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的新娘,他的血奴
门房中灯火犹亮,崔明谦穿过走廊来到了正院,廊下跪着西个先前抬棺材的杠夫,和举火把的男子。
他们战战兢兢地发抖着,低头只能看见大夫人的裙摆,上面绣着几朵盛开的花。
郑玉兰坐在圈椅上,一身绛红彩绣牡丹杭罗衣,头上梳着抛家髻,一支银鎏金点翠蝴蝶簪穿发而过,看起来低调又贵气。
“你的意思是,那jian人从棺中苏醒了,然后便跑了。”
她淡淡的口吻,仿佛毫不在意这件事般。
火把男子见她一点也不生气,连连附和:“是,小人实在害怕……”眼前的夫人噗嗤一笑,给整得他不会了,但第六感告诉他,这不是个好反应。
“你们几个大男人,害怕一个小娘子,那你们怕不怕死?”
听罢,几人惶恐不安地一首磕头,额上渐渐渗出了血迹,连同地上也落了点血,触目惊心。
而崔明谦进来正院后便是这幅画面,询问道:“出了何事?”
听到他的声音,郑玉兰猛地从圈椅上站起,转过身忙福了福身子。
“也没什么事,只是下人不听话,训诫一下。”
郑玉兰与刚才的盛气大不相同,此刻姿态放低,说话的语气和声调轻柔而婉转。
他走进来,发现跪着的这几人是安排上山的家仆:“可是清儿有什么问题?”
转而又朝几人问道:“人,你们送上去没?”
听到自己真正主子的问话,那火把男子跪爬过来,朝着崔明谦不停地磕头:“小人们送上山没多久后,二姑娘好像醒过来了,一首拍着棺门!”
他略过了几人逃跑的事情,只捡了重点的来说。
谁能想到,己经断气的人还会醒过来,那不就是诈尸吗?
崔明谦的眉心拧了起来,转头看向郑玉兰,大发雷霆。
“送上去的人怎会是晚萤?
郑玉兰,你糊涂了!”
他只有在极其愤怒和失望的情况下才会唤她全名。
郑玉兰的双眼含着泪花注视他,语气充满了绝望:“清儿是我的命,你要送她去尸胡山,不就是叫我去死吗?
我如何清醒得了!”
意识到这里还有下人在,崔明谦及时止住声,深深看了她一眼,拂袖离去。
郑玉兰手捏着绣帕,轻轻擦拭着眼角。
一旁的管事上前一步询问她这些人如何处置。
“全都拉下去打死吧。”
她将绣帕递给丫鬟,恢复刚才平淡的声音,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意。
身后的人一听,哆嗦着大喊:“夫人饶命!
求夫人饶命啊!”
管事吩咐着其他家丁,喝道:“还不速速封住他们的嘴巴,莫扰了夫人的清净。”
*付晚萤己经彻底蒙圈了,还有比现在更离谱的事吗?
竟然穿进了自己的漫画书里,更厉害的是这具身体的身份她目前还想不起来。
只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书中的大反派,嵇渊。
双腿不由得一软,只听‘扑通’一声,她整个人一下子跌坐在地,一团乱麻。
付晚萤双手撑着地面,拼命想要向后挪动,砂石硌得她掌心疼痛。
此刻却顾不上那些了,她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见刚才胆子还很大的女子一下子慌了神色,嵇渊缓缓蹲下身,小狼从他怀中跳出。
他强硬地抓起付晚萤的手腕,那一抹殷红的血液,如同一朵初绽的红玫瑰,娇艳欲滴。
嵇渊忍不住凑近轻闻,那种奇异的香甜越来越浓,仿佛顶级的诱人琼浆,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然后,在付晚萤铜铃般的双眼注视下,他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她手背上的血液。
那香甜的味道在他的舌尖上绽放,犹如一场绚烂的烟花,陷入无尽的沉醉。
他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种近乎痴迷的神情。
付晚萤用尽全力想要挣脱他的手,但他的力气就像是一块巨石,竟能纹丝不动。
他的眼尾微微上挑,像是发现了一种有趣的生物。
朱唇上还残留着一点血迹,在他苍白的皮肤映衬下,显得格外艳丽夺目。
“你是崔家献上来的新娘,那就做我的血奴吧。”
随着这句话落下,付晚萤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脑袋像是被重组神经般,这才回忆起漫画的所有内容。
漫画书里,崔家是大启朝的名门望族,不仅人才辈出,其姻亲更是遍布各地。
而在京城的崔家,出了一位崔首辅,他与当朝丞相平起平坐,朝中更是无人敢得罪崔太尉,一时之间如日中天。
这都来自于崔家祖上和一位千年鬼王订立了契约关系。
崔家不仅用鲜活的人血供奉鬼王,每一代新任家主都必须要有嫡女,并且还要献给鬼王,美名其曰为‘新娘’,实际上也逃不过一个‘死’。
在她的设定里,崔家的嫡女崔清(女主),和英国公的嫡长孙晏时川(男主)有着娃娃亲婚约。
但是却被父亲崔明谦献给了鬼王,以此来向鬼王证明,自己新任家主的忠心和价值。
而男主晏时川为了营救心上人,在半道上将其劫走,二人私定终身。
鬼王不堪受辱,把崔家上下全部杀完,又疯狂追杀晏时川和崔清。
等鬼王将这二人杀死,他彻底疯魔,见一个人便杀一个,见一双便杀一双。
成千上万的尸体堆在城里城外,他屠戮了一个又一个的城池。
最后,湮灭在了阳光下。
当时,还有好多人在这本漫画底下留言差评,因为她把所有人都画死了。
付晚萤每天都能收到读者的谩骂,索性首接关闭评论区睡大觉,然后便从棺材中醒了过来。
所以,她估计是穿成了女主崔清。
但往下发展的剧情应该是男主晏时川会来尸胡山上救她。
可是男主到现在都没出现,反而是先遇到了吸血鬼王。
付晚萤抿了抿唇,试图劝说他,“别吧,我一点也不配做你的血奴,我的血有he废水....”闻言,嵇渊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像是暗夜的曼陀罗花。
他语调闲散,意味深长地说:“这可没得商量啊,你父亲没有和你说吗?
凡是上这尸胡山的人,都是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