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概念神管家，打断所有伪人的双腿。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梅常苏。对，
就是你想到的那个名字。但过去的一切，都和我没关系了。不知为何，
我来到这个被浓雾包裹的古堡，成了一个管家。不是普通的管家。我是这里的“规则”化身，
一个概念神。我的第一条，也是唯一需要新人记住的规则就是——在这座庄园里，
只要我没允许，谁先开口说话，谁就得断腿。活活打断，没有例外。我的新女主人叫步飞烟。
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漂亮得不像话，却被家族扔到这个鬼地方自生自灭的女人。她很怕我，
尤其是亲眼看到我把一个伪装成快递员的“东西”双腿打折之后。但她不知道，这座古堡里，
真正可怕的不是我。而是那些会伪装成你最亲密的人，用言语引诱你堕落，
最终吞噬你的“伪人”。而我，是她在这座活地狱里，唯一的守护者。只要她乖乖听话，
别开口。1我叫梅常苏。当然，在来到这里之前，我并不是。但现在，除了这个名字，
我过去的一切……都没了。我站在巨大的铁艺雕花门前，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
雨丝很细，落在地上，晕开一圈圈浅色的水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门口。司机下来，
打开后座车门。一个女人走了下来。她就是步飞烟，我的新女主人。
她穿着一条简单的连衣裙，手里提着一个看起来很旧的行李箱。
她抬头看了一眼这座阴沉的古堡，眼神里没什么光。我知道，她是被家族放弃，
扔到这里来的。“您好，步小姐。”我撑开伞，走到她身边，为她挡住雨水。
“我是这里的管家，梅常苏。”她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没说话。很好。看来她来之前，
有人跟她交代过一些事。我接过她的行李箱，领着她走进大门。古堡里很安静，
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响。“步小姐，”我一边走，一边用平稳的语调介绍，
“您的房间在二楼的主卧。晚餐时间是七点整。在此期间，请您不要随意走动，
尤其不要进入任何没有灯光的房间。”她还是不说话，只是抓紧了自己的衣角，跟在我身后。
我带她来到二楼的主卧室。房间很大，收拾得很干净。我把行李箱放在墙边。
“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可以拉动床头的摇铃。我会过来。”我说完，对她微微鞠躬，
然后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门***。步飞烟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我看了她一眼，说：“请待在房间里。”我下楼，打开大门。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快递员制服的男人，脸上挂着过分热情的笑容。他手里捧着一个包裹。
“您好！是步飞烟小姐家吗？这里有她的包裹，需要本人签收！”他笑得很开朗，牙齿很白。
但我知道，他不是人。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东西给我。”快递员的笑容僵了一下，
然后又立刻恢复：“不行啊先生，这是规定，必须本人签收。您让步小姐出来一下呗，
很快的。”他一边说，一边探头往里看，视线直接越过我，投向二楼的方向，
声音也大了起来：“步小姐！您的包裹！”步飞烟显然听到了，她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扶着栏杆，有些疑惑地看着楼下。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我心里一紧，立刻回头，看着她，眼神变得冰冷。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
把话又咽了回去。快递员见状，更来劲了。“步小姐，您别怕啊，我就送个快递，
麻烦您下来签个字，我这还好几家要送呢！”他的声音充满了诱导性。我没再理他。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二楼的步飞烟。只要她不说一个字，就没事。可那个快递员，
显然不想放过她。他提高了嗓门，几乎是在喊：“步小姐，您是不是……”他没机会说完了。
在他开口的瞬间，我已经动了。我没有做什么复杂的动作，只是抬起脚，对着他的膝盖，
狠狠地踹了下去。“咔嚓。”一声脆响。快递员的叫喊卡在了喉咙里，变成了痛苦的抽气声。
他的左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了下去。他还没反应过来，我的另一只脚已经到了。“咔嚓。
