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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武家小楼里只余一盏孤灯。

潘金莲独坐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今日拍卖所得的银钱。沉甸甸的铜钱串在一起,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五百贯..."她轻声自语,这个数字在脑海中反复回响。

若是放在现代,这不过是一次普通购物的开销。但在这里,在这个贫富悬殊的宋代,这笔钱足以改变一个家庭的命运。武大郎卖炊饼,一日不过赚得几十文,五百贯是他十年都攒不下的巨款。

可潘金莲心中并无半分喜悦。

她的指尖抚过钱串,感受着铜钱冰凉的触感。这些钱币上还带着不同主人的痕迹——有的边缘光滑,是经年流转的见证;有的还沾着些许泥土,想必来自某个辛苦劳作的农人。

"财富..."她微微蹙眉,"在这个时代,究竟是护身符,还是催命符?"

窗外忽然传来打更的梆子声,已是三更天。潘金莲起身踱步,罗裙曳地,在青砖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她的思绪飘回了前世。那时她站在实验室里,面对的是精密的仪器和严谨的数据。一切都可以量化,一切都有规律可循。可在这里,人心比量子态还要难以捉摸。

"张大户..."她默念着这个名字,指尖微微发凉。

今日宴席上,张大户那阴鸷的眼神如同毒蛇,在她心头盘踞不去。那不是一个商人应有的目光,那里面藏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贪婪、怨恨,还有一丝...志在必得?

她走到妆台前,铜镜中映出一张陌生的容颜。柳眉杏眼,肤若凝脂,确实是个美人。可这美貌,在这个时代竟成了原罪。

"若我生得平凡些..."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她就自嘲地摇了摇头。即便没有这张脸,她今日的所作所为,也足以让那些守旧的男子侧目。一个懂得经营、善于筹谋的女子,在他们眼中,恐怕比一个单纯的美人更加可怕。

忽然,楼下传来轻微的响动。潘金莲警觉地侧耳倾听,是武松回来了。

她犹豫片刻,还是提起裙摆走下楼梯。武松正站在堂屋中央,就着月光擦拭佩刀。银白的月光洒在他坚毅的侧脸上,那专注的神情竟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二郎还未歇息?"她轻声问道。

武松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嫂嫂也还没睡?"

"心里有事,睡不着。"潘金莲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明日...一定要去吗?"

武松擦拭佩刀的动作顿了顿:"知县大人亲自下令,不得不从。"

"可是..."潘金莲斟酌着用词,"这猛虎出现得太过蹊跷。景阳冈多年来只有一只猛虎,怎会突然又出现一只?"

武松的目光锐利起来:"嫂嫂的意思是?"

潘金莲垂下眼帘,指尖轻轻划过桌面:"妾身只是觉得,这世间的事,有时候比猛虎更可怕。"

她抬起眼,直视武松:"今日张大户的举动,二郎不觉得奇怪吗?"

武松沉默片刻,刀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张大户向来嚣张,不足为惧。"

"若是..."潘金莲压低声音,"若是他与这新出现的猛虎有关呢?"

这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个猜测太过大胆,但种种迹象又让她不得不往这个方向想。

武松猛地站起身:"嫂嫂何出此言?"

潘金莲镇定自若地迎上他的目光:"妾身只是猜测。那张大户今日明显是针对二郎而来,而紧接着就传来猛虎的消息,这未免太过巧合。"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在这阳谷县,谁最不乐见二郎得势?谁最想看着武家倒霉?"

武松握紧佩刀,指节发白:"若真如此,我更要前去一探究竟。"

"可是万一有诈..."潘金莲转身,眼中满是担忧。

武松却笑了,那笑容里带着武人特有的傲气:"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潘金莲望着他自信的模样,心中百感交集。这样的武松,确实很有魅力。可她也清楚地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光靠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二郎。"她轻声道,"有时候,退一步不是怯懦,而是为了更好的前进。"

武松凝视着她,月光下她的面容显得格外柔和,可那双眼睛里却闪烁着与柔弱外表不符的智慧光芒。

"嫂嫂与从前大不相同了。"他忽然说道。

潘金莲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人总是会变的。经历了生死,看事情自然就不同了。"

这个解释她早已准备好,可每次说出来,心中仍会泛起一丝苦涩。她不仅要欺骗别人,连自己都要欺骗。

武松没有再追问,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夜深了,嫂嫂早些歇息吧。"

