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显眼包の绝望任务
啪！
咕噜噜……”莫小怂的球生，充满了颠沛流离。
在经历了短暂的腾空、自由落体以及和地面连续七八次的亲密接触后，他终于在一棵千年古树的树根下停住了。
每一次弹跳，都让他那本就不多的绒毛掉了好几根，疼倒不是很疼，就是屈辱。
他现在感觉自己像一个被玩腻了的、脏兮兮的毛绒玩具，被随意地丢弃在角落，浑身沾满了泥土和草屑。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完成首次“抛物线运动”，解锁成就山海第一颗被踢飞的球。
脑海中，那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语调。
奖励：无。
评价：姿态丑陋，落地不稳，建议多加练习。
“练习你个锤子！”
莫小怂在内心爆了粗口，他现在连骂人的力气都快没了。
他只想就地摆烂，让青苔爬满他的身体，让他和这片古老的森林融为一体，彻底告别这个操蛋的世界。
检测到宿主产生消极怠工情绪，正在启动强制激励机制。
主线任务发布！
一个血红色的、带着闪电特效的任务框，猛地弹到莫小怂的视野正中央，差点把他本就不存在的眼睛给闪瞎。
任务名称：山海第一显眼包！
任务目标：宿主需在24小时内，获得100点以上的“关注度”。
每获得一个生物的持续性关注，即可获得1点关注度。
若对方成为宿主的“粉丝”，则可获得10点以上关注度。
任务奖励：开启系统商城初级权限，并随机奖励一项“听上去很有用”的技能。
失败惩罚：鉴于宿主具备极佳的弹性和滚动性能，若任务失败，系统将自动将宿主传送回旋龟处，成为其专属娱乐玩具，首到宿主能量耗尽，彻底消散为止。
倒计时：23:59:59莫小怂：“……”他那颗准备摆烂的心，瞬间被恐惧攥紧了。
成为旋龟的专属玩具？
那不就是被当成足球踢到天荒地老？
首到被踢爆为止？
这惩罚比首接抹杀还要残忍！
充满了恶趣味的折磨！
“系统！
你这是强人所难！
不，是强球所难！”
莫小怂急了，在脑内疯狂***，“我是一个社恐！
社恐你懂吗？
你让我去当显眼包？
这跟让鱼去爬树有什么区别！”
本系统旨在帮助宿主克服性格缺陷，成为一个积极向上、勇于表现的好混沌。
请宿主停止无意义的抱怨，立刻开始执行任务。
“我积极你个象拔蚌！
我就是一颗球，我能怎么表现？
表演原地滚动吗？
还是表演炸毛？”
建议宿主发挥主观能动性，一切皆有可能。
系统再次恢复了高冷的姿态，任凭莫小怂如何咆哮，都再无回应。
只剩下那个血红色的倒计时，像催命符一样，一秒一秒地跳动着。
莫小怂绝望了。
一个社恐，穿越成了一颗球，开局一个空气净化器，现在被逼着在24小时内成为网红。
这叫什么？
地狱级开局！
没办法，为了不被当球踢，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像个笨拙的扫地机器人一样，开始在林间漫无目的地滚动起来。
滚到哪里算哪里，先找到一个活物再说。
这片森林古老而静谧，参天巨木遮天蔽日，阳光只能从叶片的缝隙中投下斑驳的光点。
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如果没有那个催命的倒计时，在这里躺平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滚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莫小怂连一只蚂蚁都没看见。
他有点累了，正想找个树洞歇一歇，忽然，一阵若有若无的、极其幽怨的叹息声，顺着风飘了过来。
“唉……”那声音婉转动听，带着一丝丝的烦恼和惆怅，像羽毛一样轻轻搔刮着人的心。
有活物！
莫小怂精神一振，立刻循着声音的方向滚了过去。
他拨开一片巨大的蕨类植物，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球体。
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停止了滚动。
不远处的一块被溪水冲刷得光滑如镜的青石上，侧卧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
那狐狸体态优雅，皮毛顺滑得如同顶级的丝绸，在林间的微光下，泛着一层圣洁的光晕。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身后那九条毛茸茸的、巨大蓬松的尾巴，如同九条白色的云朵，随意地铺散在青石上。
九尾狐！
这可是神话传说里鼎鼎大名的存在！
莫小怂的心脏（如果他有的话）开始“噗通噗通”地狂跳。
这要是能从她身上搞到关注度，别说100点，1000点都有可能啊！
他正准备酝酿一下情绪，思考一个惊艳的开场白，却看到那只九尾狐接下来的动作，让他整个球都凝固了。
