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楼梯口有脚步声,郑煜沄瞬间警觉起来,出门把病房门关好,躲进了护士办公室。
里面的护士正在桌子上记录病情,一抬眼看见郑煜沄,吓了一跳。
郑煜沄尴尬一笑:“抱歉,借我躲一下,我太太要教训我。”
听见了闵菻菻病房的关门声,郑煜沄走出护士办公室,紧张的皱着眉毛,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楚…
闵菻菻在医院住了两天,昏睡了两天,期间一直用营养液支撑着,醒来之后,什么都忘了,忘记了那晚父亲解除婚约的事,忘记了有人来看过她。
一个月之后。
郑家大少爷回来了!北方战胜了!号外号外,北方战事平息...
(郑家大宅)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郑四小少爷激动的拉着郑潇的手不放。
“走,吃饭。”郑潇开口。
“我和二哥都等你好久了,二哥一听说战胜了就特别开心,早就吩咐厨房做了你最爱的板栗鸡。”郑四边走边说。
“这么大人了,还抱着你大哥的手不放,你是小姑娘吗,净学撒娇那一套。”郑塰寅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张纸。
“小坳,来帮我把这个送去南山路72号,给你范叔叔。”
郑四走后,郑潇走到郑塰寅面前,严肃的说:“煜沄他,还好吗?”
“他人是在江城,没到家里来。”
“他有他的顾虑。”郑潇靠着竹木桌子,低头看着脚边皮靴,皮靴上沾染了路边的泥点。
郑塰寅望着他,笑了笑说:“哥,几年不见,你变了很多。”
郑潇转过头起身走向郑二,双手推着郑二的轮椅,说:走,出去转转。”
郑潇无奈的闭上眼,推着郑塰寅到后院子里:“晒晒太阳吧,这些年辛苦你演戏,还会走路吗?”
“坐习惯了,还是不改了…”
“北方战事看似平息,实际危险随处可见,是我辜负了郑家,辜负了你...”
郑塰寅左手放着推着轮椅郑潇的手上拍了拍,:“哥,这没什么,你有你的抱负,我也在等...”
“等她?等她跟你结婚,然后半夜再像之前那样带回来一个野男人吗?”郑潇的眼神瞬间从愧疚变成了愤怒,他转了个弯,强忍着压出心中的怒火。
饭桌上,三兄弟谁也没开口说话,饭吃到一半,郑四终于忍不住了,委屈的说:“大哥,你都三年没回家了,这次能不能多呆一会,我和三哥很想你的...”
郑潇停下手中的筷子,从口袋里掏出丝巾擦了擦手说:“他要还是郑家人,就不该像老鼠一样躲着听墙角。”
郑煜沄打开屏风后的门,走出来尴尬一笑:“还是大哥了解我。”
“煜沄,过来。”郑塰寅招手示意。
郑煜沄坐在郑四旁边,他不想对着郑坳那双求知欲的大眼睛。
郑潇把手中的丝巾丢在桌子上,双手抱着胸说:“找出那个人是谁了吗?”
郑煜沄摇摇头说:“他们抹除的很干净,这次是有准备而来的。”
郑煜沄三个月之前去意大利运回来一批全新上市的新品皮肤药,专治皮肤敏感容易起红疹的,可惜数量只有五十支,所以他干脆放在两个文件包里装着,过海关的时候专门找人托运回来,按理说不会出一点差错,可是后来下船,他发现少了一支,是他装在口袋里,打算给闵菻菻的。
闵菻菻在美国留学已经第四年了,今年肯定会回来,闵菻菻皮肤敏感,一到冬天夏天就容易过敏,这支药虽然是新品,但是都有专家试验过,有权威证书,这才放心带回来。
起初郑煜沄没有在意,觉得可能是上船途中或者走在路上掉的,只是一个皮肤过敏的药而已,后来他留了两支,其余的四十七支被供货商拿走,没出两天,一个过敏性湿疹的病人用过之后突发呼吸困难,当场死亡,医院不想担责,直接报案说是药物问题,对于这种新品研发的国外药物,在江城只有郑家三少爷有权力可以供货,一切矛头指向了他。
“我***了,要求尸检,对方家人已经火葬了...”郑煜沄叹了口气。
“这么快就火葬?事发当天?这么心急,肯定有问题!”
郑煜沄狠狠敲了郑四的头:“你是觉得我没想到吗。”
郑煜沄阴森恐怖的面孔吓跑了郑坳。
“好了,那现在怎么打算?你已经躲了两个月了”郑塰寅问。
“哥,条子给范叔了吗?”郑煜沄说。
“给了,让小四去的。”
“是请李老的条子吧。”郑潇皱眉说。
郑煜沄沉默不语,已经有了答案。
现在能帮郑煜沄的只有李老了,李老研究了四十年的药学,在江城有很大的威信,只要李老能发言郑煜沄从意大利带回来的药没问题,才能暂定舆论。
郑潇放下筷子,抚平了军装,走了出去...
郑塰寅推着轮椅往前:“阿沄,郑家四代人的心血才换来海关通批药品的条子,虽然我们四兄弟志不在此,毕竟是家业,下次通关,带个人一起去吧,这次确实有人利用药理作用想陷害我们。”
“嗯。”郑煜沄望着天上的星星,习惯性的看了一眼右手腕,常年戴着表的痕迹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