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某都市，顾氏集团总部。

会议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姜小满站在投影屏幕前，捏着翻页笔的指尖有些发白。她刚结束自己精心准备的项目汇报，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见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从会议桌尽头传来。

“这就是你花了两周做出的方案？” 男人缓缓抬头，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划过姜小满的脸。

顾沉舟，顾氏集团的年轻总裁，以严苛著称，人称“阎王”。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左手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顾总，这个方案……”市场总监试图解释。

“垃圾。”

顾沉舟打断他。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数据来源不明确。”

“市场分析浮于表面。”

“竞品对比形同虚设。”

他看向姜小满：“新来的？”

顾沉舟定的规矩，凡市场部新人，入职后第三周，即独立负责项目汇报。

而他自己，逢会必出席。

姜小满感觉喉咙发紧，这就是传说中的死亡首秀吗，阎王果然严苛。

“是的，顾总。我是姜小满，入职第三周。”她直视顾沉舟。

顾沉舟微眯起眼：“在顾氏，没有新人。要么胜任，要么滚蛋。”

会议室的温度瞬间又降了。

姜小满能感觉到同事们投来的同情目光，被当众羞辱的感觉，非常不好。她深吸口气，血液里的倔强直冲头顶。

“顾总，我不同意您的评价。”她的声音比自己预想的更坚定。

“第3页的数据，来自国家统计局最新发布的行业报告。”

“第7页的市场分析，采用了波士顿矩阵和SWOT双重验证。”

“竞品对比部分，参考了国际咨询公司Gartner的行业白皮书。”

她依旧直视顾沉舟：“如果您认为这些不够专业，请您指出具体问题，我会立刻修正。”

死一般的寂静。

在顾氏，没人敢当众这样跟顾沉舟说话。即便有不同意见，也是会后单独再向他汇报。前一位这么做的，当天就让收拾东西走人了。

市场总监对姜小满入职以来的整体表现，还是相当认可的，此时脸色有些煞白。

顾沉舟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姜小满注意到，他的手指停止了敲击。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盯着她看了足足十秒。

“散会。”

顾沉舟起身离开，黑色西装勾勒出挺拔的背影，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同事。

“小满，你疯了吗？” 同事林雨，把姜小满拉到茶水间。

“那可是顾沉舟！你知道他去年开除多少高管吗？”

姜小满捧着咖啡杯，出奇的镇定：“我只是说了实话。”

“实话？” 林雨瞪大眼睛，“当众反驳阎王，形同***！”

姜小满抿了抿嘴唇。她才刚入职，如果因为顶撞老板的理由被开除……

手机突然响起。“姜小满，” 市场总监的声音异常严肃，“立刻到36楼总裁办公室。”

林雨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溜之大吉。

36楼是顾氏集团高管办公区域，全玻璃幕墙设计，俯瞰整个***。

姜小满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前，有种毅然赴死的感觉。深吸一口气，敲门。

“进。”

推开门，顾沉舟正站在落地窗前讲电话，身材修长挺拔。他示意姜小满等着，继续与对方交谈。流利的美式发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姜小满低头站在一旁，余光扫向室内陈设。极简风格的深色实木家具，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作，书架上排列着各种商业著作。唯一感觉有人情味的，是办公桌上摆放的相框，但背对着她，看不清照片。

“坐。” 顾沉舟挂断电话，转身走向办公桌。

姜小满小心翼翼坐下，发现顾沉舟正在翻阅她的人事档案。

“25岁，应届生，T大经管学院毕业，本硕连读期间多次获奖学金，曾在麦肯锡实习。”单身，未婚，顾沉舟扫了眼婚姻状况栏。抬眼道：“简历不错。”

姜小满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保持沉默。

“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顾沉舟合上档案。

“因为我顶撞了您。”姜小满老实回答。

顾沉舟唇角微扬，那几乎不能称之为笑容，“项目报告非常好，看得出来，前期做了很多工作。”

姜小满愣住了。

“从明天开始，调任总裁特别助理。” 顾沉舟的语气不容置疑。

“即时转正，工资上调2倍，工作直接向我汇报。”

身价暴涨！“为什么？”姜小满一脸惊诧。

“你能跟上我的节奏。”顾沉舟看着姜小满仍旧不解的眼神，少有耐心的说道：“项目报告显示专业能力，高压下的临场反应体现综合素养。”

说完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也可以拒绝。”

拒绝顾沉舟？按照林雨的说法，无异于职业生涯自裁。更何况……他开的工资实在诱人。

姜小满咽了咽口水：“我没经验，安排带教吗？”

“我亲自带。”

“那，工作职责呢？”

“执行我安排的一切事务。”顾沉舟走向窗边，“明早七点到公司。”

“好的。”姜小满看了眼顾沉舟的背影，转身离开。

就这样，姜小满从30楼市场部新人，摇身一变：36楼总裁特别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