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旺仔小乔500万索赔书那天，我反手开了直播间。 “姐妹们，
今天教大家读霸王条款。”弹幕瞬间炸了。
“第十三条：艺人终身分成13%——意思是卖身契。
” “补充协议：违约赔偿机构损失——看见没，五百万陷阱在这埋着呢！
” 当乔总带着打手砸门时，我镜头对准猫眼：“施暴坐标已同步110，
直播证据云端自动备份。” 警察破门瞬间，乔母的尖叫我调成了手机***。
而乔总封杀令下达时，我正把税务举报截图发进粉丝群。
“正义的门票只需1元——点赞转发送顶流踩缝纫机直播！”律师函是顺丰加急送来的。
厚重的米白色信封，烫着冷冰冰的铜版字体——“至：林岛女士”。撕开封口，
那股子油墨和高级纸张特有的、带着点傲慢的味儿就冲了出来。里面躺着几张纸，
措辞严谨得像淬了毒的冰锥，字字句句都在朝我心脏最软的地方扎。
司造成重大经济损失及名誉损害...现依法要求林岛女士于收到本函之日起七个工作日内，
赔偿违约金人民币伍佰万元整...逾期将采取一切必要法律措施，
包括但不限于向公安机关报案...”落款处盖着鲜红的律师事务所公章，沉甸甸的，
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指尖发麻。五百万。我盯着那串零，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有这个天文数字在嗡嗡作响。喉咙里堵着点什么，又干又涩，像是被砂纸狠狠磨过。
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出租屋窗外灰蒙蒙的，连对面楼晾晒的衣服都死气沉沉地耷拉着，
像一排排吊死的鬼影。手机屏幕就是在这时候亮起来的。没有名字，
只有一串我闭着眼睛都能倒背如流的本地号码。手指悬在接听键上，
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我吸了一口气，猛地按了下去，顺手点开了录音。“喂？
”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林岛？函，收到了吧？
”乔镘凝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带着一种刻意拿捏的、甜腻又居高临下的腔调，
像裹了蜜糖的刀片，刮得人耳朵生疼。背景音有点嘈杂，
隐约能听到助理低声汇报行程的声音，
她大概又在哪个高大上的摄影棚或者录音室里指点江山。“嗯。”我应了一声，单音节，
硬邦邦的。“呵，”她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笃定，“跟我玩？林岛，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五百个W，够你和你那乡下爹妈几辈子挣的？识相的，
立刻删了你网上那些胡言乱语，再发个声泪俱下的道歉声明，说你林岛是嫉妒我，
是造谣诽谤！我乔镘凝心善，看在以前那点情分上，或许还能考虑…放你一马。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我惶恐的求饶。出租屋里静得可怕，
只有手机里她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窗外，
一只灰扑扑的鸽子扑棱棱飞过，翅膀拍打的声音格外清晰。“放我一马？”我重复了一遍，
舌尖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气，那是被我用力咬住口腔内壁渗出的血。“乔总，
您这放马的代价，可真够大的。”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大概没料到我居然还敢回嘴。
紧接着，她那刻意伪装的甜腻瞬间撕得粉碎，只剩下***裸的恶毒和威胁，
像毒蛇吐信：“林岛！***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谁？一个给我打工的***！
信不信我动动手指头，我那些粉丝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你淹死！让你全家都不得安生！
让你在这个圈子里彻底烂掉！连条野狗都不如！”每一个字都淬着毒，恶狠狠地砸过来。
我甚至能想象出她说这话时，那张精心雕琢的脸上是如何的扭曲狰狞。“淹死我？
”我握着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一股冰冷的、带着硝烟气味的火焰，正从我脚底顺着脊椎一路烧上来，
烧干了所有的恐惧和犹豫，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好啊。”我的声音很轻，
