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这是第22次在圣玛丽医院女厕所第三隔间醒来，天花板霉斑比上次多蔓延了半寸。
镜面上用血写着"21"，那是我上轮死前咬破手指画的。
这次我摸到口袋里的美工刀——上次轮回从器械室顺的——在数字上狠狠划了道斜杠。
停尸房的冷气比往常更刺骨。
推开304号冰柜时，21具"我"像俄罗斯套娃整齐排列。
最上面那具右耳垂缺了块肉，是第7次被铁门夹死的；第3具脖颈青紫，第19次被吊灯砸中时的淤血还没褪。
"江先生又来做义工？
"白大褂摩擦声在身后响起。
沈昭的银框眼镜蒙着雾气，胸牌却比前21次都清晰——神经外科主任，编号SY-0423。
我攥紧美工刀假装咳嗽："来找上周落下的工牌。
"余光瞥见他白大褂下摆，暗红血迹比上次轮回上移了三公分，正沿着缝线晕开。
"需要帮忙吗？
"他突然伸手，怀表链子擦过我手腕。
表盘裂纹比上次多了一道，秒针在Ⅶ和Ⅷ之间震颤。
上次轮回他就是用这个动作，把我推进突然打开的焚化炉。
我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柜。
第12具尸体的手指突然抽搐——这他妈是之前从没发生过的。
沈昭的瞳孔骤然收缩，怀表盖"咔嗒"弹开。
"别动。
"他声音像生锈的手术刀，表盘反光晃过我眼睛的刹那，通风管突然砸下。
在钢架贯穿肩膀的前0.3秒，我看到秒针诡异地倒转半格。
剧痛中听见皮带扣轻响。
温热血迹漫过下巴时，沈昭正单膝跪在我身侧，金丝眼镜滑到鼻尖。
他摘手套的动作比任何一次轮回都慢，指尖按在我渗血的锁骨："这次......好像不太一样？
"警报声炸响的瞬间，我拼尽最后力气抓住他晃动的怀表链。
表盖内侧映出极小的一串数字：220423。
"找到你了。
"少女清亮嗓音混着血腥味飘来。
穿棒球服的马尾辫女孩倚着门框，背包拉链缝里露出半截带血手术刀，刀柄刻着的"江临"正在往下滴血。
▍第二章 锈蚀的怀表沈昭的手指突然僵住，医用橡胶手套裂开细小的纹路。
我锁骨处的血珠顺着他指尖滚落，在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