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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苏棠,在这个名为大胤朝的异世界醒来的第七天,终于认清现实,

并火速给自己定下了人生基调:苟住,躺平,坚决不卷。端王府的第四位小妾?

听起来挺唬人。可惜,前面三位姐姐,全是跟我一样掉进这个时空裂缝的倒霉蛋,

而且个个卷得飞起,把王府后院生生演成了修罗场。大姐林月蓉,人设是冷艳御姐,

实则心狠手辣,致力于研究王府后厨的每一种调料,

试图从中开发出无色无味、药到命除的新品种。二姐柳如烟,外表小白花,内里黑芝麻馅,

栽赃陷害的技术炉火纯青,眼泪说来就来,比水龙头还灵光。三姐白若薇,走的是才女路线,

据说精通诗词歌赋,每天雷打不动去王爷的书房外深情朗诵自己创作的情诗,声音婉转,

感情充沛,能把死人都给念活了。而我,苏棠?一个刚毕业就被工作卷成咸鱼的社畜,

最大的梦想是混吃等死。穿越?宫斗?卷生卷死?对不起,生理性排斥。

我的人生信条是: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咸鱼绝不翻身。此刻,

我正歪在我那偏僻小院唯一的奢侈品——一把吱呀作响的藤编摇椅上,

手里捏着半根刚从王府小厨房顺来的、水灵灵的黄瓜。“咔嚓”一口,

清甜的汁水在嘴里弥漫开,驱散了午后的一丝燥热。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

舒服得我几乎要睡过去。“啧,大姐今天好像又在研究她那‘十香软筋散’的改良版了?

二姐那眼泪汪汪控诉谁偷了她金钗的戏码,昨天才刚演过一轮吧?三姐的情诗…唔,

今天念的是《王爷,你是风儿我是沙》?还是《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

”我一边啃着黄瓜,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卷吧卷吧,卷到天荒地老。我只想在这摇椅上,

啃着我的瓜,安详地做一条风干的咸鱼。”就在我惬意地眯起眼睛,准备再啃一口时,

眼前毫无征兆地、极其诡异地飘过一行半透明的、闪着幽蓝光芒的字:前方高能预警!

前方高能预警!狗王爷下朝了,刚在书房召了管家,亲口说要娶第五个了!重复一遍,

第五个穿越女已在路上!修罗场即将升级!姐妹们,瓜子花生小板凳准备起来!

我:“……?!”那一瞬间,我嘴里的黄瓜“啪嗒”一声掉在衣襟上,整个人像被雷劈了,

直接从摇椅上弹坐起来,心脏“咚咚咚”擂鼓一样狂跳。什么玩意儿?弹幕?高能预警?

狗王爷?第五个穿越女?!我用力揉了揉眼睛,

那行幽蓝色的字迹依旧稳稳地悬浮在我视线正前方,清晰无比,

甚至还极其贴心地闪烁了两下,生怕我看不见似的。紧接着,又一条弹幕飞快滑过:***!

***!买定离手,猜猜这次是啥人设?是病娇还是白切黑?前排兜售速效救心丸!

给即将加入战局的四号小姐姐!四号小姐姐人呢?快出来接客…啊不是,接招啊!

看戏模式启动!打起来!打起来!我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穿越自带系统?

还是我压力太大精神分裂出现幻觉了?这诡异的、实时剧透加吐槽的玩意儿到底是什么鬼?!

还没等我把这惊悚的弹幕现象消化掉,我那小院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破木门,

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猛地被人从外面踹开!“砰——!”木屑纷飞。

三道身影裹挟着凛冽的杀气,如同三尊煞神,逆着门口刺眼的阳光,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为首的大姐林月蓉,一身绛紫色衣裙,妆容精致,眼神却冷得像淬了毒的冰锥,

死死钉在我身上。她手里似乎还捏着个可疑的小瓷瓶。二姐柳如烟紧随其后,

依旧是那副弱柳扶风的姿态,素白衣裙,眼眶微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但那眼神扫过我时,里面的算计和冰冷几乎要溢出来。三姐白若薇走在最后,

手里还捏着一张墨迹未干的诗笺,显然是从“吟诗现场”直接杀过来的。

她脸上惯常的温婉笑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激怒后的阴沉。

狭小的院子瞬间被她们三人身上散发出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怨气和戾气填满。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甚至能闻到林月蓉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混合着药材的奇特冷香。完了!芭比Q了!

我脑中警铃疯狂尖叫。王爷要娶新欢的消息炸了!这三位杀神肯定是来清理门户,

先拿我这个看着最软柿子的开刀祭旗啊!我吓得魂飞魄散,

几乎是本能地一把捞起摇椅上那个巨大的、用粗布缝制的咸鱼形状抱枕,死死抱在怀里,

整个人缩成一团,试图用这条咸鱼挡住自己,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姐…姐姐们…冷…冷静!