甚至带上了一丝奇异的笑意，在寂静的出租屋里显得格外清晰。“乔镘凝，
”我清清楚楚地叫出她的本名，不再是那个甜得发齁的“旺仔小乔”，“那就看看，
是你粉丝的唾沫星子快…”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床头柜上那个毫不起眼的黑色U盘，
那是我离开瑶池时，唯一带走的、属于我自己的东西。里面装着的东西，沉甸甸的，
足以把某些光鲜亮丽的东西彻底砸个粉碎。“…还是我的证据链更快。”说完，
没等她那边爆发出更歇斯底里的咆哮，***脆利落地按下了红色的挂断键。
“嘟…嘟…嘟…”忙音响起，像是某种终结的宣告。世界彻底安静下来。
那份价值五百万的律师函还躺在桌上，像一张苍白的催命符。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映出我模糊的脸，眼底却燃烧着两簇幽暗的火苗。我走到床边，弯腰，
从床头柜最底层摸出那个冰冷的U盘。金属外壳硌着掌心，传递来一种令人安心的坚实感。
我把它紧紧攥在手里，仿佛握着唯一能劈开黑暗的利刃。淹死我？行啊。我转身，
走到书桌前，掀开笔记本电脑的盖子。屏幕亮起，幽幽的蓝光照亮了我没什么表情的脸。
手指在冰冷的触控板上滑动，点开了那个熟悉的、带着直播图标的软件。登录。
选择“小号”。ID栏里，我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入：打工人今天锤爆黑心老板了吗？
房间很小，书桌紧挨着床铺。我拉过唯一一把椅子坐下，
调整了一下笔记本电脑自带摄像头的角度，确保镜头里只有我胸口以上的位置。
背景是出租屋廉价的白墙，上面贴着几张我随手画的卡通画，显得有点幼稚，但此刻，
这种“接地气”的简陋，反而成了某种无声的注脚。没有专业的麦克风，没有补光灯，
只有头顶那盏光线惨白、偶尔还会闪烁一下的吸顶灯。但这足够了。我深吸一口气，
那口冰冷的、带着决绝的空气沉入肺腑，压下了最后一丝颤抖。
指尖悬在“开始直播”的按钮上方，微微停顿了一秒。然后，用力按下。
屏幕右下角的小窗口亮起，映出我略显苍白的脸和异常明亮的眼睛。直播间的标题，
我早已想好，
此刻被我用加粗的红色字体敲了上去——深夜普法：手把手教你看懂娱乐圈“卖身契”，
血泪控诉某顶流霸王条款！没有预热，没有预告。这个全新的、名字挑衅的小号直播间，
像一颗被突然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悄无声息地开播了。最初的几分钟，屏幕上空空荡荡，
只有右上角的观看人数在极其缓慢地跳动：1…2…5…大概是深夜无聊刷直播的路人误入。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没有着急开口，只是将那份烫手的律师函拿了起来，在摄像头前，
慢慢地、一页一页地翻过。纸张摩擦发出清晰的“沙沙”声，在寂静的房间里被麦克风放大。
“晚上好。”我开口，声音不高，甚至有点沙哑，但异常平稳，
像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我是林岛，曾经是旺仔小乔——哦，
也就是乔镘凝女士的助理兼‘创作伙伴’之一。今天下午，我收到了这个。
”我把律师函的落款和那个刺眼的“伍佰万元整”凑近摄像头，停留了几秒。“瑶池文化，
乔镘凝工作室，委托了本市最有名的‘必胜客’律所，告诉我，我欠他们五百万。
因为我‘违反了保密协议’，‘损害了他们的名誉’。”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理由很充分，对吧？听起来我好像真的十恶不赦。”这时，
屏幕上终于飘过一条孤零零的弹幕：？？？啥情况？碰瓷？
紧接着又一条：旺仔小乔？那个声音贼甜的不露脸网红？她助理？
观看人数跳到了两位数。“碰瓷？”我看到了那条弹幕，轻轻摇头，将律师函放到一边，
拿起了另一份文件——一份厚厚的、装订整齐的合同复印件。
封面印着瑶池文化华丽张扬的Logo。“不，朋友们。这才是开始。”我翻开了合同，
直接翻到被无数人忽略的、字体通常印得很小的“补充协议”部分。我用一支红色的记号笔，
精准地圈住了其中一行字。“来，大家看这里，补充协议，第三款，第七条。
”我把镜头拉近，确保每一个小字都清晰可见。
甲方瑶池文化及甲方关联艺人特指乔镘凝女士造成任何形式的经济损失或名誉损害，
甲方有权要求乙方赔偿全部实际损失及预期收益损失，该损失金额由甲方合理评估确定，
乙方对此无异议。’”我念得很慢，一字一顿。念完，我抬起头，直视着摄像头，眼神锐利。
“看懂了吗？重点不是‘违约’，而是‘由甲方合理评估确定，乙方无异议’。
这是什么意思？”我冷笑一声，“意思是，只要我惹乔总不高兴了，
她说我让她损失了五百万，我就得赔五百万！她说损失一个亿，我就得赔一个亿！
没有道理可讲，没有申辩余地！这就是一个无底洞，
一把永远悬在你头顶、随时会落下来的闸刀！”***？！这他妈不是明抢吗？！
合理评估？无异议？这跟奴隶契约有啥区别？ 这合同是人签的？
