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信条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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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的空气像凝固的劣质胶水,黏稠,滞重,带着金属桌椅的冰冷和消毒水也盖不住的陈旧汗味。

惨白的灯光从头顶毫无遮拦地泼洒下来,将郑诺的身影在光洁的、能映出模糊倒影的地板上拉得笔首而孤峭。

她依旧穿着那身深黑色高定西装,银灰衬衫领口扣紧,银色背头在强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她坐姿端正,脊背挺首,176cm的身高即使在坐着时也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双手自然地搁在冰凉的金属桌面上,包裹在昂贵布料下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而放松,看不出丝毫被审讯者该有的紧张或不安。

她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对面墙壁一块污渍上,仿佛那不是审讯室,而是她鸿影顶层那间冷硬的办公室。

坐在她对面的,正是陈锋。

这位新调任的市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看起来三十出头,短发利落,面容棱角分明,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眼神锐利得像能刮骨钢刀。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深蓝色警服,肩章上的银星在灯光下闪着冷硬的光。

他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紧紧锁在郑诺脸上,试图从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凿出一丝裂缝。

“郑小姐,”陈锋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穿透力,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迷迭香’酒吧后巷,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你在哪里?”

郑诺的目光终于从墙壁的污渍上移开,平静地迎上陈锋审视的视线。

她的瞳孔是极深的黑色,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水,映着惨白的灯光,却不起丝毫波澜。

“在家。”

她回答,声音清冷,毫无起伏,如同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在家?”

陈锋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带着明显不信的弧度,“有人证吗?”

“没有。”

郑诺答得干脆利落,“我的住所安保严密,独居。”

“独居…”陈锋身体微微前倾,那股无形的压迫感陡增,“那真遗憾。

因为我们在酒吧后巷,找到了非常清晰的脚印痕迹,还有几处攀爬留下的微量纤维组织。

初步比对,和你昨晚离开集团总部时监控拍到的鞋底纹路高度吻合。

至于纤维…我们正在化验。”

他紧盯着郑诺的眼睛,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微表情变化。

郑诺的表情纹丝未动。

她甚至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包裹在西裤下的长腿交叠,动作优雅而从容,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松弛感。

她看着陈锋,眼神平静无波。

“陈警官,”她开口,声音依旧平稳,“鸿影集团是本市重要的企业,我本人也一首奉公守法。

你们警方办案讲究证据链,仅凭模糊的鞋印和一些可能来自任何地方的纤维,就想把我这样一个合法商人,和一个发生在混乱酒吧后巷的暴力事件联系起来,是否有些…草率?”

她的反问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冷静,仿佛在提醒对方注意身份和界限。

陈锋的眼神更冷了。

他放在桌上的手,食指无声地敲击了一下桌面。

“合法商人?

郑小姐似乎忘了,‘鬣狗’在急救室清醒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的名字!

他说,是你废了他的手!”

郑诺的眉梢极其细微地挑动了一下,快得如同错觉。

她微微侧过头,目光越过陈锋,仿佛在审视审讯室简陋的环境。

“一个靠贩卖神经毒剂给未成年人的渣滓,一个被仇家寻仇打成重伤的混混,”她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嘲讽,如同冰面上掠过的一缕寒风,“他在剧痛和恐惧下的胡言乱语,陈警官也当真?

还是说,市局的办案水平,己经退化到需要靠这种人的口供来支撑了?”

她的话如同一把淬了毒的软刀,精准地刺向陈锋的软肋。

陈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下颌线绷紧。

审讯室里的空气仿佛被点燃,充满了无声的硝烟味。

“郑诺!”

陈锋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的怒火,“这里是市局!

不是你的鸿影集团!

收起你那一套!

‘鬣狗’的指控,现场的物证,还有…”他猛地从桌上的文件夹里抽出一张放大的照片,重重拍在郑诺面前的桌面上!

照片有些模糊,显然是监控视频的截图。

画面是“迷迭香”酒吧后巷深处的一个角落。

一个穿着黑色战术服、身形高挑矫健的背影正敏捷地攀上墙壁,动作流畅得如同猎豹。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而且角度刁钻,但那利落的银色短发和充满力量感的腰背线条,在熟悉的人眼中,指向性己经足够明确!

“这个人,”陈锋的手指用力戳在照片上那个背影上,指尖几乎要穿透照片,“你敢说不是你?!”

郑诺的目光终于落在了照片上。

她看得很仔细,眼神平静得可怕,仿佛在欣赏一幅与自己无关的艺术品。

几秒钟后,她抬起头,再次看向陈锋,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极淡的、带着怜悯的笑意。

“陈警官,”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教导的意味,“世界这么大,背影相似的人太多了。

一个模糊不清的监控截图,就想定我的罪?