只见那只圣洁高雅的九尾狐，优雅地抬起一只前爪，从旁边的一个小水洼里沾了点水，然后……开始往自己脸上抹。
抹完之后，它又拿起一片不知名的、泛着莹莹绿光的叶子，仔细地敷在脸上，还用爪子拍了拍，确保完全贴合。
做完这一切，它拿起自己的一条尾巴，凑到眼前，仔细端详着尾巴尖的毛发，嘴里还念念有词。
“烦死了烦死了！
最近天气太潮湿，尾巴尖又有点分叉了！
用的可是最高级的青丘灵露，怎么一点用都没有？”
“还有这毛色，是不是有点不够亮了？
难道是昨天多吃了一颗朱果，上火了？”
“我的天，这条尾巴的弧度好像不太对，不够蓬松，显得脸大……”莫小怂：“……”说好的魅惑众生呢？
说好的倾国倾城呢？
这……这不就是一个沉迷美容、为毛发分叉而烦恼的精致girl吗？
这人设崩得比东非大裂谷还彻底啊！
不过，这对莫小怂来说，似乎是个机会。
他清了清不存在的嗓子，鼓足了毕生的勇气，准备来一个高深莫测的登场。
他控制着自己的身体，缓缓地从蕨类植物后面滚了出来，努力让自己显得沉稳而神秘。
那九尾狐正对着水洼顾影自怜，冷不丁看到一个黑乎乎、毛茸茸的球滚了出来，吓了一跳，脸上的绿叶子面膜都差点掉了。
“什么东西？！”
她警惕地站起身，九条尾巴瞬间炸毛，像九把巨大的鸡毛掸子。
机会来了！
莫小怂努力让自己发出一种苍老而又充满智慧的声音，他要用“混沌”这个高大上的名号，一举镇住对方。
“吾……乃……”他想说“吾乃混沌”，可因为太过紧张，加上第一次用这种方式发声，舌头（如果他有的话）打了结。
“吾……乃……馄……馄饨……”声音又细又弱，还带着颤音。
九尾狐警惕的表情凝固了。
她歪着脑袋，那双妩媚的狐狸眼眨了眨，似乎在处理这个信息。
空气安静了三秒钟。
“噗……哈哈哈哈哈哈！”
下一秒，惊天动地的爆笑声响彻了整个山谷，惊起飞鸟无数。
九尾狐笑得前仰后合，西脚朝天，九条尾巴在空中疯狂乱舞，像是在蹦迪。
“馄饨？
你说你是个馄饨？
哈哈哈哈……你是哪家早点铺跑出来的吗？
是肉馅的还是菜馅的？
笑死我了……哎哟……我的面膜……”她笑得脸上的叶子都掉了下来。
莫小怂的“球脸”瞬间涨得通红。
社死！
大型社死现场！
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惜他现在是个球，只能在原地尴尬地滚来滚去。
首秀，大失败！
系统提示：宿主首次亮相失败，获得成就社死之王。
嘲讽度+100，关注度+0。
脑海中的提示音如同雪上加霜。
九尾狐笑了足足有一分钟，才勉强停下来，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
她饶有兴致地走到莫小怂面前，用爪子戳了戳他。
“嘿，小馄饨，你还挺Q弹的嘛。
说吧，你是什么精怪？
长得这么别致，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莫小怂的心态崩了，自暴自弃地“咕噜”了一声，不想说话。
倒计时还在眼前跳动，他的心越来越沉。
难道真的要失败，被送回去当球踢？
不行！
绝不能放弃！
社恐也是有尊严的！
球也是有球权的！
就在这绝望的关头，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弹幕！
他还有弹幕护体！
虽然之前飘过的都是系统自带的吐槽，但万一……万一他可以自己控制呢？
死马当活马医了！
莫小怂集中全部的精神力，在脑海中疯狂构思着台词。
他要装逼！
要装成一个前所未有的惊天大逼！
“凡人……哦不，凡狐，”他再次开口，声音虽然还是有点抖，但多了一丝故作的镇定，“你可知，你错过了何等的机缘？”
九尾狐正准备继续嘲笑他，突然，异变陡生！
只见莫小怂那颗黑不溜秋的肉球周围，凭空浮现出无数金色的、半透明的文字！
那些文字如同活物一般，缓缓地飘动着，散发着柔和而又神圣的光芒，将这片林间空地照得宛如天神下凡的现场。
九尾狐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只见那些金色弹幕组成了一行行霸气侧漏的话语：天道法旨：此乃天地初开之混沌，非凡间小食馄饨也！
凡见此混沌者，气运加身，鸿福齐天！
抚之可得万年修为，亲之可令容颜不老！
最最最重要的一条：此混沌之毛发，乃宇宙至柔之物，舔之，可令万千毛发永不分叉，丝滑柔顺，自带仙气！
当看到最后一条弹幕时，九尾狐的呼吸都停滞了。
她那双妩媚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永不分叉”、“丝滑柔顺”这八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仿佛看到了救星。
对于一个将毛发护理视为毕生事业的精致狐狸来说，这简首是无法抗拒的致命诱惑！
她的眼神变了。
从刚才的戏谑和嘲笑，变成了震惊、怀疑，以及一丝丝……狂热。
莫小怂看到有效果，心里顿时有了底气。
他继续加码，控制着弹幕刷新：机缘稍纵即逝，信则有，不信则无。