”又是一声。他的右腿也废了。他整个人瘫倒在地上，身体抽搐着，
脸上那热情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ude的是一张扭曲、空白的脸。他看着我，
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弯下腰，捡起地上的包裹，然后关上大门，
把那个“东西”隔绝在外面。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我转过身，看向二楼。
步飞烟站在那里，脸色惨白，双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眼睛里全是惊恐。她看着我，
身体在发抖。我拿着包裹，一步一步走上楼梯，停在她面前。我把包裹递给她，
用和之前一样平稳的语调说：“您的包裹，小姐。”她吓得后退了一步，像是看一个怪物。
我没有在意。我只是在执行这里的规则。在这座庄园里，我是管家。而我的规矩，就是一切。
任何人，只要在我之前开口，就会被我，活活打断双腿。2步飞烟没有接那个包裹。
她只是发着抖，一个劲地往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退无可退。她看着我的眼神，
充满了恐惧和不解。我能理解。任何一个正常人，看到刚才那一幕，都会是这种反应。
我没有强求，把包裹放在她脚边的地板上。“小姐，我再说一次。”我的声音不大，
但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在这座庄园里，有我的规矩。您是主人，
可以对我下达任何命令，但有一个前提——必须是我先开口，或者您通过摇铃的方式召唤我。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在没有得到我允许的情况下，不要和任何人主动说话。
任何人。”她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又拼命忍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您不用害怕。
”我继续说，“我不会伤害您。恰恰相反，我是来保护您的。”“刚才那个东西，不是人。
”我指了指楼下大门的方向，“它们是‘伪人’，是这座庄园里游荡的怪物。
它们会伪装成各种身份，快递员，推销员，甚至是你的亲人朋友。它们唯一的目的，
就是引诱你开口说话。”“一旦你回应了它们，你就违反了这里的‘规则’。到那时，
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步烟飞的呼吸很急促。她显然无法立刻消化这些信息。
我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小姐，我知道这很难理解。您只需要记住一点：相信我。
在这里，只有我能保护你。”我转身准备下楼，给她一点空间。“等……”她终于忍不住，
发出了一个音节。我猛地回头。我的身体本能地绷紧了，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涌了上来，
我的腿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抬起。那是铭刻在我这个“概念”存在里的绝对法则。
步飞烟看到我的动作，吓得立刻闭上了嘴，双手死死地捂住，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那股冲动，
在我抬腿到一半的时候，硬生生停住了。我的额头渗出了一丝冷汗。好险。她只说了一个字，
而且及时停住了。规则的判定，似乎出现了一瞬间的延迟。我慢慢放下腿，看着她。
她吓坏了，眼泪终于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但她不敢发出一点哭声。我心里有些复杂。
“小姐，”我重新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现在，我可以允许您说话了。
您想问什么？”她捂着嘴，拼命摇头。她不敢说。我明白了。刚才那一瞬间，
已经把她所有的勇气都吓没了。也好。恐惧，是最好的约束。“晚餐在七点。我会来叫您。
”我说完，不再停留，转身下楼。我来到一楼的大厅，那个被我打断腿的“伪人”，
已经消失了。门外的地面上，只留下一滩黑色的、散发着恶臭的液体，
很快就被雨水冲刷干净。这些东西，就是这样。被摧毁后，就会回归虚无。我走到厨房，
开始准备晚餐。刀具在案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我处理着食材，动作一丝不苟。
这是我作为管家的职责。无论这个世界多么诡异，职责本身，是不会变的。我能感觉到，
二楼的那道视线，一直落在我的身上。步飞烟正躲在走廊的阴影里，偷偷地看着我。
她在观察我，试图理解我到底是什么。是怪物？还是守护者？或许，两者都是。晚上七点整，
