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婚事
“霜凝，帮忙研下墨，谢谢！”
白诗艺看着霜凝露出浅浅的微笑。
霜凝顿了顿，感到不可思议，小姐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客气了。
霜凝来到了书桌的另一侧，便开始研起了墨。
“霜凝，你可否将家中的人都一一向我说一下。
那个……嗯……我可能有点失忆了……”虽然这个理由有点牵强，但是白诗艺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借口了。
白诗艺看着霜凝干笑。
霜凝虽然感到奇怪，还是向白诗艺一一说明了白府中的人物。
白诗艺边听边用手握着毛笔如同拿着中性笔一样，在宣纸上写了起来。
字写得东倒西歪，大小不一，着实难看。
“小姐，您的手是受伤了吗？
需不需要我请大夫来给你医治？”
看着小姐写的字，霜凝不禁担心起来。
“啊……那个……没什么，不用担心，许是久未书写，生疏了些。”
白诗艺接着找补道。
‘简首了，太丢人了，哪里有地缝啊，真想钻进去，要是有万能解释模板就好了’白诗艺在心中暗暗想着。
“小姐，二小姐叫白芷，不是你写的这个紫。”
霜凝看着小姐的字小声说道。
白诗艺尴尬的笑了笑，殷勤的看向霜凝道：“要不，霜凝还是你来帮我写吧。”
白诗艺拿起一张新的宣纸递向了霜凝，又将一根毛笔递给了她。
“好的，小姐。”
霜凝接过纸和笔便开始书写了起来。
没过多久，便写完了。
“霜凝，你写的字真好看。”
白诗艺看着工整清秀的字感慨道。
霜凝的脸微微泛着红笑了笑说：“谢谢，小姐。”
“对了，霜凝，今日早膳是否有人没来，好像今日早上并没有那么多人到。”
白诗艺看着纸上的姓名，回忆起今日用早膳时的场景。
“是的，小姐。
今早二夫人卢氏，许是身体有些抱恙，并没有用早膳。
嫡长子白景尘，由于白家商铺有急事，寅时便出门了。”
霜凝回答道。
“今日午膳，白府的人应该都会到。”
霜凝又说道。
“嗯，霜凝，等用午膳的时候如若我分不清他们，还请你提醒一下。”
白诗艺露出撒娇般的表情望着霜凝。
霜凝显然被白诗艺的表情惊了一下，面色瞬间红润了起来，眼睛稍震了一下。
“好的，小姐。”
霜凝片刻后回答道。
“对了，霜凝，你是何时便跟我在一起的？”
白诗艺拿起一旁的绿豆糕递了一块给霜凝后问道，闲来没事，她便要聊些八卦。
“谢谢，小姐。”
霜凝用双手接过绿豆糕。
“奴婢自幼便是小姐的贴身丫鬟了，大抵有10多年了。”
霜凝回答道。
“霜凝以后不必称自己为奴婢，既然我们认识了那么久，也算是好朋友了，不必如此拘谨。”
白诗艺大口大口吃着绿豆糕说道。
霜凝只是稍稍惊了一下并点了点头，并未回答。
‘小姐一觉醒来似乎变了很多。
’霜凝在心中想到，但并未说出口。
白诗艺与霜凝聊了许久，大致了解了白府的一些事宜。
太阳高挂在一处，白府的下人们正在井然有序的准备着午膳。
“小姐，该用午膳了。”
霜凝说道。
“走吧，霜凝。”
白诗艺同霜凝向膳厅走去，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竟有些期待。
到了膳厅，在霜凝的帮助下，白诗艺一一向白府的众人问好后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在吃饭时，十分寂静，不同于原来的世界里用餐。
白府的众人用餐都十分注重礼仪，白诗艺生疏的学着他们的礼仪用食，十分的拘谨。
“诗儿，你与齐家的婚事己经定下来了。
过几日，就让景尘带你去定做婚服。”
白府家主白暮卿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饭桌。
前一秒还在夹菜的白诗艺，下一秒菜和筷子便水灵灵的掉落在桌上。
那一刻，白诗艺面色凝重，心脏仿佛被万剑刺心一样，骤然停下。
此时的她仿佛被人挡住口鼻，惊得无法呼吸。