潘金莲福了一福,转身上楼。走到楼梯拐角处,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武松依然站在原地,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独。

回到房中,她再也无法入睡。武松那句话在她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与从前大不相同..."她对着铜镜中的自己苦笑。

何止是不同,根本就是换了一个人。可这个秘密,她必须永远埋藏在心底。

她想起今日拍卖时,那些商人看她的眼神——有惊讶,有赞赏,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戒备。一个超出他们认知范围的女子,让他们本能地感到不安。

"在这个时代,女子太过聪明,反而是一种罪过。"她轻声自语。

可是,让她装作愚昧无知,整日困在这方寸之地,她实在做不到。前世她能在学术领域崭露头角,靠的就是不肯屈服的性子。今生虽然换了个时空,但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窗外忽然传来猫头鹰的叫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潘金莲走到窗前,只见一轮残月挂在空中,洒下清冷的光辉。

远处的屋顶上,似乎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她心中一紧,仔细看去,却什么也没有。

"是错觉吗?"她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可能太过紧张了。

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却久久不散。

她想起西门庆今日临走时的警告,想起王婆那闪烁的眼神,想起张大户阴狠的目光...这一切都像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慢慢收紧。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她对自己说。

她回到桌前,铺开纸张,开始写下心中的计划。既然有人要玩阴谋,那她就用阳谋来应对。在这个商业刚刚兴起的时代,她有着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优势。

首先,她要用今日所得的银钱,真正做一番事业。武大郎的炊饼是个不错的起点,但远远不够。她要建立一个商业网络,一个足以保护自己的势力。

其次,她要与知县建立更紧密的联系。在这个官本位的时代,没有官府的庇护,再多的财富也只是空中楼阁。

最后...她笔尖一顿,墨迹在纸上晕开一团。

最后,她要查清楚张大户的底细。这个看似普通的乡绅,背后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写完这些,天色已经微明。潘金莲吹熄油灯,看着窗外的曙光,心中忽然平静下来。

既然回不去了,那就在这里好好活下去。用她的智慧,在这个时代闯出一片天地。

楼梯传来脚步声,是武大郎起来了。潘金莲迅速将写好的计划藏好,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出房门。

"娘子怎么起得这么早?"武大郎惊讶地问。

"想起今日要去施粥,就睡不着了。"潘金莲浅浅一笑,"夫君先去准备炊饼,妾身去熬粥。"

这是她计划的第一步——用拍卖所得的三成银钱周济贫苦。这不仅是善举,更是收买人心的最好方式。

武大郎不疑有他,点头去了厨房。潘金莲望着他矮小的背影,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愧疚。这个老实人,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身边的娘子早已换了个人。

但她很快压下这份情绪。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过分的善良只会害人害己。

熬粥的时候,她的心思依然在转动。今日武松要去景阳冈,她必须想办法确保他的安全。虽然武松武功高强,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或许...该去找西门庆帮忙?"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她就摇了摇头。

西门庆这个人太过危险,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可是,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粥熬好了,潘金莲带着几个伙计在县衙前支起施粥的棚子。很快,穷苦百姓就排起了长队。

"武家娘子真是活菩萨啊!"

"多谢娘子!"

听着这些感激的话语,潘金莲心中并无太多波澜。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在行善,而是在投资——投资人心,投资名声。

施粥到一半,忽然看见西门庆摇着折扇走了过来。

"娘子真是心善。"西门庆笑道,"这般善举,定能感动上天。"

潘金莲福了一福:"大官人过奖了。妾身只是尽些绵薄之力。"

西门庆凑近些,压低声音:"听说武都头今日要去景阳冈?"

潘金莲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大官人消息真灵通。"

"这张大户..."西门庆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昨日在酒楼喝多了,说了些醉话。"

"什么醉话?"潘金莲故作不在意地问。

西门庆摇着扇子:"他说...要让打虎英雄变成喂虎英雄。"

潘金莲手中的勺子险些落地。她强作镇定:"大官人说笑了。"

"是不是说笑,很快就知道了。"西门庆深深看了她一眼,"娘子若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望着西门庆离去的背影,潘金莲的心沉了下去。看来,她的猜测是对的。

这时,武松带着一队衙役从县衙出来。他看见施粥的棚子,脚步顿了顿,朝潘金莲点了点头。

潘金莲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她必须去景阳冈。无论如何,她不能让武松独自面对危险。

哪怕前路凶险,她也必须去。因为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武松是她唯一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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