有…有话好好说!我…我对王爷真没想法!我…我就是条咸鱼!你们当我不存在就好!

”我紧紧闭着眼,准备迎接狂风暴雨——可能是毒药,可能是栽赃,

也可能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环绕立体声的情诗攻击。然而,预想中的攻击并未降临。

院子里死一般寂静了几秒。然后,我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来自大姐林月蓉的方向。

紧接着,一个脚步声慢慢靠近。我惊恐地睁开一只眼睛。只见三姐白若薇站在我面前,

脸上那点阴沉不知何时褪去了,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疲惫的平静。

她无视了我怀里的咸鱼抱枕,直接将一个小巧的、用油纸包好的东西塞到了我手里。

入手微沉,是颗粒状的东西。我茫然地低头,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包。

里面是几十粒饱满圆润、泛着健康光泽的深褐色种子,散发着一股泥土和生命的气息。

“四妹,”白若薇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我耳中,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结盟吧。

”“???”我彻底懵了,抱着咸鱼抱枕,像个傻子一样抬头看着她,

又看看旁边脸色同样复杂的林月蓉和柳如烟。结盟?跟你们?斗第五个?

我这条咸鱼只想躺平啊姐姐!“呵。”一声冰冷的嗤笑响起。二姐柳如烟走上前一步,

她那双总是水汽氤氲的眸子此刻清亮得吓人,里面充满了厌倦和讥诮。她抬起纤细的手指,

指尖似乎极其随意地点了点空气——点向的位置,

正好是我视野里一条刚刚飘过的、字体加粗加大还闪着红光的弹幕:年度最佳猴戏现场!

王府后院的姐姐们,你们斗得再狠,在人家王爷眼里也就是个乐子!打赏一个铜板以示鼓励!

柳如烟的声音又冷又脆,像冰珠子砸在地上:“看戏?当猴耍?真当我们眼瞎吗?

天天飘着这些鬼东西,膈应谁呢?”我瞳孔地震!她…她也看得见?!她指的是弹幕?!

我猛地看向大姐林月蓉和三姐白若薇。林月蓉那张冷艳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

只有深深的、被羞辱后的愤怒和一种终于撕破伪装的疲惫。她“啪”地一声,

将手里那个可疑的小瓷瓶重重拍在我摇椅旁边的小木桌上,震得桌上的粗陶茶杯都跳了一下。

那力道,差点把桌子拍散架。“毒?”她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自嘲和一种豁出去的狠劲,

“毒个屁!老娘受够了!天天对着个自以为是的狗男人演戏,

还要被这些不知道哪来的鬼东西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她猛地指向虚空,

那里正飘过一条下毒技术不行啊大姐,差评!的弹幕。“老娘不伺候了!

”林月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压抑许久的爆发力,斩钉截铁,“种田!开荒!

种菜种瓜!自给自足!它不香吗?让那狗王爷自己跟自己玩蛋去!”轰隆!

我感觉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颗原子弹。信息量太大,CPU直接干烧了。

她们…全都看得见弹幕!她们…被这些实时吐槽逼疯了!她们…要集体***!

她们…要拉我入伙种田?!我抱着咸鱼抱枕,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看看这个,

又看看那个,大脑彻底宕机。***说干就干。大姐林月蓉的行动力,在放弃宫斗事业后,

展现得淋漓尽致。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她就像个冷酷的包工头,

指挥着一群战战兢兢、不明所以的下人,把我们后院那片原本种着名贵牡丹、芍药,

精心打理得如同艺术品般的花园,给掘了!锄头飞舞,泥土翻卷。

那些娇艳的花朵被毫不留情地连根拔起,胡乱堆在一边,如同被遗弃的垃圾。取而代之的,

是大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各种蔬菜种子、瓜苗,

还有几株看起来蔫了吧唧、但据她说是什么“高产番邦土豆”的块茎。

二姐柳如烟负责“外交”。她充分发挥了她那颠倒黑白、巧舌如簧以前用来栽赃的特长,

堵在王府账房门口,眼泪说掉就掉,哭诉我们姐妹几个深感王府开销巨大,内心不安,

决定自力更生,为王爷分忧。要的也不多,就是几套最结实耐穿的粗布衣裳,

几把趁手的农具,还有后院那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的地。她那副柔弱又懂事的样子,

