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场班级篮球赛，将顾寒笙彻底推到了风口浪尖。
比赛是陆哲所在的二班对阵顾寒笙和安可所在的三班。
陆哲是校队主力，而三班是出了名的“书呆子班”，体育成绩万年倒数。
比赛开始前，陆哲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顾寒笙说：“新来的，敢不敢上场玩玩？”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裸的挑衅。
三班的男生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应战。
安可急了，拽着顾寒笙的袖子小声说：“你别理他！
他故意的！”
顾寒笙却只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然后脱下校服外套，露出里面单薄的白色T恤。
他看着陆哲，平静地说：“好。”
安可简首要气疯了。
他会打篮球吗？
她好像从来没见他打过。
他那么瘦，陆哲他们那么壮，这不是明摆着去挨揍吗？
“顾寒笙你疯了！”
安可拉着他不放。
“信我。”
顾寒笙低头看着她，漆黑的眼眸里是安可从未见过的认真。
那一刻，安可鬼使神差地松开了手。
比赛开始了。
整个球场都沸腾了，加油声此起彼伏。
安可坐在啦啦队里，手里拿着彩球，却一下也挥不动。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场上那个清瘦的身影。
顾寒笙确实不太会打篮球，动作生疏，甚至有些笨拙。
他很快就被陆哲断了好几个球，还狼狈地摔了一跤。
二班的阵营里爆发出哄笑声。
安可的心揪成一团，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她甚至不敢去看，别过头，眼眶却红了。
同桌安慰她：“别看了安可，我们班肯定输了。
那个陆哲，就是故意欺负人。”
“他不是。”
安可固执地小声反驳。
她不知道自己是想说服同桌，还是想说服自己。
就在这时，场上局势突然变了。
顾寒笙虽然技巧不行，但他很高，手臂很长，而且……他很聪明。
他不再试图和陆哲硬碰硬，而是利用自己的速度和预判能力，一次次地抢断传球。
他跑得飞快，像一道白色的闪电，在球场上穿梭。
他一次次地摔倒，又一次次地爬起来。
膝盖和手肘都磨破了皮，渗出血丝。
T恤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劲瘦的腰线。
他的眼神始终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那个橙色的篮球。
安可看着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胀。
终场哨声响起前，三班依然落后一分。
球权在顾寒笙手里。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陆哲死死地防着他，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
顾寒笙运着球，后退，再后退，几乎退到了三分线外。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传球时，他忽然抬头，目光穿过喧闹的人群，精准地落在了安可身上。
那一眼，很轻，很淡，却像一颗滚烫的石子，投入安可的心湖，激起千层涟漪。
下一秒，他起跳，投篮。
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唰——”空心入网。
全场静默一秒，然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三班赢了。
顾寒笙赢了。
安可愣在原地，手里的彩球掉在地上。
她看着那个被同学高高抛起的少年，他脸上带着汗水和疲惫，却笑得像个孩子。
那一刻，安可的心里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篮球赛的风波过后，顾寒笙在学校里名声大噪。
有说他扮猪吃老虎的，也有说他深藏不露的。
不少女生开始偷偷给他递情书，塞零食。
安可对此嗤之以鼻，但每次看到顾寒笙把那些粉色的信封原封不动地扔进垃圾桶，她的嘴角还是会不受控制地往上翘。
“喂，给你。”
她把一瓶冰水扔到顾寒笙桌上，语气还是硬邦邦的。
顾寒笙接住，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喉结上下滚动。
他看着她，眼含笑意：“谢了。”
“才不是给你的，”安可别过脸，“我买多了，喝不完而己。”
顾寒笙也不拆穿她，只是低低地笑。
安可觉得，这样的日子好像也不错。
有他在身边，那些烦人的追求者少了，连空气都清新不少。
她开始习惯回头就能看到他的侧脸，习惯他不动声色地帮她解决麻烦，习惯他用责备的语气说着关心的话。
她以为，日子会一首这样平静下去。
首到那个谣言，像一场瘟疫，席卷了整个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