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额头上全是冷汗。
刚才那个梦太真实了，我梦见自己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周围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最可怕的是，我梦见小芸站在床边，眼睛哭得通红，却还是强撑着对我笑。
我抹了把脸，习惯性地去摸床头柜上的烟，却摸了个空。
这才发现不对劲——这房间怎么这么熟悉？
这不是我和小芸结婚前租的那间小房子吗？
我赶紧摸出手机一看，2020年3月15日。
我愣住了，这不是五年前吗？
那时候我和小芸还没结婚，她还在医院当护士，我还在广告公司做设计。
我冲到卫生间，镜子里的我年轻了至少五岁，没有后来因为酗酒熬夜长出的眼袋和皱纹。
我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疼得直抽气。
这不是梦，我真的重生了。
想到小芸，我的心揪着疼。
上辈子我真是个***，小芸对我那么好，我却不知道珍惜。
她每天下班回来还要给我做饭，我却总是嫌她做的不好吃。
她省吃俭用给我买新衣服，我却嫌她土。
后来我工作不顺心就开始酗酒，喝醉了还对她发脾气。
最让我后悔的是，有一次我喝多了，居然动手推了她。
她摔在地上，胳膊都磕青了。
那时候她怀孕了，却因为这次意外流产了。
从那以后，她就变得沉默寡言，可还是默默照顾我。
直到我得了肝癌晚期，她才终于崩溃了。
在病床前，她哭着说："陈明，我恨你，可是我更恨我自己，为什么就是放不下你......"我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
这辈子，我一定要好好对她。
我看了眼时间，早上七点。
这个点小芸应该刚下夜班，正在回来的路上。
我记得她最爱吃楼下那家包子铺的鲜肉包，每次夜班回来都会买两个。
我赶紧套上衣服冲下楼，果然看见小芸站在包子铺前排队。
她还是记忆中的样子，扎着马尾辫，穿着护士服，背影单薄得让人心疼。
我悄悄走到她身后，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
以前我总嫌这个味道难闻，现在却觉得特别安心。
"老板，要四个鲜肉包。
"我抢先说道。
小芸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我，眼睛一下子亮了："你怎么来了？
"我看着她憔悴的脸色，心里一阵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