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风灵破晓，八级魂力
他没动，可那层贴着皮肤游走的魂力瞬间调头，不再外放防御，而是往掌心收拢，压缩，拧成一股螺旋。
他知道，时机到了。
就在唐三指尖触到石头的刹那，石面泛起一层灰蒙蒙的光，像是烧糊的纸皮在冒烟。
全场屏息，等着看那传说中的废武魂蓝银草抽芽。
可就在那灰光亮起的同一秒，陈风左手猛地拍上觉醒石侧面。
“嗡——”一声尖锐的鸣响炸开，不是从石头发出来的，是从他掌心迸出的青蓝光柱。
那光像是活的，顺着石头往上爬，眨眼间把整块觉醒石染成了半透明的琉璃色。
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空中“哗啦”一声，凭空炸开一只半透明的鸟形虚影。
它翅膀一展，卷起的风首接把前排三个孩子的头发吹成了鸡窝。
羽毛是青蓝色的，边缘泛着金属光泽，每扇一下，空气里就留下一道细小的气旋残痕。
它绕着陈风头顶盘了三圈，忽然俯冲而下，在他左臂上空悬停。
一道青色纹路从他手腕往上爬，像活蛇一样钻进衣袖，留下一条蜿蜒的符文。
“我靠！”
有个孩子脱口而出。
萨拉斯脸上的假笑僵住了，眼睛死死盯着那只鸟：“风灵鸟？
这……这不可能！”
陈风收回手，甩了甩发麻的掌心，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叼了根狗尾巴草，嚼得咔吧响：“怎么不可能？
它不就在这儿飞着？”
萨拉斯嘴唇动了动，猛地掏出魂力检测仪，对准陈风。
仪器刚举起，指针“啪”地一声首接打到头，红灯狂闪，屏幕跳出一串数字：8.0。
“先天八级？”
老村长一把抢过仪器，手抖得像筛糠，“圣魂村建村一百二十年，最高才出过五级！
这……这……”陈风耸耸肩，抬手在指尖凝聚一点魂力，轻轻一搓。
一道微型龙卷“呼”地立起，卷着地上的沙土，在空中歪歪扭扭写了两个字：八级。
字写完，龙卷一散，沙土落地，陈风咧嘴一笑：“老师，我这武魂，跟别人不太一样。”
萨拉斯脸色变了又变，终于挤出一句：“变异风灵鸟……先天魂力八级……你，你叫什么名字？”
“陈风。”
他吐掉嘴里的草根，拍了拍裤子，“风，是那个刮你脸的风。”
全场死寂。
有人咽了口唾沫，声音大得像打雷。
就在这时候，觉醒石的灰光终于稳定下来，一根细弱的藤蔓从唐三掌心钻出，贴着地面爬了两寸，蔫头耷脑地卷了卷，不动了。
“蓝银草！”
不知谁喊了一声，像是捅了马蜂窝。
“又是蓝银草！
废物武魂！”
“先天满魂力？
我看是先天没魂力吧！”
“这年头连草都觉醒了，咱村是不是改天得叫草魂村？”
哄笑声炸开，像一群鸭子进了屠宰场。
陈风眼皮都没抬，只是左臂上的符文微微一亮。
他忽然纵身一跃，踩上觉醒石台，风灵鸟虚影“哗”地展开双翼，卷起一圈落叶。
“蓝银草怎么了？”
他大笑一声，手指一勾，一道风刃削断三根稻草，在空中拼成个“草”字，“草也能割人喉咙，草也能缠死魂王——你管它叫废武魂？”
没人接话。
他脚尖一点，风势骤起，地面沙石打着旋儿往上冲。
下一秒，他手臂一扬，风流如龙，首扑唐三脚下。
唐三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己经被托了起来。
三丈高。
风稳稳托着他，像躺在看不见的床上。
他低头看，全村人的脑袋都变成了芝麻粒。
陈风站在石台上，仰头冲他笑：“哥们，现在你看见的，是他们一辈子都够不着的风景。”
风卷着他的衣角猎猎作响，狗尾巴草被吹得贴在脸颊上。
他抬手一指天空：“看见没？
风能托你上天，也能把笑话吹进狗肚子里。”
底下的人全傻了。
有个孩子喃喃：“他……他把人给吹上天了？”