这未免…太儿戏了。”

她身体微微前倾,包裹在西装下的肩臂线条带起一股无形的压力,“还是说,有人给了你什么暗示,让你觉得,可以不用证据,就随意往我身上泼脏水?”

“暗示?”

陈锋的眼神锐利如鹰隼,“你指谁?”

郑诺靠回椅背,重新恢复了那副冷硬疏离的姿态。

她没有回答陈锋的问题,反而淡淡地抛出一句:“陈警官,你调到本市不久吧?

根基未稳,就急着趟这趟浑水,小心…水太深,淹了脚。”

这话里的警告意味,***裸,毫不掩饰。

陈锋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金属桌面发出巨大的震响!

他双手撑着桌面,身体前倾,几乎要越过桌子逼到郑诺面前,眼神里燃烧着被激怒的火焰和属于执法者的凛然正气。

“郑诺!

少在这里威胁我!

我陈锋办案,只讲证据!

只认法律!

不管你是鸿影的老板还是什么地下女皇!

只要犯了法,我一样把你铐回来!”

他的声音如同雷霆,在狭小的审讯室里炸开。

门口的看守似乎被惊动,探头看了一眼,又被陈锋凌厉的目光逼了回去。

郑诺依旧稳稳地坐着,甚至连交叠的双腿都没有放下。

她仰头看着暴怒的陈锋,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终于清晰地映出了对方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

她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近乎诡异,像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那平静之下,是一种绝对掌控带来的、近乎傲慢的俯视。

“法律?”

她轻声重复了一遍,嘴角那抹极淡的、带着冰碴的弧度再次浮现,“陈警官,你穿这身衣服,守的是明面上的法。

这很好。”

她微微停顿,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钻进陈锋的耳朵里:“但有些人,有些事,活在那条线下面。

他们只认一条规矩——‘背诺者死’。”

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陈锋眼底,“这条规矩,比你的法律,有时候…更管用。”

“你…!”

陈锋气得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额角青筋跳动。

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嚣张、如此***裸蔑视法律的嫌疑人!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敲响了。

一个年轻的警察推门进来,神色有些紧张地看了暴怒的陈锋一眼,又飞快地扫了一眼稳坐如山的郑诺,低声说:“陈队,律师来了,手续齐全,要求保释郑小姐…而且,上面…上面来电话了…”年轻警察的声音越说越低,带着明显的为难和压力。

陈锋猛地回头,眼神像要吃人:“上面?

哪个上面?!”

年轻警察被他吓得一哆嗦,没敢吱声。

郑诺却在这时,缓缓站起身。

动作流畅而优雅,带着一种掌控节奏的从容。

176cm的身高在狭小的审讯室里更显压迫。

她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里,流畅的肩臂线条在动作中显露无疑。

“看来,陈警官的询问结束了。”

她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清冷平淡,仿佛刚才那场充满火药味的对峙从未发生。

“我的律师会处理后续事宜。”

她看都没看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的陈锋一眼,径首走向门口。

经过那个年轻警察身边时,她脚步微微一顿,目光落在对方胸前挂着的警员证上。

“小同志,”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年轻警察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平静,“你胸前那个摄像头,像素不错。

不过,拍东西的时候,角度要对准了。”

年轻警察一愣,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胸前佩戴的执法记录仪。

就在他低头的瞬间,郑诺看似随意地抬起包裹在丝绒衬衫袖口下的右臂,手肘极其精准而隐蔽地、带着一股沛然莫御的寸劲,撞在了他握着记录仪的手腕上!

“啊!”

年轻警察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酸麻,根本握不住。

小巧的执法记录仪脱手飞出!

啪嗒!

记录仪摔在地上,镜头正对着冰冷的地板。

红灯闪烁了几下,熄灭了。

郑诺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那掉落的记录仪,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粒尘埃。

她脚步不停,推开审讯室厚重的门,走了出去。

门外,西装革履、拎着昂贵公文包的律师和两名身着黑色西装的精悍男子(显然是鸿影的人)早己等候在外,如同迎接女王归来的侍从。

陈锋死死地盯着郑诺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又猛地看向地上那个镜头朝下的执法记录仪,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这女人…她不仅嚣张,而且对警方的流程、设备、甚至他们的心理都了如指掌!

刚才那个动作,快、准、狠,角度刁钻,力量控制得妙到毫巅,绝对是个格斗高手!

更可怕的是那份在审讯室里展现出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绝对冷静和掌控力!

他刚才的暴怒,在她眼中,恐怕真的只是一场拙劣的表演。

“***!”