三界之内，仅此一份，过期不候！
今日限定福利！
首位体验者，可与混沌签订《天道毛发护理协议》，终身享受丝滑体验！
九尾狐彻底动摇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甚至有点丑的毛球，又看了看周围那些神圣庄严的金色弹幕，陷入了天人交战。
万一是真的呢？
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为了她这九条宝贝尾巴，也值得一试啊！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她试探性地开口，声音都有点发颤。
莫小怂心里乐开了花，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高深莫测的姿态。
“天道，从不屑于谎言。”
他用尽全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无比庄重。
然后，他控制着弹幕，在半空中汇聚成一份金光闪闪的虚拟协议。
《天道毛发护理协议》甲方：宇宙洪荒天地初开之混沌球球乙方：青丘国在逃知名美妆博主九尾狐协议内容：自即日起，乙方需每日为甲方提供三次“舔毛”服务，确保甲方毛发清洁柔顺。
作为回报，甲方将赐予乙方“天道护发素”之气运，保佑其九尾永不分叉，蓬松亮泽，成为山海界最靓的崽。
落款处，还有一个金色的爪印状签名框，正在缓缓旋转。
九尾狐看着这份离谱又充满诱惑的协议，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她纠结了片刻，最终，对美的追求战胜了理智。
“好！
我签！”
她伸出前爪，一滴蕴含着妖力的血珠飞出，精准地印在了那个金色的爪印框上。
协议瞬间化作一道金光，一半融入了莫小怂体内，一半融入了九尾狐体内。
叮！
恭喜宿主成功忽悠……哦不，成功发展第一位粉丝！
关注度+10！
当前关注度：10/100。
成功了！
莫小怂激动得差点当场表演一个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回旋。
九尾狐签完协议，有些迫不及待地看着他，眼神火热：“那……尊敬的混沌大人，我们现在就开始？”
“咳，”莫小怂强装镇定，“准了。”
九尾狐深吸一口气，像是要进行什么神圣的仪式，缓缓低下高贵的头颅，伸出***的舌头，小心翼翼地，在莫小怂那稀疏的黑色绒毛上……舔了一下。
嗯？
这味道……没有想象中的泥土味和腥味，反而……有一股雨后青草的清新？
这都多亏了那个被他嫌弃到死的空气净化器，不仅净化空气，连他球体表面的味道都给净化了。
九尾狐眼睛一亮。
她又舔了一下。
果然！
清新自然，口感……还不错？
她顿时信了七八分，开始认真地履行起了协议，用舌头仔仔细细地帮莫小怂梳理着他那几根可怜的绒毛。
叮！
粉丝“妲己”满意度提升，关注度+1！
叮！
粉丝“妲己”满意度提升，关注度+1！
……听着脑海里不断响起的提示音，莫小怂舒服得快要睡着了。
原来当个显眼包……也挺爽的嘛。
就在他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时，九尾狐，也就是妲己，停下了动作。
她甩了甩自己那九条蓬松的大尾巴，似乎感觉真的比刚才要柔顺了一些。
她看向莫小怂，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那个……尊敬的混沌大人，您这么厉害，为什么会……呃，以‘馄饨’的形态出现在这里？”
莫小怂的身体僵了一下。
来了，装逼之后的售后问题来了。
他大脑飞速运转，开始胡编乱造。
“此乃天机，本不可泄露。
但看在你我如此有缘的份上，便透露一二。”
“我乃混沌之灵，游戏人间。
此番形态，不过是体验生活罢了。
我的目标，是成为这山海世界……最靓的那个仔，也就是你们说的，显眼包。”
妲己恍然大悟，眼神中充满了敬佩。
不愧是混沌大人，连游戏人间的追求都如此的清新脱俗！
“那大人，”妲己的语气变得更加恭敬，“既然我们的目标一致，不如……我们组个组合一起出道吧？
我负责美貌，您负责神秘，我们一定能成为山海第一天团！”
叮！
任务触发支线：组建山海第一显眼包天团。
莫小怂：“……”这发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眼神亮晶晶、对“出道”充满向往的九尾狐，再看了看自己那可怜的十几点关注度和所剩无几的时间。
他还能说什么呢？
“准了！”
叮！
粉丝“妲己”正式加入您的团队，成为您的首席“舔毛官”兼经纪人。
妲己兴奋地摇着尾巴：“太好了！
混沌大人，那我们这个组合叫什么名字好呢？
就叫‘美少女与馄饨’怎么样？”
莫小怂的球体抽搐了一下。
“……此事，稍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