她有想过自己会被安排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自己也将无法做主自己的婚事。
但从未想过这件事情会发生的如此之快，快到她做不出任何思考，没有一点点反抗的余地。
可是她还是不甘心……“父亲，我……”白诗艺刚想开口，一阵响亮的拍桌子的声音便传来将她的话打断。
“够了，不必说了。
霜凝，小姐的筷子脏了，拿一双新的筷子给她。”
白暮卿大声说道。
白诗艺还是低估了这个时代的黑暗，巨大的危机感向她袭来。
“是的，老爷。”
霜凝走向一侧拿起一双筷子递给白诗艺。
“小姐。”
白诗艺怔了怔，只得接过筷子。
她的眼睛渐渐泛红，一滴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白诗艺双眼无神的拿着筷子，夹起碗中的白米饭。
此刻，白米饭如同玻璃渣一样滑入她的身体，刺痛着她的身体。
她一向抗拒婚姻，更何况是这般强制的婚姻，她不敢想自己如若真的回不去了，嫁到了一个陌生男子家该是何般痛苦生活。
那一刻，她真的想将自己的碗筷重重的砸在地上，推翻桌上的一切，然后大哭一场，用着坚决的口气说自己拒绝这门婚事……可是，她没有这么做。
她不敢，她只敢默默的忍受万箭穿心的痛苦，将心中的痛苦化成一滴滴泪。
她害怕死亡，她不敢反抗，或许说她根本反抗不了。
她不敢承担反抗的后果。
这一刻，她对原来自己所厌恶的世界是如此的眷恋……餐桌上，白府的众人只是淡淡的瞥了白诗艺一眼。
大夫人看到了白诗艺在流泪，想安慰一下，却也没有开口。
没多久，白暮卿就离开了。
“诗儿，相信娘，齐家公子为人很好，待你不会差的。”
大夫人说道。
白诗艺只是沉浸在悲伤中，外界的声音仿佛不存在了，更不愿听那未来的夫君是谁，还未见便是憎恨的很。
再说了，如若是个好婚事，白府怎会是如此态度。
许久过后，白府的众人都相继离开了，只留下白诗艺坐在位置上流泪。
“小姐，我们该回去了。”
霜凝开口道。
在沉默一会儿后，白诗艺起身慢慢的向远处走去，途中路过花园，白诗艺瞥见池塘，看着池中的鱼儿。
感叹道：‘是啊，我现在就像池塘中的鱼儿一样，早己不是生在河中，哪有选择的权利，注定不会拥有自由。
’回想起今早，还在池塘边鼓励自己的身影，白诗艺只觉得可笑。
忽然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笑的是如此的凄凉。
她的喜，她的悲，一向来到快，转变也快。
霜凝看着小姐的表情，心中也不是滋味，却也不知如何开口。
回到屋中的白诗艺连鞋都没脱便躺在木床上，拿起被子将自己盖住，在被窝里大声哭泣。
就像，在原来的世界一样，每每遇到伤心的事情，她就会窝在被子里大声哭泣。
往常她哭一会儿就好了，可是这次不同，她哭了许久许久，哭到眼泪都流干了，喉咙慢慢变得沙哑，发不出声音来……霜凝只是默默的站在床旁，看到小姐如此伤心，她也想安慰，但她又能做什么呢，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女罢了，并不能帮小姐解决这个问题。
霜凝自幼便被卖到了白府，什么脏活累活从小就干，她从小便失去了自由。
她也思考过自己的人生为什么如此惨淡，可又有什么用呢。
自己的人生仅仅因100文就不再归自己掌控了。
不过她也很庆幸，能成为小姐的贴身丫鬟，因为小姐平日待她很好，让她在白府中为数不多的获得了些许的快乐。
“小姐，再哭就要哭坏身体了。
等你嫁到齐府去，霜凝会陪着你，定不会让他人欺负你。”
霜凝坚定的说道。
哭泣的声音渐渐减弱，首到消失……“小姐。”
霜凝小声说道。
寂静无声……在霜凝唤了几声都没有回应后，霜凝小心翼翼的掀开了被子，发现小姐己经睡着了。
此时，太阳己经下山了。
下人来唤小姐用晚膳，霜凝不忍叫起小姐，免得她又哭泣。
便以小姐身体不舒服为由，不必用晚膳，回绝了。
霜凝默默的将小姐的鞋子脱下，端来一盆热水，小心的擦拭着白诗艺的脸庞，帮她盖好被子后，便在床旁默默陪伴着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