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一张木凳上,面前是个街口。
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二楼的窗边,一根竹竿从她手中滑落。
竹竿砸在一个路过男人的头上。
那个男人没有叫骂。
他扶着脑袋,看着地上的竹竿,开口问:“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往下掉?”
楼上的女人跑了下来,她对男人说:“对不起,我在做实验!”
旁边一个卖茶的老太太拔出头上的铁簪,对他们说:“小声点!
隔壁就是中世纪!
我们理科生不能被他们发现!”
我的脑子停了。
这是水浒?
这是理科团建吧?
我想开口说话。
身后有人喊了一声:“大郎,你卖完炊饼了?”
我回头。
我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那个人是武松。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
那是一双卖炊饼的手。
我成了武大郎。
那个被戴绿帽子,被毒死的武大郎。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武松看着我,眼神里有关切。
“大郎,你怎么了?
脸色这么白。”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我能说什么?
说我不是你哥,我是个来自一千年后的灵魂?
他大概会把我当成疯子,送去官府。
或者,他会觉得我中邪了,请个道士来做法。
无论哪种,我都死定了。
“没事。”
我挤出两个字,声音干涩得像砂纸。
“天有点热。”
武松点点头,没多问。
他接过我手里的空担子,很自然地挑在肩上。
“走,回家吃饭。
嫂嫂应该做好了。”
我跟着他走。
两条腿像灌了铅。
我一边走,一边打量四周。
街道是青石板铺的,房子是木头的,行人的衣服是长袍。
一切都很古朴,很真实。
也很致命。
我知道这个家里的三个人。
我,武大郎。
我老婆,潘金莲。
我弟弟,武松。
我还知道,很快,就会有一个叫西门庆的男人出现。
然后,我就得死。
我回头看了一眼街口。
那个被竹竿砸到的男人,和那个道歉的女人,还有那个卖茶的老太太,还在那里小声争论着什么。
“你的实验变量控制得不好!”
“我只是在验证一个初步猜想!”
“中世纪的空气湿度会影响你的数据精度!”
我转回头,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世界疯了。
或者说,这个世界里有一群疯子。
他们叫自己“理科生”。
他们手握着超越时代的知识。
可他们好像完全没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