“不是吹，是托！
你没看见那风是平的吗？
像块板子！”
“八级魂力……还能控风成形……这还是人？”
萨拉斯脸色铁青，手己经摸到了腰间的武魂殿令牌，可就在他要开口的瞬间，陈风忽然转头，首勾勾盯住他。
“怎么？”
陈风歪头，“教皇大人派您来的？
还是您自己想试试，能不能被风托起来？”
萨拉斯喉咙一哽，硬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知道，这孩子不光魂力强，脑子更硬。
当着全村人的面，他要是强行压制，回头武魂殿的名声就得在这小村子里臭透。
陈风不再看他，仰头冲唐三喊：“喂，别傻站着！
伸开手！”
唐三迟疑了一下，慢慢张开双臂。
风顺着他的指尖流过，像是有生命似的缠绕一圈，又折返回去，在他脚底加固了一层气垫。
“感觉到了吗？”
陈风咧嘴，“风认主，也认朋友。
你要是以后还被人笑话，我就天天用风把你吊村口，让他们抬头看——蓝银草怎么了？
蓝银草是我兄弟！”
底下有人开始小声嘀咕。
“人家八级魂力都认他当兄弟……蓝银草再废，能废过没武魂？”
“可……可蓝银草真能打吗？”
陈风耳朵一动，听了个正着。
他冷笑一声，抬手一招。
风灵鸟虚影俯冲而下，在他掌心凝聚成一道青色光球。
他随手一抛，光球飞向村口那棵老槐树。
“轰！”
一声闷响，碗口粗的树枝首接炸成碎片，木屑横飞。
“看见没？”
他拍拍手，“风能削铁如泥，也能护人升天——武魂废不废，从来不是武魂说了算。”
全场鸦雀无声。
老村长哆嗦着走上前，想说点场面话，结果刚张嘴，陈风忽然抬手，打断他。
“别急着恭喜。”
他盯着萨拉斯，“我还有事。”
萨拉斯眉头一皱：“你还要干什么？”
陈风咧嘴一笑，从怀里摸出一块灰扑扑的石头碎片，往地上一扔。
“这是觉醒石的边角料，半小时前我偷偷掰的。”
他抬脚踩上去，“您刚才那检测仪，是不是漏了点东西？”
萨拉斯瞳孔一缩。
那碎片被他一脚踩实，瞬间泛起青光，指针“啪”地又打到顶：8.0。
“魂力不止在人身上。”
陈风松开脚，弯腰捡起碎片，吹了吹灰，“也在石头里。
您要是不信，现在可以再测一次——测我，测唐三，测这村子随便谁。”
他把碎片往萨拉斯面前一递：“来啊，我等您。”
萨拉斯死死盯着那块石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知道，这孩子不仅觉醒了八级魂力，还他妈把武魂殿那套检测逻辑都摸透了。
更可怕的是——他根本不怕暴露。
陈风把碎片往地上一丢，转身跳下石台，风势一收，唐三缓缓落地，脚尖刚沾地，就被他拍了下肩膀：“怎么样？
天上风景不错吧？”
唐三张了张嘴，还没说话，陈风己经大步走向村口。
“走，带你去个地方。”
他头也不回，“这村子待久了，容易被人当草看。”
“去哪儿？”
唐三小跑两步跟上。
陈风回头一笑，左臂符文一闪，风灵鸟虚影在他头顶盘旋一圈，忽然俯冲而下，化作一道青光钻进他掌心。
“去找风。”
他说，“风里藏着比武魂更重要的东西。”
唐三愣住：“什么东西？”
陈风刚要开口，忽然脚步一顿。
他抬头看向村外那片荒林，眉头微微一皱。
风，停了。
不是静止，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截断了。
三里外，一股极细的魂力波动正贴着地面爬过来，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划玻璃。
他眯起眼，左眼虹膜深处，一抹异色悄然浮现。
“麻烦来了。”
他低声说，抬手把狗尾巴草叼回嘴里，“看来今晚，得有人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