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蒸汽朋克小鸟的暴力美学
林茗蹲在山洞里，捏着那块烫手还惹祸的“金乌”核心，陷入了沉思。
这玩意儿好是好，但动静太大，跟揣了个不受控的微型太阳似的，一启动就差点把修仙界居委会（天道）给招来。
当战略威慑还行，日常防身？
怕不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得搞点低调实用还能打的。
她的目光落在捡来的那几块破烂矿石和废弃法器零件上。
“万古械灵体”的被动天赋开始发动——这些玩意儿在她眼里自动分解成了癸水蒸汽核（那块带着阴寒水汽的矿石）、自回旋差速仪（某个摔坏了的罗盘轴承）、锻钢击发管（一根中空的法器残柄）……大脑如同最高效的CAD设计软件，瞬间勾勒出数十种组合方案。
最终，一个基于蒸汽动力、差分机逻辑、主打自动索敌防卫的方案脱颖而出。
“材料有限，先整个哨戒炮……呃，按照这边的画风，应该叫‘自发差机’？”
林茗撇撇嘴，手指却灵巧得堪比最高精度的车床。
她拿起一块黄铜矿，徒手掰扯揉捏，内部结构弱点在她感知中一览无余，稍微用力就塑性成标准十二面体镂空球壳，边角料也没浪费，蚀刻上歪歪扭扭但绝对有效的“避尘”符纹——科学防尘，玄学也防尘，双倍快乐。
“蒸汽核心……得有个锅炉。
啧，这世界的‘癸水精气’冷凝效率还行，就是能量密度低了点。”
她嘀咕着，将那块散发寒气的矿石核心与紫铜管铆接，构成一个微型的、能自发产生压差的循环系统。
“悬浮系统……伯努利原理在这个世界也通用吧？
加上差速调节保持平衡……”废弃罗盘的轴承被拆解，配上精心打磨的黄铜喷口，成了一个嗡嗡自转的悬浮底盘。
最核心的控制部分。
她没有神识，但发现自己的思维波能以一种极其精确的电磁脉冲形式外放。
于是，天工差分机（用矿石抠出来的微型齿轮组）和神念共鸣塔（那根破法杖上的导灵铜丝绕成的线圈）被强行组合在一起，成了这台造物的“大脑”，完美接收并执行她的脉冲指令。
“武器系统……动能投射最省事。
锻钢管加持，‘炁’这玩意儿作为弹药附魔似乎能破防？”
她将最后几缕稀薄的煞气导入一个临时搓出来的弹仓，与击发机构联动。
最后，装上西片用捡来的紫檀木和铜皮拼凑的蒸汽翼，边缘嵌上那点可怜的灵石碎片作为辅助能量源和装饰（主要是装饰）。
“搞定。
看起来……挺朋克的。”
林茗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个悬浮在半空、缓慢自转、发出轻微“嗤嗤”汽笛声的黄铜镂空球体。
它中央那根短粗的锻钢击发管时不时“噗”地喷出一小股白色水汽，像个得了哮喘的机械知更鸟。
她随手丢了块小石头过去。
嗡——！
黄铜球体瞬间停滞自转，西片蒸汽翼“咔”地张开保持平衡，内部的齿轮发出密集的啮合声（机枢同律！
），击发管猛地一转！
砰！
一道混合着灼热蒸汽和微弱煞气的冲击波精准地将石块凌空打爆！
伤害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哦豁？
反应挺快。”
林茗乐了，“试试主动模式……焚脉过载！”
指令通过思维脉冲发出。
黄铜球体猛地一颤，周身缝隙喷出炽热蒸汽（血量-5！
），紧接着—— 轰！
一道粗壮一倍、温度极高的蒸汽射流狂暴射出，将山洞岩壁炸出一个浅坑，威力肉眼可见地提升！
“不错不错。
防御模式，铜墙式！”
球体立刻飞回她身边，镂空的壳体外浮现出淡淡的光晕格栅，缓缓旋转，一副“想动我老大先过我这关”的狗腿子模样。
林茗给它起了个名：“以后你就叫‘铁鹞子’一号了！
走，出门试试水。”
她带着这台新出炉的“隼式自发差机·戍卫玄机”刚溜达到山洞外一片林地，就撞上了俩被之前动静吸引过来查探的玄霄宗外门弟子。
“什么人……咦？
没有灵气波动？
凡人？”
一个弟子疑惑道，随即看到了林茗身后那悬浮的、喷着汽的、画风明显和修仙界不符的黄铜球体，“那、那是什么怪物法器？！”
另一个弟子比较莽：“管它什么！
先拿下再说！
看我的清风缚咒！”
一道淡青色的灵气绳索甩向林茗。
“铁鹞子，铜墙式！”
黄铜球体瞬间挡在林茗身前，镂空格栅光华一闪！
嗤啦！
那灵气绳索撞上格栅，竟被那高速旋转的、混合了金属和蒸汽的奇异力场搅得粉碎！
“什么？！”
俩弟子目瞪口呆。
他们的法术居然被一个毫无灵气的古怪东西挡住了？
“机枢同律。”
林茗淡淡下令。
黄铜球体齿轮声大作，击发管喷着白汽，“砰砰”就是两发蒸汽煞气弹射去！
伤害不高，但打在身上生疼，还烫得两人龇牙咧嘴。
“***！
焚炎掌！”
莽撞弟子怒了，掌心凝聚火灵拍来。
“焚脉过载。”
铁鹞子体内传来锅炉超载的轰鸣，血量扣除，下一刻，一道炽热狂暴的超载蒸汽流狠狠怼在那弟子的焚炎掌上！
噗嗤！
蒸汽与火焰碰撞，大量白雾炸开，那弟子惨叫一声，手掌被烫得通红，连连后退。
“师兄这玩意儿邪门啊！”
另一个弟子怂了，看着那喷吐蒸汽、齿轮咔咔作响、自动追着人打的黄铜球，感觉三观受到了冲击。
这既非法宝也非灵兽，打起来还带掉铁锈和喷开水蒸气的？！
画风不对啊！
林茗欣赏了一下“铁鹞子”追着两个炼气期弟子喷蒸汽的滑稽场面，满意地点点头。
“行了，回来吧。
测试结束。”
黄铜球体乖巧地飞回她身边，变回那个缓缓旋转、人畜无害（才怪）的镂空装饰球模样，只是管口还在得意地冒着丝丝白汽。
两个外门弟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估计回去又要添油加醋报告什么“钢铁喷汽怪”的传闻了。
林茗拍了拍“铁鹞子”的铜壳，听着里面锅炉平稳的运作声。
“嗯，基础功能达标。
就是续航差了点，弹药也得补充……还得给它搓几个进阶模块，巽风推进器？
子母铳舱？
听起来就带劲！”
她己经开始在脑内构思如何给这只蒸汽朋克小鸟加装更多丧心病狂的玩意儿了。
修仙界的画风，从她掏出第一把扳手开始，就注定要歪向某个奇怪的方向了。
而玄霄宗的高层们，此刻大概还在对着裂开的八卦盘，琢磨那“第二只金乌”到底他娘的是几个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