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给她最好的资源就是爱。她却红着眼说:“我不是你的藏品!”三年后,
我站在她身后半步,连呼吸都怕惊动她。林晞,这一次——我不求你原谅,
只求你别判我出局。1、会议提前十分钟结束。陈烁合上笔记本,指尖在桌面轻敲一下,
效率尚可。手机屏幕亮起,李秘书发来消息:陈总,乐团那边已按您意思办妥。
林小姐的首席位置,确认了。他扫了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下。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从来都不是问题。他知道她想要那个位置。
也知道她最近总以“排练”为由,推掉他的约会。
他想象她收到消息时的样子——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一定会亮起来吧?说不定,
今晚就能哄她出来吃顿饭,再顺理成章…带她回家。他吩咐司机:“去音乐学院。”路上,
他让李秘书把上周拍下的那把古董小提琴送来——名匠手作,价值连城,配她正好。
车停在学院后门。他没下车,靠在后座,等她。然后,他看见她了。从后台出口走出来,
脚步虚浮,脸色苍白——她哭了?陈烁眉心一蹙。他拨通她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晞晞?演出结束了?怎么……”“陈烁。”她声音发颤,直接打断他,
“乐团的首席…是你用钱买的?”“嗯。”他坦然承认,语气甚至带点得意,“喜欢吗?
我想你会——”“你凭什么?!”她猛地拔高音量,几乎是在吼,“陈烁你告诉我!
你凭什么!”陈烁的眉头彻底拧紧。这反应…完全不在他预期内。“怎么了?”他压着不耐,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我帮你——”“帮我?!”她冷笑,声音像碎玻璃,“这是羞辱!
陈烁,你懂不懂什么叫羞辱?!”“我只是想让你轻松点。”他试图讲道理,
语气冷静得像在谈并购案,“靠自己?那要熬到什么时候?我有能力让你一步到位,
为什么不用?”电话那头,是死一样的沉默。下一秒——“嘟…嘟…嘟…”她挂了。
陈烁握着手机,第一次感到一种措手不及的茫然。——他做错了什么?最好的资源,
最快的路径,他给了她明明渴望的东西。为什么换来的不是感激,而是…指责?
这种无法用逻辑和金钱解决的问题,让他烦躁得想砸东西。女人嘛,哄哄就好了。
他先一步回了公寓。把那把天价小提琴放在客厅最显眼的茶几上。丝绒盒子打开,
露出琴身温润的光泽——像一件等待被拆封的礼物。他等着她回来,等着她惊喜,
等着她扑进他怀里说“谢谢”。门开了。她站在玄关,眼睛红肿,泪痕未干。看他的眼神,
像在看一个陌生人。陈烁压下心头那点不安,指向茶几,语气轻松:“礼物。庆祝你首席。
看看喜不喜欢。”他期待她认出这把琴的价值,期待她脸上的冰霜融化。她走了过来。
视线的确落在了琴上——却只有一秒。然后,目光重新定格在他脸上。那平静,
比刚才的愤怒更让他心慌。“陈烁,”她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刀,“在你眼里,
我是不是就像这把琴?一件你买来的、昂贵的、用来展示你能力和品味的…藏品?
”“……”陈烁一时语塞。他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我的努力,我的梦想,在你看来,
是不是都一文不值?”她看着他,眼底一片痛楚,“我不是你的藏品,陈烁。
我更不需要你用钱给我镶上一个‘首席’金框!”她后退一步,
声音冷得像冰:“拿走你的礼物。我用不起。”说完,转身径直走向卧室——“砰!
”关门声不大,却像一记闷锤,狠狠砸在他心口。2、“出去走走。”他说,语气不容置疑,
“就我们两个。”几天前那场对峙,让他意识到——哄女人,不能只靠砸钱。
得讲究“策略”。于是,他选了自己那座与世隔绝的私人海岛。阳光、沙滩、碧海,
外加顶级管家团队——在他看来,这是最完美的“谈判”环境。她没拒绝,
但一路上都没说话。坐在面朝大海的露台上,她只是低头看着手机,侧脸线条绷得紧紧的。
陈烁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将平板电脑推到她面前,嘴角带着一丝“胜券在握”的笑意。
“晞晞,关于首席的事,我仔细想过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林晞疑惑地抬眼,
看向平板——下一秒,她瞳孔地震。屏幕上,
赫然是一份条理清晰、分点列项、甚至带甘特图的《林晞首席之路优化方案》!
她整个人都傻了。“你看,第一部分是专业提升。”他指着屏幕,语气认真得像在开董事会,
“我联系了柏林爱乐的首席,他下个月空出一周,专门给你上大师课。
”“第二部分是体能和舞台表现力。”他滑动屏幕,“最好的体能教练和表演指导,
下周到位。每天两小时,确保你台风稳健。”“第三部分是媒体公关。”他继续,“半年内,
我会让所有核心乐评人,发自内心地认可你的专业实力。
巡演宣传稿我已经让公关部拟好了初稿。”他说完,笃定地看着她,
仿佛在等一句“谢谢陈总”。可林晞没有笑。她看着他,眼神从震惊,变成荒谬,
最后化为一片冰冷的失望。“陈烁,”她摇着头,声音发颤,
“你真是…我该夸你执行力超强,还是该说你无可救药?”“你以为我难过,
是因为我担心自己实力不够,坐不稳那个位置?”她猛地站起来,
眼圈瞬间红了:“我难过的是那个位置来得不光彩!它像一记耳光,打在我脸上!它告诉我,
我过去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汗水、所有的梦想——在你眼里,都不如你银行卡里的一个零!
