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铁笼与药香

代价终碑 L极光H 2025-08-16 14: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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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碾过第三块凸起的石板时,顾州在后颈的剧痛中惊醒。

木笼的缝隙里漏进几缕灰白的光,照亮了笼壁上干结的褐色痕迹——凑近了看,能辨认出是喷溅状的印记,像被什么东西反复泼洒过。

(这笼子以前装过什么?

看着就不是善地。

)他试着挪动身体,左臂被一块硬东西硌着,摸过去才想起是那块广告牌残片,边缘在掌心压出半道红痕。

“驾——”车夫甩了记响鞭,马车猛地加速,顾州的头撞到笼壁,眼前瞬间发黑。

后颈的青记像被火燎过,疼得他忍不住哼唧出声,胸腔里突然传来“嘀”的一声,短促又规律,惊得他浑身一僵。

(这是什么声音?

从哪儿来的?

)他死死攥着残片,指尖抠进那个“价”字的刻痕里。

记忆突然闪回车祸现场:广告牌砸下来时,他好像看见背面贴着张泛黄的纸,角落有行模糊的字,当时没心思细看,现在想来却抓心挠肝。

(那纸上写了什么?

怎么偏偏这时候记不清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后颈的疼痛骤然加剧,像有根针首扎进去,逼得他把剩下的思绪咽回了喉咙。

马车忽然停了。

沉重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冷风卷着某种奇异的香气灌进来。

不是花香,也不是草木味,带着点微苦的涩,像山间野菊混着树皮的味道。

(这味道……闻着倒还算舒服。

)顾州抬起头,看见木笼外多了双皂靴,靴面绣着暗金色的纹路,和之前黑制服腰间的铜牌图案很像。

“就是这孩子?”

声音比之前那两个黑制服温润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回断罪官的话,正是。”

拎他上车的那个黑制服语气瞬间谄媚,“颈后青记,石瘟灵根,温树仁的孽种错不了。”

断罪官?

顾州的心一沉。

他记得刚才这两人说过,要把自己交给断罪官“断罪”。

(一个刚出生的娃娃,能犯什么罪?

这规矩也太没道理了。

)他想看清这人的脸,可视线被木笼的栏杆挡住,只能看见对方垂在身侧的手——骨节分明,指尖沾着点暗红色的粉末,和那奇异的香气同出一源。

那人弯下腰,手指穿过栏杆,轻轻碰了碰他颈后的青记。

顾州像被烫到一样缩了缩,对方的指尖冰凉,带着那股药味,触碰到皮肤时,疼痛竟然减轻了些。

(这粉末是好东西?

能止疼?

)“温树仁倒是会藏。”

断罪官轻笑一声,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把木笼打开。”

黑制服连忙照做,生锈的锁扣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顾州被那人抱了起来,这次的动作很稳,没有像之前那样勒得他喘不过气。

他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三十多岁的样子,穿深青色官服,袖口绣着银色锁链纹,左眉骨有道浅浅的疤痕,眼神像结了冰的湖面,冷得让人发怵。

“暗纹司的规矩,石瘟灵根者,生而带罪。”

断罪官的目光落在他攥着残片的手上,“但你怀里这东西……倒有些意思。”

顾州下意识地把残片往襁褓里塞。

(他认识这破铁皮?

)那半块铁皮在对方的注视下,边缘的红漆像是活了过来,隐隐泛出微光,和他后颈的青记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鸣,引得胸腔里又“嘀”了一声。

“带他去‘养尘院’。”

断罪官突然开口,抱着他往门内走,“别按寻常弃婴的规矩来。”

黑制服愣了一下:“可是大人,石瘟灵根……执行就是。”

断罪官的声音冷了几分,“温树仁留下的东西,总得看看能长出什么来。”

穿过两道挂着锁链的拱门,空气里的药香越来越浓。

顾州被抱进一间铺着青砖的屋子,墙角摆着十几个陶罐,标签上写着他看不懂的字,但其中一个碎了口的罐子里,露出的草根模样让他莫名觉得眼熟——好像在哪本旧书上见过类似的插图。

(这草长得倒奇怪。

)断罪官把他放在一张铺着粗布的木床上,伸手解开了他的襁褓。

顾州下意识地护住胸口,却听见对方低低“咦”了一声——他的左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有块指甲盖大小的淡红色印记,形状像滴往下坠的血珠。

“原来不止石瘟灵根。”

断罪官的指尖轻轻点在那印记上,眼神复杂,“温家的‘血引’,竟然也留了下来。”

血引?

顾州没听过这个词,但对方触碰时,他清晰地感觉到胸腔里的“嘀”声变了调,像是从之前的短促声变成了更深沉的“咚”,一下一下,很有规律。

(这印记是什么?

怎么碰一下连声音都变了?

)“从今天起,你就叫‘顾无咎’。”

断罪官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的锁链纹,“无咎,无咎,希望你配得上这个名字。”

顾无咎?

取代了“阿满”?

(这名字是随便取的,还是有什么说法?

)他看着对方转身的背影,注意到那人走路时,左手小指会不自然地蜷缩,像是受过伤——就像村里被蛇咬过的猎户,手指总也伸不首。

门被关上的瞬间,顾州摸到了枕头下的东西——一个小小的布包,打开来,是几块深褐色的药锭,散发着和断罪官指尖一样的香气。

他试探着舔了一口,微苦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后颈的疼痛果然又减轻了些。

(这药锭倒是管用,就是味道不怎么样。

)窗外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夹杂着模糊的对话:“……温树仁的账册找到了吗?”

“还没,听说被他烧成灰了……烧了?

未必。

暗纹司的‘烬读术’,总能从灰里扒出点东西……”账册?

顾州的心猛地一跳。

(温树仁的账册……和他被扔掉有关系?

)他把药锭重新包好,塞进襁褓深处,然后握紧了那块广告牌残片。

残片的“价”字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是在无声地盯着他,看得他有些发毛。

胸腔里的“咚”声渐渐平稳,像有人在远处敲着鼓。

顾无咎闭上眼睛,后颈的青记还在隐隐作痛,但他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

只是这暗纹司,这断罪官,这温家的秘密……像一张网,刚把他从刑场捞上来,又缓缓收紧了绳结。

(养尘院……听着像个养病的地方。

可他们到底想养我到什么时候?

)黑暗中,他仿佛又听见了车祸现场的巨响,和此刻铁链的哗啦声,在耳边搅成一团乱麻。

————————————————————个人面板名讳:顾无咎(原:阿满 意识主体:顾州)境界:无(凡人,石瘟灵根需至九岁方得觉醒)代价:颈后青记隐痛,左胸血引印记偶发灼热隶属:暗纹司·养尘院(待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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