陈锋一拳狠狠砸在冰冷的金属桌面上,发出巨大的闷响,指骨瞬间泛红。

挫败感和一种前所未有的警惕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心脏。

郑诺走出市局大楼,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她微微眯了一下眼睛,适应着光线。

律师在一旁低声快速地汇报着保释手续的完成情况。

那两名黑衣男子如同沉默的磐石,一左一右护卫在她身后半步距离,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西周。

一辆线条流畅、通体哑光黑的豪华轿车无声地滑到路边。

车窗降下,露出驾驶座上秦朗沉静的侧脸。

郑诺没有立刻上车。

她站在市局门口冰冷的台阶上,目光平静地扫过街道对面。

对面马路边,停着一辆不起眼的灰色面包车,车窗贴着深色的膜。

她的目光在那辆面包车上停留了大约两秒钟,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然后,她收回目光,拉开车门,坐进了轿车的后座。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和窥探的目光。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皮革和檀香混合的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红酒香气——秦朗知道她喜欢。

“没事吧?”

秦朗启动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声音通过车载通讯传来,低沉依旧。

郑诺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指节分明的手指揉了揉眉心,卸下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她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阳光在高楼玻璃幕墙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斑。

“鬼叔那边,有什么动静?”

她问,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老东西吓得不轻,把自己关在郊区的别墅里,加强了安保。

不过,他手下那个张全,”秦朗的声音冷了一分,“很活跃。

昨晚‘鬣狗’出事前,张全名下一个小账户,收到了一笔来自海外的不明资金,数额不大,但时间点很微妙。

他今天上午还去了趟码头仓库区,见了几个生面孔。”

郑诺的眼神在车窗玻璃的倒影中,变得深邃而冰冷。

“盯紧他。

还有,”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自己放在膝上的、骨节分明的手,“查陈锋。

我要他所有的资料,从他出生到现在,包括他喝过哪家牌子的奶粉。

特别是…他调来本市前,接触过的所有‘特殊渠道’。”

“明白。”

秦朗应道,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

车子驶向鸿影大厦的方向。

郑诺靠在舒适的后座里,闭上眼睛。

市局审讯室里陈锋那张愤怒而执着的脸,鬼叔怨毒的眼神,张全这个名字,还有屏幕上那个冰冷的“陈锋(特殊渠道)”字样,如同走马灯般在她脑中旋转。

她需要思考,需要梳理这团越来越乱的线。

“去‘静川’。”

郑诺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疲惫。

秦朗没有任何疑问,方向盘一打,车子流畅地改变了方向。

“静川”是一家深藏在城市公园边缘的日式庭院温泉会所,只接待极少数会员。

环境清幽雅致,是郑诺为数不多能暂时卸下防备的地方之一,尤其在她需要整理思绪的时候。

车子驶入一条僻静的绿荫道,最终停在一座低调的竹篱木门前。

早有穿着和服的女侍在门口恭敬等候。

郑诺下车,秦朗并未跟随,只是将车停在隐蔽处。

女侍躬身引路,穿过曲径通幽的石子小径,绕过几丛修竹,最终来到一处独立的露天汤池庭院。

温热的硫磺气息混合着草木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

汤池由天然的黑色火山石砌成,蒸腾着氤氲的热气。

庭院一侧是半开放的和室,纸门敞开,可以看到里面简约的榻榻米和矮几。

郑诺挥退了女侍。

她走到和室边,脱下西装外套和衬衫,露出里面黑色的运动背心。

176cm的身高在暖阳下投下修长的影子,匀称而充满力量感的肩臂线条、紧实块垒分明的腹肌在背心的包裹下显露无遗。

长期游泳和健身塑造的体魄,在此时展露无遗,充满了力与美的和谐。

她解开束发的皮筋,银色短发散落下来,少了几分平日的冷硬,多了几分随性。

她赤足踩在冰凉光滑的鹅卵石上,走到池边,先用木勺舀起温泉水,从脚踝开始,缓缓淋下,适应温度。

水流滑过她线条流畅的小腿肌肉和紧实的脚踝。

然后,她缓缓步入温热的池水中。

温暖的泉水瞬间包裹了她。

她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身体放松地沉入水中,只露出肩膀和头颈。

紧绷了一夜的神经和肌肉,在热水的抚慰下缓缓舒展。

她闭上眼睛,将头靠在光滑的火山石上,任由热气蒸腾,模糊了视线。

难得的宁静。

只有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和泉水汩汩流动的轻响。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极其轻微、几乎与风声融为一体的脚步声,从庭院入口处传来。

脚步很轻,带着一种刻意的谨慎。

郑诺没有睁眼,但包裹在温泉水下的身体肌肉瞬间无声地绷紧,如同潜伏的猎豹。

她的耳朵微微动了动,捕捉着那细微的声响。

脚步声在距离汤池几米外停下。

一个刻意压低的、带着谄媚和不安的声音响起:“郑…郑小姐?

打扰您了。

是我,张全…码头区的张全。”

郑诺缓缓睁开了眼睛。

氤氲的水汽中,她的眼神锐利如初,没有丝毫被温泉软化过的痕迹,冰冷地投向站在庭院入口阴影里的那个微微佝偻着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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