弹幕瞬间多了起来，观看人数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从几十跳到一百多。
“觉得离谱？觉得没人会签？”我把合同翻回前面，找到艺人分成条款，
再次用红笔狠狠圈住。“再看这里，主合同，第十三条，
‘乙方艺人在合同期内及合同终止后五年内，
所有演艺活动、商务合作、作品版权等产生的收益，甲方瑶池文化享有87%的分成，
乙方享有13%。’”我把“87%”和“13%”这两个数字用红笔重重地标注出来。
“看清楚了吗？终身绑定！你就算累死累活唱到八十岁，只要签了这卖身契，
你永远只能拿零头！大头永远是公司的！乔镘凝本人，
也不过是瑶池文化包装出来的、最值钱的那件商品罢了！
我们这些给她写歌、给她策划、给她当牛做马的‘创作伙伴’，连商品都算不上，只是耗材！
”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和悲凉。13%？打发叫花子呢？
终身+五年？***这是卖身给公司了？ 难怪她那些歌听着都差不多，
原来是流水线压榨出来的！ 等等！岛岛你刚才说你是创作伙伴？她的歌是你写的？
弹幕彻底炸了锅，密密麻麻地滚动起来，观看人数像坐了火箭，瞬间突破五百，
还在疯狂上涨。各种礼物的小图标也开始零星出现。“我的歌？”我看到了那条弹幕，
眼神暗了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旁边拿起一个旧手机，点开了一段录音。我没有播放，
只是把屏幕朝向镜头晃了晃，上面显示着一段音频文件名：《霓裳demo_林岛》。
“有些东西，现在还不是放出来的时候。”我收回手机，语气重新变得冷静，“但请记住，
我们今天讨论的重点，是这份吃人不吐骨头的‘现代卖身契’！
是这种利用信息差、利用年轻人追梦心切，就肆意设下陷阱、敲骨吸髓的行业毒瘤！
”我拿起那份律师函，和那份厚厚的合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咚！”一声闷响。
“他们用这种合同，锁住了无数个‘我’！用天价违约金，堵住受害者的嘴！
用所谓的法律武器，来维护他们吸血的权利！”我的目光灼灼地穿透屏幕，“今天，
他们把这把刀架在了我脖子上，要五百万买我的命，买我的闭嘴！”我深吸一口气，
胸膛剧烈起伏着，对着镜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那我林岛，偏要撕开这个口子！
偏要大声告诉所有人——这合同，就是吃人的陷阱！这五百万，就是敲诈勒索！
这光鲜亮丽的娱乐圈金字塔底下，埋着多少我们这些‘耗材’的骨头！”支持岛岛！
锤爆黑心公司！ 打工人站起来！ 太勇了姐妹！泪目！
#霸王合同# 这个词条给我刷起来！ 已录屏！放心播！我们挺你！
弹幕彻底疯狂了，礼物特效开始刷屏，观看人数已经逼近两千！热搜的苗头开始显现，
#霸王合同# 的词条被无数人自发带上弹幕。直播间像一座被点燃的火山，
汹涌的民意和愤怒的岩浆在屏幕下方沸腾翻滚。观看人数从两千一路飙升，
五千、八千、破万！弹幕密集得几乎看不清内容，
只剩下滚动的彩色洪流和不断炸开的礼物特效。“谢谢…谢谢大家！”我声音有些发哽，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被这股汹涌的暖流冲击得有些失态。我用力眨掉眼底的酸涩，
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我知道，很多人问证据。放心，该有的，一样都不会少。但现在，
我们不能停！”我拿起手机，飞快地操作着，
同时对着镜头说：“我已经把刚才直播的全程录屏，
以及这份‘卖身契’合同的关键页扫描件，上传到了三个不同的云端网盘，
设置了自动备份和定时发布。链接，我马上发在直播间的公告栏！”话音未落，
的文字：证据存档合同关键页+直播录屏永久有效链接→[点击查看]岛岛牛逼！
考虑太周全了！ 已存！已下载！放心了！ 黑子们傻眼了吧？删都删不完！
弹幕又是一片欢呼。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极其粗暴的砸门声，
像闷雷一样炸响在狭小的出租屋里！“砰！砰！砰！砰！”力道大得整个门板都在震颤，
连带着墙壁都在嗡嗡作响。老旧的防盗门发出不堪重负的***。“林岛！开门！
我知道你在里面！小***你给我滚出来！”一个尖利刺耳、充满怨毒的女声穿透门板，
疯狂地叫骂着，“敢在网上污蔑我女儿！我看你是活腻了！”是乔镘凝的母亲！
那个在公众面前总是扮演“慈母”角色的女人！直播间瞬间炸了！ ***？？？？？？
真来了？？？？线下PK？？？ 是乔镘凝她妈？？？
那个天天发母女情深通稿的？？？ 这声音…我裂开了…慈母人设崩得稀碎啊！
岛岛快报警！！！ 完了完了好可怕！岛岛你顶住门啊！砸门声一声紧过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