把老管家唬得一愣一愣,晕乎乎地就批了条子。三姐白若薇则贡献了她的“文采”。

她不再给王爷写肉麻情诗,转而开始研究《齐民要术》和不知哪里淘来的农书。

虽然经常对着“深耕浅种”、“间苗定植”之类的术语皱眉头,但那股钻研劲儿,

比她当初琢磨“如何把‘我爱你’翻译成一百种不带重样的古文”时认真多了。而我,苏棠,

曾经的社畜,如今的咸鱼,则发挥了我唯一的特长——提供精神咸鱼支持,以及,

在三位姐姐累得直不起腰时,及时递上我顺来的黄瓜和茶水。烈日当空,

王府后院彻底变了模样。曾经姹紫嫣红的花圃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划分整齐、翻垦得松软的田地。泥土的气息混合着青草味,

在热烘烘的空气里弥漫。大姐林月蓉正弯着腰,动作麻利地将一粒粒饱满的菜种按进土里,

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沾湿了几缕鬓发。她神情专注,眉头微蹙,

仿佛在完成一项精密实验,完全不见昔日研究毒药时的阴冷。

一条弹幕飘过她头顶:科研大佬转行农业,这该死的专业素养!二姐柳如烟负责浇水。

她挽起了素白衣裙的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正小心翼翼地用木瓢舀着水,

均匀地洒在刚播下种子的土垄上。动作虽然还有些生疏,但那股子认真劲儿,

与她之前梨花带雨栽赃陷害时的模样判若两人。旁边飘过一条:小白花浇水中,

这画面竟该死的岁月静好?三姐白若薇则蹲在另一小片地里,对照着一本破旧的农书,

仔细地给几株刚冒出嫩芽的瓜苗搭着简易的架子。

她嘴里还念念有词:“引蔓上架…通风透光…” 阳光洒在她认真的侧脸上,

竟有种别样的恬淡。才女搞农业,知识就是力量!这架子搭得比情诗对仗还工整!

弹幕适时点评。我?我正坐在田埂边唯一保留下来的一块树荫下,

身下垫着那条巨大的咸鱼抱枕。一边慢悠悠地啃着黄瓜,

一边欣赏着眼前这幅“王府后院变农场”的奇景。偶尔有汗水流进眼睛的姐姐看过来,

我就立刻狗腿地举起水壶:“姐,喝水!歇会儿!”眼前的弹幕也彻底转了风向:???

我是进错频道了?说好的宅斗呢?怎么变田园治愈了?这画风突变我有点跟不上啊!

但…莫名有点香是怎么回事?咸鱼四妹:谢邀,人在田埂,刚啃完瓜,

监督姐姐们劳动狗头王爷:你们礼貌吗?我的后花园!我的牡丹!我的修罗场!

种田文实锤了!姐妹们加油!我看好你们结出的第一个大西瓜!

、日落而息我负责喊收工、啃瓜看戏我外加围观弹幕我们四个的诡异和谐中,

飞快流逝。王府的下人们从一开始的惊恐茫然,到后来的习以为常,

甚至有几个胆大的小丫头,偶尔会偷偷跑来,好奇地看看我们种下的东西长势如何。

老管家每次路过这片“菜园子”,表情都像生吞了一只苍蝇,

但看着账房确实省下了不少花卉维护和“姨娘们争风吃醋后打砸赔偿”的开支,

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至于我们名义上的夫君,那位端王爷赵承翊?

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即将迎娶第五位佳人”的喜悦和忙碌中,

又或者是对我们这四位“前·麻烦制造者”彻底失去了兴趣和耐心,

压根没踏足过这片已经变得“土里土气”的后院。弹幕偶尔会飘过他在前院或书房的消息,

通常伴随着新目标已锁定!、王爷的审美疲劳?之类的调侃。我们乐得清静。

直到那片被我们寄予厚望的土地,不负众望地展现出蓬勃的生命力。翠绿的菜苗破土而出,

舒展着柔嫩的叶片,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瓜藤沿着三姐精心搭好的架子奋力攀爬,

开出了嫩黄的小花。大姐种下的土豆苗郁郁葱葱,地下正孕育着惊喜。

二姐浇水的那片小白菜,更是水灵灵得讨人喜欢。王府后院,生机勃勃,瓜果飘香。

我们四个灰头土脸、穿着粗布衣裳的女人,看着这片亲手创造的绿色,脸上露出的笑容,

竟比过去任何一次精心装扮去争宠时都要真实和满足。***变故发生在一个沉闷的午后。

天空灰蒙蒙的,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我们刚给菜地除完草,正聚在树荫下歇息。

大姐捶着酸痛的后腰,二姐揉着被水瓢磨红的手掌,三姐翻着她那本快被翻烂的农书,

研究着给瓜藤掐尖打顶。

我则尽职尽责地给大家分发刚洗好的、水灵灵的小黄瓜——这是我们地里最早的一批收获,

虽然个头不大,但清脆爽口,带着阳光和泥土的馈赠。滴!主线任务强行插入!前方高能!

