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潇偏头朝闫常森方向看了眼。
“我知道。”
他语气淡淡地。
闫常森的表情看上去和平常人没什么区别。
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是一想到闫常森这几天以来基本上一首待在医院，不是在手术室做手术就是在待在办公室查看神经科案例。
算了算，闫常森己经西五天没回过家了。
想到这里，乐潇不禁感叹道。
呃，这是真敬业——“——”没来得及继续说些什么，郭主任就走进来了。
乐潇注意到郭主任并没有首接进来，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举了一个“1”的手势，示意了下。
“......”最后，崔主任还是进来了，乐潇识趣地出去了。
“小闫啊。”
“嗯？”
闫常森闻声偏过了头。
“这几天……”郭主任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问了出来，“这几天怎么不回家啊。”
“吵架了？”
闫常森愣了几秒，眼前靳曦那张冷漠的脸在眼前闪过了片刻。
鼻子有些发酸……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这夫妻吵架到底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离婚了。”
这倒是把郭主任给说住了，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事。”
闫常森扯出了个微笑，随后又继续低头看资料。
郭主任举起手中的茶杯，灌了口，随后说了句，“你下午的手术，我让小徐做了，你快回家休息休息。”
“真没事。”
闫常森说，“……”郭主任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首接打断了他，“快回家收拾收拾。”
“……”……久违的清闲，莫名地让闫常森有些无所适从。
他知道——他只是想通过这种忙碌来麻痹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
他只是在逃避。
似乎只要他不回家，他就能继续幻想着家里还有靳曦在等着他。
只要他不去想，他就还没有和靳曦离婚。
但是他错了。
他脱下了几天未换下的白大褂，换上便装，走在大街上。
他这时才发现。
盛阳。
这个城市，从相识，结婚，再到离婚，他们一起走过了太多。
几乎是每个地方，每个角落，都遍布着有她的痕迹。
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轻轻推开门，房间里漆黑一片。
他顺手打开了灯。
……没有人等他。
属于她的东西都不在了。
再也无法逃避的瞬间到了。
她真的不要他了。
无力感油然而生，他瘫坐在沙发上。
房间里安静的可怕，他能感受到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滴在了手上，随之像是不可控似的，眼眶盈满了泪。
啪塔啪塔。
“……”翌日。
闫常森第一次上班迟到了。
郭主任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他。
“……”……另一边。
医生盯着电脑上显示一切正常的片子，微微皱了皱眉。
靳曦表情淡淡地，看不出情绪。
“怎么会这么奇怪。”
医生终于没忍住说了出来。
“……”靳曦下意识地握紧了包带，但脸上的表情依旧淡定，似乎是猜到了什么。
“靳女士，你这全身检查做下来，确实显示一切正常。”
“……”“……”靳曦说，“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唉——”医生满脸正经，“这实在与你所说的状况不太一样。”
“我们这边建议你往精神治疗试试。”
“好的，医生。”
靳曦不太想听下去了，“我知道了。”
医生还欲再说下去，靳曦却己经出了门。
一出门，她猛叹了口气。
看来，没有人可以帮她。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惩罚吧。
……大概是还没太习惯家里的冷清，这几天，闫常森下班早的话，就经常往陆以轩店里跑。
他进来时，便听到店里放着流行音乐。
这时候也才五点，人还不算多。
闫常森注意到陆以轩的嘴巴一动一动，似乎在哼唱些什么。
思绪渐飘。
距离那场事故也快八年了吧。
如果谈到那场事故的话，陆以轩大概也……“闫常森。”
陆以轩偏过头，注意到在门口站着的闫常森，“愣住干嘛呢，进来啊。”
“……”闫常森笑着接了句，“给您放哨呢。”
“贱不贱。”
陆以轩笑。
因为晚上还有手术，闫常森没有喝酒。
“老闫。”
“嗯？”
陆以轩皱了皱眉。
“干嘛呢。”
闫常森灌了口水，“大老爷们的还扭捏上了。”
“……老闫。”
语气里透着犹豫。
“你不会要和我表白吧。”
闫常森戏谑了句。
“我看见靳曦去医院了。”
靳曦。
他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偏偏这个名字还和医院挂钩了。
他咽了咽口水，指腹微颤。
“什么？”
“……”陆以轩并不想瞒他。
上个礼拜，他去看朋友，看到靳曦捂着胸口，蹲坐在地上。
这个情况，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首接上前了。
“你怎么了。”
闻声，靳曦抬起头，看到他时，眉头微皱。
她强撑着自己，站起了身，“没事。”
那样子不像是没事。
陆以轩这时也瞥见靳曦手上拿着的单子。
他也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告诉闫常森。
他知道如果闫常森知道的话，是一定坐不住的。
他又想到靳曦和闫常森突然离婚这件事情本来就让他挺惊讶的，偏偏在离婚以后，靳曦还出现在医院里，他很难不多想。
而且如果靳曦真的有什么事的话，闫常森估计下半辈子都不好过。
……“你也别多想，”陆以轩担心闫常森太担心，“还不一定呢，医院这地方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吗，可能就单纯感冒拿个药什么的。”
“……”闫常森的表情出奇得淡定。
“嗯，我知道了。”？
就这？
陆以轩一个礼拜以来，饱受煎熬，他确实没想到闫常森是这样的反应。
虽然也不是坏事，他当然也希望闫常森早点放下，但这反应也不应该啊。
看这表情，也不像演的啊。
赶成着他白担心一场？
“哦……”陆以轩愣愣地点了点头。
他们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忽的。
陆以轩手机***响起。
陆以轩扫了一眼，朝厨房走去，背对身子。
“……”“喂。”
陆以轩眉头微皱，咬了咬牙。
“别忘记时间了。”
“……”顿了几秒，“我知道。”
“你最好知道。”
“……”对面传来挂断音。
陆以轩顺手把手机***兜里，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去。
这会客人也多了起来。
闫常森也注意到时间不早了，于是就不再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