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死后,我追到地府,让她把欠我的那杯奶茶钱付了。19块钱,
分手那天她说手机没电让我先垫,转头就给新欢买了一辆几十万的跑车。我发消息催她还钱,
她把我拉黑了。我上门讨债,却发现她一家在出国旅游的路上,飞机失事,一个没剩。
阎王翻看功德簿,发现她慷慨大方,重情重义,当即判定她下辈子投身女帝之家。
她的父母也跟着沾光,成了皇亲国戚。就在她们一家三口兴高采烈准备去投胎时,
我却追到了地府。“白婉烟,19块钱奶茶,还了再走!”白婉烟勃然大怒,
她妈指着我鼻子骂:“陆以恒,你还要不要脸!”“就为了十几块钱,你追到地府来,
活该你一辈子是个穷光蛋!”我面无表情。“没错,就为了19块钱!”……大殿之上,
我冷冷地看着曾经的爱人白婉烟。还有她那趾高气扬的父母:“白婉烟,阳间的债,
阴间也该算清楚。”“19块钱,现在还我。”白婉烟魂体上满是错愕,随即化为恼怒。
她身边的母亲赵丽芳已经尖叫起来:“陆以恒你这个疯子!”“我们家小烟白手起家,
成了第一的女慈善家!”“死后功德无量,要入女帝之家享福的!
”“你为19块钱纠缠不休,真是穷鬼的命,***!”她嗓音尖利,
刺得周围鬼魂都纷纷侧目,“就为了19块钱?追到地府来了?”“这男的也太小心眼了吧?
”“看他那穷酸样,估计一辈子没见过钱吧。”“肯定是看前女友要投个好胎,心里不平衡,
因爱生恨呗。”“啧啧,真是可笑的跳梁小丑。”议论声像无数根针,扎在我身上,
白婉烟的父亲白国栋指着我的鼻子,满脸鄙夷,“陆以恒,你还要不要脸!
”“就为了十几块钱,你追到地府来!”“活该你一辈子倒霉,一辈子发不了财!
”我像是没听见一样,目光只锁定在白婉烟身上,“还钱。”白婉烟的脸色铁青。
她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阿恒,我们好歹爱过一场。
”“你何必做得这么绝?”“区区19块钱,你想要多少我都给。
”“你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我难堪吗?”她这副委屈的样子,更引得周围的鬼魂同情,
“就是啊,多大点事,非要闹到阎王爷面前。”“这女的一看就是个体面人,
怎么会赖他十几块钱。”“一个男人还这么小气,真不是东西。”“我看这男的就是想讹钱!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对,我就是要让你难堪。”“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今天这19块钱,你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赵丽芳气得浑身发抖,一个箭步冲上来,
“小瘪三!给你脸了是吧!”她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却被鬼差的锁链拦住。“肃静!
”阎王猛地一拍惊堂木,威严的声音响彻大殿,鬼魂们立刻安静下来。我躬身向阎王行礼,
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阎王爷在上,小民陆以恒,状告新死之魂白婉烟,欠债不还。
”阎王浓眉紧锁,翻开了面前厚重的簿子,他看了半晌,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
“白婉烟生前,从赤贫之女,逆天改命成为巨富。”“她不忘初心,乐善好施,
并将半生财富捐出,乃大气运、大功德之人。”阎王抬起眼,目光如电般射向我,“你,
为区区19元,擅闯地府,扰乱纲常。”“实属无理取闹!”阎王的判定,
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却没能浇灭我眼中的火焰。白婉烟一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赵丽芳更是尖酸刻薄地开口,“听见没有?连阎王爷都说你无理取闹!”“你就是个扫把星,
自己倒霉,还想拖累我们小烟!”“我们小烟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她自己努力!
”“跟你这种晦气的人分开,是她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白婉烟适时地叹了口气,
满眼疼惜地看着我,“阿恒,我知道你恨我。”“我们分手,对你的打击很大。
”“但我一直想帮你,是你自己运气太差,做什么都失败!”她这话说得情真意切,
好像真是为我着想一样,我心里冷笑,面上却毫无波澜,“是吗?我运气差?