”“我现在甚至不知道,站在那个位置上的,到底是我林晞,
还是你陈烁花钱买来的…一个符号!”她说完,转身就走,背影决绝。“林晞!
”陈烁下意识想追,却被她最后一句话钉在原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像冰冷的潮水,
瞬间淹没了他。他引以为傲的逻辑、资源、掌控力,在她的眼泪和控诉面前,碎得一文不值。
3、下午四点,陈烁处理完几封邮件,从书房出来。卧室没人。沙滩没人。泳池没人。
“林小姐呢?”他问管家,语速已经带上急促。“小姐说想自己散散步,不让人跟着。
”“什么时候的事?去了哪个方向?”他声音猛地拔高。“大概…一个多小时前。
好像往东边礁石滩那边去了。”东边礁石滩?!那里地势陡峭,湿滑无比,
傍晚潮水开始上涨!手机信号全无!陈烁心脏骤停,立刻拨她电话——关机!“调监控!
现在!立刻!我要她最后出现的位置!”他对着对讲机嘶吼,平日的冷静荡然无存。“陈总,
最后信号消失在C7区边缘,礁石群,监控盲区!”那里是整座岛最危险的区域!“搜救绳!
强光手电!给我!”陈烁一把抓过装备,亲自冲向那片越来越暗、危机四伏的礁石区。
“林晞——!”他一边在嶙峋湿滑的礁石间连滚带爬,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她的名字。
强光手电的光柱在暮色中疯狂扫动,像一头绝望的困兽。
对讲机里不断传来“未发现”的汇报。她会不会摔下去了?她会不会被潮水困住了?
她会不会…他不敢想。恐惧像毒蛇,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他绝不能失去她。
这个念头,比任何商业帝国的崩塌都更让他恐惧。终于——手电光柱猛地定格!
在一块巨大的、面朝落日的礁石上,一个纤细的身影正抱着膝盖,安静地坐着。
海风吹起她的发丝,仿佛下一秒,她就会随着那最后一缕余晖,彻底消失。“林晞!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冲过最后那段路,徒手攀上礁石,昂贵的西装被刮破也浑然不觉。
他冲到她身后,猛地伸出手——从背后,死死地、凶狠地抱住了她!
将那个仿佛随时会消散的身影,狠狠箍进自己怀里,用尽全身力气,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
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带着海风的咸涩。他低下头,脸埋进她的颈窝,
呼吸滚烫而粗重,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林晞…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吓死我了!”4、回到别墅,林晞一言不发,径直回房锁门。陈烁站在门外,
手悬在半空,最终没有敲下去。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解决问题”的能力,
在她面前如此无力。他叫来李秘书,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关于首席任命,
林小姐有任何异议,都必须尊重。宣传稿重写,重点突出她的个人实力和艺术追求,
淡化任何背景信息。告诉王团长,如果有人嚼舌根,后果自负。”李秘书领命而去。
陈烁独自坐在书房,看着窗外的海。他以为,他撤回“计划书”,动用资源为她“正名”,
就是最大的让步和诚意。他对着紧闭的房门,低声道:“晞晞,我保证,绝不再犯。
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门内,没有回应。只有海浪声,一下,又一下,拍打着礁石,
像在嘲笑他的自以为是。5、巡演第一站,座无虚席。陈烁坐在观众席,
看着舞台中央光芒万丈的林晞。她每一个音符都精准无误,台风优雅从容,赢得满堂喝彩。
陈烁嘴角微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看,没有他的“计划书”,
她依然可以做到最好。他的眼光,从未出错。然而,当幕布落下的瞬间,
他捕捉到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疲惫,和眼底深处那片挥之不去的空洞。庆功宴上,
她被众人簇拥,脸上挂着完美的社交微笑,应对得体。可陈烁看得分明,
那笑容从未抵达眼底。他端着酒杯走过去,想为她挡掉一些不必要的应酬。她却在他靠近时,
不动声色地侧身,与旁边的人谈笑风生,将他隔绝在外。那一刻,陈烁握着酒杯的手,
指节微微发白。最后一场演出,林晞的状态异常。她站在台上,眼神平静,却像燃着一团火。
陈烁心头莫名一紧。音乐响起。这一次,琴声不再是技巧的炫耀。而如泣如诉,
时而激昂澎湃,观众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汹涌的情感洪流裹挟、吞噬。陈烁坐在台下,
如遭雷击。他第一次,真正听懂了她的音乐。那里面没有感激,没有顺从,
只有痛苦、抗争和一种近乎悲壮的自由渴望。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余音震颤。全场起立,
掌声雷动。林晞站在光里,额角是细密的汗珠,胸口微微起伏。她没有笑,
只是平静地扫视台下,那眼神清澈、坚定,强大得让人不敢逼视。
陈烁望着台上那个仿佛在发光的身影,心脏被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狠狠击中。他终于明白了。
他给她的,从来不是她想要的翅膀,而是一座用金钱和控制筑成的、名为“爱”的黄金牢笼。
她不要他的资源,不要他的安排,不要他自以为是的“为你好”。她要的,
是作为一个独立的“林晞”。被看见,被尊重,被无条件地爱着。而他,从未给过她这些。
6、回到后台。林晞默默收拾琴盒,动作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个易碎的梦。陈烁推门进来,
深请款款:“晞晞,演出太成功了!王团长他们在等……”“陈烁,”她打断他,声音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