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 钢笔尖的颤抖与颜料里的血凌薇的指尖在美术教室门框上抵了很久，

冰凉的金属触感也压不住掌心的汗。脑海里的机械音又一次响起，带着电流特有的滋滋声，

像条冰冷的蛇缠上心脏：终极预备任务：用钢笔尖划破苏念参赛画作《微光》的画布中心，

奖励：解锁周末外出权限；失败惩罚：神经电击持续 15 分钟。她抬眼望去，

苏念正坐在靠窗的位置调色。洗得发白的校服领口卷着边，露出一小片晒得微红的脖颈，

阳光穿过她垂落的发丝，在画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那幅《微光》已经快完成了 —— 深褐色的背景里，一株向日葵正从裂缝中探出头，

花瓣上的金色颜料还没干透，泛着湿润的光泽，像真的吸饱了阳光。

凌薇攥紧了口袋里的钢笔，笔身是定制的铂金款，边缘锋利得能轻易划破纸张。

她想起昨天的惩罚：电流顺着脊椎窜上来时，她蜷缩在卧室地板上，看着窗外的雨，

第一次不是怕疼，而是怕第二天还要面对苏念那双干净的眼睛。

上周她故意打翻苏念的盒饭时，苏念没哭，只是蹲在地上捡米粒，指尖被瓷片划开了小口，

也只是用校服袖口随便擦了擦；前几天在图书馆，系统让她把苏念的笔记藏起来，

她看着苏念着急得红了眼，最终还是偷偷把笔记塞回了苏念的书包，

结果当晚被电击到凌晨三点。“凌同学？” 苏念突然抬头，看到门口的凌薇，

手忙脚乱地想把画架往身后挪。

然记得这位凌家大小姐的 “名声”—— 有人说凌薇曾把不合心意的礼物直接扔进垃圾桶，

也有人说她因为看不顺眼，让佣人把同学的自行车藏了起来。凌薇的喉结动了动，

系统的倒计时已经开始：10，9……她硬着头皮走进去，高跟鞋踩在地板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像在敲打着什么。苏念的颜料盘放在脚边，里面挤着刚调好的靛蓝色，

是画向日葵花茎的颜色。“让开。” 凌薇的声音比预想中更哑，

她盯着画布中心那片最亮的金色，钢笔尖已经抵住了掌心。只要往前一步，再用力一点，

就能完成任务。苏念连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凌薇故意撞了下她的胳膊，

颜料管 “啪” 地摔在地上，靛蓝色的颜料溅出来，正好落在画纸边缘，

像给那株向日葵添了道丑陋的疤。“对不起！对不起！” 苏念慌忙蹲下去，

手指直接按在颜料上，想把污渍擦掉。凌薇看着她指尖的颜料混着灰尘，

突然注意到她虎口处还有道没愈合的小伤口 —— 是上次捡瓷片时划的，现在又沾了颜料，

看起来格外刺眼。5，4……系统的声音越来越急促，电流已经开始在太阳穴跳动。

凌薇的钢笔尖离画布只有一厘米，可她看着苏念慌乱的样子，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

疼得她喘不过气。“你的手……” 话出口的瞬间，凌薇自己都愣住了。苏念也停下动作，

抬头看她，眼里满是难以置信，指尖还沾着靛蓝色的颜料，像不小心染上了天空的颜色。

任务失败！启动惩罚机制！剧痛瞬间席卷全身，电流像无数根细针钻进神经，

凌薇踉跄着扶住画架，视野里的一切都开始晃动。她看到苏念慌忙站起来，

从校服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创可贴 —— 边缘已经卷了边，

显然是放了很久的 —— 递到她面前：“你脸色好差，是不是不舒服？

这个…… 你要是受伤了可以用。”凌薇的指尖碰到创可贴时，感受到了苏念掌心的温度，

很暖，像冬天里晒过太阳的棉花。她猛地抽回手，踉跄着跑出教室，

身后系统的辱骂声和电流声交织在一起，可她满脑子都是苏念那双干净的眼睛，

像盛着未被污染的星光，而自己，却在试着把那片星光踩碎。回到家，

凌薇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看着掌心被钢笔硌出的红印，突然哭了。她不是天生冷漠的人，

小时候看到流浪猫都会偷偷抱回家，是父母总说 “豪门千金要端着架子”，

是系统突然出现，逼着她做那些伤人的事。可苏念不一样，

苏念的眼睛里有她很久没见过的东西 —— 那是对生活的热爱，是哪怕穷得只能吃馒头，

也会对着画板笑的温柔。那天晚上，凌薇第一次没有听从系统的指令。

系统让她删掉苏念存在画室电脑里的画稿备份，她却偷偷把备份拷进了自己的 U 盘，

然后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直到天亮。

第二章 雨巷里的伞与出租屋的灯周五下午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凌薇站在教学楼门口，