”“那倒要请阎王爷明鉴了。”阎王似乎对我油盐不进的态度彻底失去了耐心,他冷哼一声,
大袖一挥,“既然你执迷不悟,本君就让你看个清楚!”大殿中央,
立刻出现了一面巨大的水镜,这就是过去镜。
镜中清晰地显现出我和白婉烟在一起后的种种过往,白婉烟投资什么,什么就赚得盆满钵满,
她买的股票支支涨停,跟朋友合开的公司迅速上市。不过几年,就从一个穷丫头,
一跃成为商界女皇。镜头一转,到了我这边,我做什么都倒霉,考公那天,
好几个闹钟都没响,我莫名其妙睡过了头,重要的升职面试,
在路上被失控的汽车溅了一身泥,狼狈不堪,工作以后,
谈好的项目总是在签约前一刻出岔子,不是客户突然反悔,就是合作方资金链断裂。
镜中的白婉烟,永远光芒万丈,意气风发,而我,总是灰头土脸,晦气缠身,她越是成功,
就越显得我像个扶不起的阿斗。周围的鬼魂们又开始窃窃私语,“原来是真的啊,
这男的运气也太差了。”“简直是天煞孤星的命。”“怪不得人家要跟他分手,
谁愿意跟一个倒霉蛋在一起啊。”“他自己没本事,还把气撒在前女友身上,真是可悲。
”赵丽芳看着镜中的画面,得意地扬起了下巴,“看见了吗?陆以恒!”“你就是个废物!
天生的穷命!”“我们家小烟心底善良,才收留了你这么多年!”“你非但不感恩,
还跑到地府来撒野!”“你这种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白婉烟走上前来,
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阿恒,别闹了,回去吧。”“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我们以后……各自安好。”她伸手想来扶我,被我一把挥开,“别碰我!”我盯着她,
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白婉烟,你敢说我的运气差,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她脸色一僵,随即恢复了镇定,“阿恒,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
”“你面试失败,我给你找关系。”“你项目黄了,我给你投钱。”“是你自己不争气,
抓不住机会,怎么能怪我?”她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在所有人看来,她已经仁至义尽,
而我,就是一个不知好歹、迁怒于人的废物。阎王看着镜中的一切,脸色越来越沉,
他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一个微不足道的凡人,竟敢为了19块钱,
在他殿前胡搅蛮缠,这简直是对他,对整个地府秩序的蔑视。“冥顽不灵!
”阎王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一味怨天尤人!”他猛地一拍惊堂木,“砰!”一声巨响,
震得整个大殿都在颤抖,我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无数根冰冷的铁针,从地底猛地刺出!
“啊——!”我惨叫出声,那些针又尖又细,带着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我的魂体,
千刀万剐般的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每一寸魂魄都在被撕裂,
我的身体被铁针贯穿着,悬在半空,动弹不得,魂力在飞速流失,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
“陆以恒,你现在认错还来得及!”阎王的声音高高在上,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威严,
我咬着牙,忍着剧痛,艰难地抬起头。透过模糊的视线,我看到了白婉烟。
她假意不忍地别过头,一副不忍卒睹的模样,可她嘴角的弧度,却是我再熟悉不过的。
那是得意的、残忍的冷笑。还有她的父母,赵丽芳和白国栋,
他们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的猴戏。这些人的嘴脸,
比穿透我魂体的铁针还要让我痛苦。“认错?”我低低地笑了起来,“我何错之有?
”“大胆!”阎王勃然大怒,“看来不给你点更厉害的教训,你是不会招了!”他话音刚落,
那些刺穿我身体的铁针开始疯狂搅动。像是无数把钝刀,在我的魂体里来回切割。
“啊啊啊啊!”我再也忍不住,发出了凄厉的惨叫,这种痛苦,比死亡还要可怕一万倍。
赵丽芳捂着嘴,发出了夸张的惊呼,“哎呀,真是太惨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为了19块钱,落得这个下场,值得吗?”白国栋也摇头晃脑地附和,“就是,
不识好歹的东西!”“啥本事没有,就想跟我们家小烟斗,还嫩了点!”白婉烟走上前,
对着阎王深深一揖,“阎王爷,阿恒他只是一时糊涂。”“求您看在我与他往日的情分上,
饶了他这一次吧。”“他所做的一切,我愿意替他承担。”她这番话说得情深义重,
周围的鬼魂又是一阵赞叹,“白小姐真是重情重义啊。”“这个陆以恒,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太不要脸了。”“有这么好的前女友,他还想怎么样?
