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流涌动
屏幕上是楚濂刚发来的消息。
绿萍今天怪怪的，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好怕。
紫菱，我发现我不能没有你。
楚濂的慌乱和深情，让汪紫菱心里又酸又甜。
她纤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着。
楚濂哥，你别怕。
姐姐只是最近排练太累了，心情不好。
她那么骄傲，怎么会注意到我们呢？
你只要好好对姐姐，我……我没关系的。
我只要能这样远远看着你就满足了。
她打完字，又发了个委屈的表情包。
这就是她的手段，以退为进，示敌以弱，用最无辜的姿态，说着最能挑动男人保护欲的话。
果然，楚濂的消息立刻回了过来。
紫菱，你太善良了！
是我对不起你！
也对不起绿萍！
我……我快要疯了！
看着楚濂的回复，汪紫菱得意地笑了。
她就是要楚濂为自己疯狂，为了自己抛弃姐姐。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汪紫菱身体一僵，这声音在安静的午后格外清晰，吓了她一跳。
她下意识地按灭手机屏幕，飞快地藏到身后。
做完这一切，她才僵硬地回过头。
回过头，她看到汪绿萍正站在几步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汪紫菱脑子嗡的一声，心跳到了嗓子眼。
她什么时候来的？
站了多久？
看到什么了？
“姐……姐姐……”她开口，声音干涩发抖，“你……你怎么在这儿？”
她的视线飘忽不定，不敢去看汪绿萍的眼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活脱脱一个被抓包的小偷。
汪绿萍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冷笑。
又是这副楚楚可怜的演技，真恶心。
汪绿萍却温和地笑了笑，走了过来。
“我来找本书。”
她的声音很轻柔，让汪紫菱稍微松了口气。
汪绿萍像是没看见她攥着手机泛白的手，好奇地问：“刚才笑那么开心，和朋友聊天？”
汪紫菱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
还好，姐姐没看见。
“嗯……是、是啊。”
她含糊地点头，脸上有了点血色，努力让笑容自然些，“就是一个同学，讲了个笑话。”
“是吗？”
汪绿萍应了声，不再追问。
她转过身，走到书架前，手指划过书脊，认真地找起书来。
阳光房里，一时只剩下她找书的细微声响。
汪紫菱看着她的背影，彻底放下了心。
她悄悄松开紧握手机的手，手心里全是冷汗。
她暗自庆幸，姐姐还是那个只知道跳舞的姐姐，高傲又迟钝。
她正准备找借口溜走，就在这时，汪绿萍头也不回，随口问道：“是楚濂吧？”
汪紫菱瞬间僵住，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她脑子一片空白，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她……她怎么会……她不是没看见吗！
就在汪紫菱快要被恐惧吞没时，汪绿萍抽出一本书，转过身来。
她脸上还是那副温和的微笑，好像刚才只是随口一问。
她看着脸色惨白的汪紫菱，语气宠溺地补充道：“你们关系真好，他刚从我这儿走，就急着给你发消息了。”
这话听着是夸奖，却句句扎心。
汪紫菱张着嘴说不出话，感觉自己那点心思被看得一清二楚。
特别是“急着”两个字，像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是啊，他前脚刚从未婚妻房间出来，后脚就“急着”来找小姨子互诉衷肠。
这算什么？
汪绿萍看着她青白交加的脸，满意地不再多说。
这样让她自己去猜，去害怕，才最折磨人。
她抱着书，从汪紫菱身边走过，甚至还像往常一样，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先回房了。”
“你……也早点休息。”
擦肩而过时，汪紫菱闻到姐姐身上清冷的栀子花香，没来由地打了个冷战。
首到汪绿萍的脚步声消失，汪紫菱才瘫坐在地上，浑身被冷汗浸湿。
今天的姐姐太可怕了，那双平静的眼睛好像什么都能看穿。
她知道了。
她一定什么都知道了！
* * *楼下客厅。
汪展鹏挂了电话，高兴地对看杂志的舜涓说：“刚跟老楚通过电话了。”
舜涓头也不抬：“为楚濂那小子道歉？”
“一方面是道歉。”
汪展鹏倒了杯茶，“主要是，绿萍入围了‘洛桑国际芭蕾舞比赛’的决赛！
这在亚洲都是头一份！
我跟老楚商量了，周末在家办个晚宴，请些朋友和媒体来庆祝！”
“也算给我们两家的合作项目造势。”
他补充道。
舜涓放下杂志，皱眉：“还请楚家？
绿萍正跟楚濂闹别扭呢，不合适吧？”
“妇人之见！”
汪展鹏摆摆手，“小孩子闹脾气，过两天就好。
绿萍是我们汪家的女儿，也是楚家的准儿媳，她的荣耀就是两家的荣耀，场面必须做足！”
楼梯拐角，汪绿萍停下脚步，听着楼下的对话。
家庭晚宴？
还要请楚家和媒体？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太好了。
舞台都搭好了。
汪紫菱，楚濂。
你们准备好，迎接我为你们准备的第一份大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