狗王爷携五号抵达战场!重复!狗王爷携五号抵达战场!一条加粗闪烁的血红色弹幕,

如同警报般猛地刺入我们所有人的视野。我们四人动作同时一僵,脸上的轻松笑意瞬间凝固。

紧接着,一阵刻意放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伴随着环佩叮当的清脆声响和一股浓郁得有些呛人的脂粉香气,打破了后院多日来的宁静。

“王爷~~您慢点儿走嘛,这路好不平整呀,

硌得人家脚疼~~”一个娇滴滴、能掐出水的嗓音传来,甜腻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我们循声望去。只见端王爷赵承翊,一身华贵的云锦常服,身姿挺拔,面容依旧俊朗,

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强行拉来此地的烦躁。他臂弯里,

亲昵地依偎着一个穿着桃红色艳丽襦裙的年轻女子。那女子妆容精致,眉眼弯弯,

顾盼间眼波流转,带着一种初来乍到、急于表现的新鲜感和…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挑衅。

她一手紧紧挽着王爷的胳膊,另一只手夸张地提着裙摆,仿佛脚下踩的不是平整的石板路,

而是刀山火海。那身桃红,在一片葱绿和灰褐的粗布中,刺眼得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赵承翊的目光掠过我们四个灰头土脸、穿着粗布、手里还拿着黄瓜或农具的女人,

眉头狠狠一皱,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愕、厌恶和深深的荒谬感。他似乎完全无法理解,

他记忆中或明艳、或清冷、或才情横溢的美人妾室,

怎么就变成了眼前这副泥腿子农妇的模样?

尤其是当他的目光落在我手里那根啃了一半的小黄瓜上时,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

“你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赵承翊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怒气,

他环视着这片面目全非、充满“低级趣味”的后院,看着那些取代了名贵花卉的菜苗瓜藤,

额角青筋隐隐跳动,“本王的牡丹呢?本王的芍药呢?本王的…后花园呢?!

”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显然这片“田园风光”对他造成了巨大的视觉和心理冲击。

那依偎着他的第五位穿越女——五姨娘,立刻娇声接话,

声音里充满了夸张的惊讶和做作的惋惜:“天呐!王爷!

姐姐们…姐姐们怎么把这么漂亮的花园弄成菜地了呀?这也…这也太…太不体面了吧?

”她眨着大眼睛,看向我们的目光充满了优越感和毫不掩饰的鄙夷,“姐姐们若是手头紧,

或是…嗯…想找点事情做,跟妹妹说嘛。妹妹虽然初来乍到,但一定会尽力帮衬姐姐们的。

何必…何必自甘***,做这些粗活呢?平白丢了王府的脸面。”这番茶香四溢的话,

配合着她那矫揉造作的表情,精准地戳中了赵承翊的痛点。他脸色更沉,

看向我们的眼神愈发冰冷嫌恶。若是以前,大姐的毒药恐怕已经备好,

二姐的眼泪和控诉早已到位,三姐的情诗攻击蓄势待发,而我,大概会抱着咸鱼瑟瑟发抖。

但此刻,我们四人只是静静地站着,

手里还拿着没吃完的黄瓜、没放下的锄头、没合上的农书。

大姐林月蓉甚至懒得看那五姨娘一眼,她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沾在粗布衣袖上的泥土,

动作带着一种磨砺后的沉稳。然后,她弯腰,从脚边的篮子里,

挑出一个我们今早刚挖出来的、沾着新鲜泥土、圆滚滚、沉甸甸的大土豆。

她掂了掂那个土豆,仿佛在掂量一件稀世珍宝。接着,她抬头,

目光平静地越过暴怒的王爷和得意的五姨娘,投向远处王府厨房的方向,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响在每个人耳边,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力量:“王爷,晚膳想加个菜吗?

”她举起那个沾着泥巴的土豆,像是在展示战利品,“新挖的,炖肉,香得很。”空气死寂。

赵承翊脸上的暴怒瞬间僵住,像一尊骤然冷却的雕塑,只剩下错愕和茫然。他张了张嘴,

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精心准备的兴师问罪,他新宠的煽风点火,

在这朴实无华、沾着泥土气息的土豆面前,被撞得粉碎。

五姨娘脸上那精心维持的娇笑也彻底裂开了,她看着那个土疙瘩,

又看看我们四个平静无波的脸,眼神里充满了“这群人是不是疯了”的震惊和无法理解。

二姐柳如烟轻轻嗤笑了一声,那声音很轻,却像一根针,刺破了凝固的空气。她什么也没说,

只是拿起水瓢,慢悠悠地走向旁边一片刚浇过水、叶片格外水灵的小白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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