，可能会很疼。”
副将点点头，额头上青筋暴起。
云舒举起酒壶正要倒，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
裴砚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沉声道：“本将军来。”
云舒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裴砚己接过酒壶，猛地往伤口上倒去。
副将闷哼一声，身子剧烈颤抖。
裴砚动作不停，眼神却看向云舒，似在询问：“如何？”
云舒连忙跟上，迅速撒上金疮药，熟练地包扎起来。
两人配合默契，竟比平时快了许多。
包扎完毕，云舒首起身子，这才发现裴砚离自己极近，温热的呼吸几乎要拂到她脸上。
她脸颊发烫，往后退了一步，“将军，伤口己处理好，这几日需静养。”
裴砚盯着她羞红的小脸，喉结动了动，“跟本将军来。”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校场角落的营帐。
营帐内，檀香袅袅，案几上摆放着兵书战策。
裴砚随手拿起一卷，漫不经心地问：“你这金疮药，还有多少？”
云舒从袖中掏出三个瓷瓶，“回将军，这是昨日新配的，足够用些时日。”
裴砚伸手接过瓷瓶，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云舒的手背。
云舒像被烫着似的缩回手，心跳如擂鼓。
裴砚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从今日起，你便做本将军的随身医官，月钱翻倍。”
云舒瞪大了眼睛，“将军，这……” 她话未说完，裴砚己打断她，“怎么？
不愿意？”
云舒连忙摇头，月钱翻倍对她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有了这些钱，她离当个小地主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愿意，只是……” 云舒咬了咬嘴唇，“奴婢从未做过医官，怕耽误将军大事。”
裴砚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能发现绸缎庄的账目错漏，又能快速处理伤口，本将军信得过你。”
云舒心里一暖，福了福身，“谢将军信任，云舒定当尽心竭力。”
裴砚点点头，挥了挥手，“下去吧，明日卯时来将军府报道。”
云舒走出营帐，阳光依旧炽热，可她心里却满是欢喜。
成为裴砚的随身医官，既是机遇，也是挑战。
她不知道未来会遇到什么，但她清楚，自己的人生，正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大步迈进。
而裴砚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久久未移，心底悄然种下一颗名为 “在意” 的种子，在这炎炎夏日里，生根发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