看着瓢泼大雨，心里一阵烦躁 —— 司机请假了，系统又禁止她联系家里的佣人，

说 “不能让无关人员干扰任务”。她抱着胳膊站在屋檐下，看着雨水顺着房檐往下淌，

像一道透明的帘子，把她和外面的世界隔开。“凌同学？” 熟悉的声音响起，

一把洗得发白的伞递到了她面前。苏念站在雨幕里，校服裤脚沾满了泥点，

怀里紧紧抱着一卷画布，应该是刚从画室出来。她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几缕，贴在脸颊上，

却笑得很轻：“我住的地方顺路，要不我送你回去？

”凌薇看着那把伞 —— 伞面是浅灰色的，边缘已经脱了线，伞柄上还缠着一圈透明胶带，

显然用了很久。她又看了看苏念怀里的画布，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微光》。叮！

临时任务触发：抢夺苏念的雨伞并撕毁画布，奖励：解除今晚睡眠剥夺惩罚。

电流立刻窜过太阳穴，凌薇疼得皱起眉。苏念察觉到她的不适，连忙往前凑了凑，

伞往她这边倾斜了些：“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要是疼的话，

我们先去旁边的便利店躲躲雨吧，那里有座位。”凌薇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她想起自己以前生病时，佣人只会按父母的吩咐递药，从没人会问她 “疼不疼”。

她咬了咬唇，摇了摇头：“不用，走吧。”两人挤在小小的伞下，雨水顺着伞沿滴落，

打湿了凌薇的裙摆。她闻到苏念身上淡淡的味道 —— 不是香水味，是洗衣粉的柠檬味，

混合着雨后泥土的清新，竟比家里的高级香薰还好闻。伞很小，苏念几乎把大半都让给了她，

自己的肩膀被雨水打湿了一片，却好像完全没察觉。“你的画…… 不会被雨淋湿吗？

” 凌薇忍不住问，目光落在苏念怀里的画布上。那画布被苏念用塑料袋裹了两层，

还紧紧抱在怀里，像护着什么宝贝。苏念的眼睛亮了亮，语气里藏不住期待：“不会的，

我裹得严严实实的。这个比赛对我很重要，要是能获奖，就能拿到奖学金，

下学期就不用再去便利店打工了，还能买新的颜料。”凌薇的心里沉了下去。

她想起系统昨天发布的终极任务 —— 在比赛截稿日前毁掉《微光》，

否则将触发 “终极惩罚”，直接篡改她的记忆，让她彻底沦为系统的傀儡。

她看着苏念说起 “新颜料” 时眼里的光，突然觉得系统的惩罚好像没那么可怕了。

走到岔路口时，苏念突然停下脚步，把伞塞进凌薇手里：“前面就是我住的巷子了，

路不好走，伞你拿着吧，我跑回去就行。” 不等凌薇拒绝，她抱着画布就冲进了雨里，

单薄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中，校服的白色在灰暗的巷子里格外显眼。

凌薇握着还带着余温的伞，站在原地久久未动。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像在敲打着她的心脏。系统在脑海里疯狂叫嚣着 “任务失败”，可她第一次没有感到恐惧，

反而觉得心里某个冰封的角落，正被一丝暖意悄悄融化。那天晚上，凌薇做了一个决定。

的美术参赛报名表 —— 是上次帮苏念整理书包时偷偷记下的地址 —— 然后瞒着系统，

让司机送她去了那条破旧的巷子。雨还没停，巷子里的路灯忽明忽暗，

她在一家挂着 “苏” 字门牌的出租屋前停下，看到窗户里透出微弱的灯光。

她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苏念的声音：“谁啊？”门打开后，苏念看到浑身湿透的凌薇，

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你怎么来了？快进来！会感冒的！” 她拉着凌薇走进屋，

转身去拿毛巾，动作快得像怕凌薇跑掉。那是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陈设简单却整洁。

靠墙放着一张单人床，床边是一张旧书桌，上面摆满了颜料和画笔，

墙上贴满了苏念的素描画 —— 有街头的流浪汉，有卖早点的老人，

还有傍晚时分的巷子口，每一幅都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凌薇的目光落在一幅画上，

画的是一个女孩在画室里调色的背影，虽然没画脸，可她一眼就认出，

那是自己上周在画室里发呆的样子。“你……” 凌薇的声音有些发颤。

苏念拿着毛巾走过来，听到她的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觉得你那天的样子很好看，

就偷偷画下来了…… 你要是不喜欢，我现在就撕了。”“我喜欢。” 凌薇连忙说，

她接过毛巾，擦着头发，心里暖暖的，“你的画很好，比我见过的很多名家作品都好。

”苏念的脸颊红了，低下头小声说：“其实…… 你上次在图书馆帮我把笔记找回来，

我都知道。还有上周，你故意把饭盒打翻后，又偷偷给我买了一份三明治，放在我的抽屉里。

”凌薇愣住了。她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没想到苏念都看在眼里。警告！

检测到宿主与目标人物情感羁绊值上升，系统稳定性下降！脑海里传来刺耳的警报声，

可凌薇却笑了，第一次觉得这个烦人的系统，也不是那么无懈可击。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