”阎王似乎也被白婉烟的大度所打动,脸色稍缓,“也罢。”“既然你为他求情,
本君就暂且收了这万针穿魂之刑。”他一挥手,那些折磨我的铁针瞬间消失,我像一滩烂泥,
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面上,魂体变得稀薄透明,仿佛随时都会消散。白婉烟走到我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阿恒,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跟我作对的下场。
”“只要我一句话,就能让你生不如死。”“也能让你免受酷刑。”“现在,
你还要那19块钱吗?”她的声音很轻,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语气里充满了施舍和嘲弄。
我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剧痛还残留在魂体的每一处。我抬起头,
看着她那张伪善的脸,突然,我笑了,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凄厉的笑声,回荡在整个阎王殿。所有鬼魂,包括阎王,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
“好……”我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好一个大气运之人!”“好一个逆天改命!
”我的目光扫过白婉烟和她父母惊疑不定的脸,最后,落在了高高在上的阎王身上。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出声,“我陆以恒今日,便以永不超生为代价!
”“赌她白婉烟的气运——”我的嘶吼,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死寂的大殿。永不超生!
这是魂魄最重的惩罚,比下十八层地狱还要可怕,意味着魂飞魄散,彻底消失于天地之间,
所有鬼都惊呆了,没人想到,我会为了一个已成定局的理由,下这么大的赌注。
白婉烟一家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尤其是白婉烟,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阎王也被我的决绝所震动,他眯起眼睛,
重新审视着我这个遍体鳞伤、却眼神倔强如狼的男人,“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探究,“以永不超生为赌注,在地府历史上,也从未有过。
”“你若输了,便再无回头路。”我惨然一笑,魂体上的剧痛仿佛都减轻了许多,
“我当然知道。”“如果我输了,我心甘情愿,魂飞魄散。
”“但如果我赢了……”我的目光转向白婉烟,带着刺骨的恨意,“我要她们一家,
血债血偿!”赵丽芳再也忍不住了,跳着脚骂道,“疯了!你这个男人彻底疯了!
”“我们家小烟的富贵不是她自己的,难道是你的吗?
”“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性!”“阎王爷,您别听他胡说八道!
他就是想拖我们下水!”白婉烟也强作镇定地开口,“阿恒,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我知道你过得不好,心里不平衡。”“但你不能这样凭空污蔑我!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非要闹到这个地步吗?”她还在演,
还在扮演那个深情又无辜的受害者,可惜,她的表演对我已经没用了,我看着阎王,
一字一句地说道,“请阎王爷,应下我的赌约!”阎王沉默了,他活了无数岁月,
审判过亿万鬼魂,他能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不容错辨的决绝和……真相的影子,一个魂魄,
若非有天大的冤屈,绝不会拿永不超生来做赌注,这其中,必有隐情。许久,
他缓缓点头:“罢了。”“本君,就给你这个机会。”得到阎王的应允,
我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我转过身,死死地盯着脸色已经有些发白的白婉烟。
所有鬼魂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等待着我拿出所谓的证据。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力气,
问出了那个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问题。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白婉烟,
我问你。”“分手那天,你问我借19块钱买奶茶。”“可你转身去的,是城隍庙后山。
”“那棵千年槐树下。”“我问你……”我每说一个字,白婉烟的脸色就白一分,
等我说完最后一句话,她已经面无人色,浑身颤抖,“你用那19块钱,
三根燃尽的香和我的一根头发,”“拜的,是哪路神?”此话一出,时间仿佛静止了。
白婉烟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瞳孔剧烈收缩,她像是白日见了鬼,踉跄着后退一步,
满脸的惊骇与不可置信,赵丽芳和白国栋也愣住了,他们显然不知道这些细节。
但看到女儿的反应,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们,“你……你胡说八什么!
”赵丽芳的声音都变了调,尖锐中带着一丝颤抖。周围的鬼魂更是炸开了锅,“城隍庙后山?
千年槐树?”“还有头发和香?这听着怎么这么邪门啊?”“什么奶茶,
这分明是去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仪式吧!”舆论的风向,在这一刻,悄然发生了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