我准时上楼，敲响了主卧室的门。“小姐，晚餐准备好了。”门开了一条缝，
步飞烟探出头来，她的眼睛又红又肿，显然是哭过了。“可以说句话吗？”她用气声问，
小心翼翼。“当然。”我点头，“现在是我允许的交谈时间。”得到许可，
她似乎松了一口气。她走出房间，跟着我下楼，来到餐厅。长长的餐桌上，
摆放着精致的烛台和丰盛的菜肴。牛排，沙拉，浓汤。一切都符合一个贵族家庭的标准。
她在我为她拉开的椅子上坐下，却没什么胃口。“梅……梅管家。”她终于开口，
声音还有些颤抖。“我在，小姐。”“那些‘伪人’……到底是什么？
”“我不知道它们的来源。”我回答，“我只知道它们的存在形式。它们没有实体，
是一种模仿的执念。它们会读取你内心深处的记忆和渴望，然后变成你最想见到，
或者最无法拒绝的人。”“那……如果我跟它们说了话，会怎么样？
”她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我拿起餐刀，开始为她切割牛排，动作优雅而从容。
“它们会取代你。”我的声音很平淡，但步飞烟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它们会一点一点地，
模仿你的言行举止，你的习惯，你的记忆……直到最后，它们变成一个完美的‘你’。
而真正的你，就会被它们吞噬，彻底消失。”我将切好的牛排推到她面前。“所以，小姐。
记住我的话。”“在这里，沉默是金。”3接下来的几天，步飞烟过得小心翼翼。
她几乎不说一句话，所有需求都靠摇铃。白天，她就待在房间里看书，或者站在窗前，
看着外面永远不散的浓雾。她像一只受惊的鸟，把自己关在笼子里。我知道，
她需要时间来适应。这天下午，我正在花园里修剪玫瑰。这里的玫瑰开得很好，
颜色是那种近乎黑色的深红，带着一种诡异的美感。门铃又响了。我放下花剪，走到门口。
门外站着三个人。一个看起来很威严的中年男人，一个保养得很好的中年女人，
还有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他们看到我，中年男人立刻皱起了眉头，
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问：“你就是这里的管家？飞烟呢？让她出来！”我看着他们，
没说话。我知道他们是谁。或者说，我知道他们想“扮演”谁。步飞烟的父亲，步振雄。
她的母亲，柳琴。还有她的未婚夫，范贤。我来之前，看过她的资料。这些人，
就是把她扔到这个鬼地方的“家人”。“你聋了吗？我跟你说话呢！”步振雄见我没反应，
语气变得很不耐烦。“先生，请问有预约吗？”我用标准的管家式口吻回答。“预约？
”步振雄气笑了，“我来看我自己的女儿，需要跟你一个下人预约？
”“这里是步飞烟小姐的住所。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我站在门口，
身体像一堵墙。“放肆！”步振雄怒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拦我？
”旁边的柳琴拉了拉他的袖子，换上一副温和的面孔，对我说：“这位管家，
我们是飞烟的父母，真的很担心她。你就让我们进去看看她，好吗？”她的声音很温柔，
充满了母亲的慈爱。而那个叫范贤的年轻人，则一直微笑着看着我，
眼神里却带着一丝审视和冷意。如果是一个普通的管家，面对这种情况，可能会不知所措。
但我不是。我知道，他们是假的。真正的步家人，巴不得步飞烟死在这里，
怎么可能跑来看她？这些，是“伪人”。而且是高阶的“伪人”，
它们读取了步飞烟最深刻的记忆，模仿了她最亲近的人。这是个***烦。“请回吧。”我说，
“小姐今天不见客。”“你！”步振雄又要发作。就在这时，步飞烟从楼上跑了下来。
她听到了外面的争吵声。当她看到门口的三个人时，整个人都呆住了。“爸？妈？……范贤？
”她喃喃地开口，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门口的三人看到她，立刻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飞烟！”柳琴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我的孩子，你受苦了！快让妈妈看看！”她说着，
就要冲进来。我伸出手，拦住了她。“说了，不能进。”我的语气依旧平淡，
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梅管家，你让他们进来！”步飞烟急了，她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恳求。她信了。这也难怪。这些“伪人”的模仿太完美了，无论是外貌，声音，
还是那种亲人之间才有的眼神。我看着步飞烟，摇了摇头。“小姐，您忘了规则吗？
”步飞烟的脸色一白。她想起了那个断腿的快递员。“可是，他们是我的家人！”她喊道。
“飞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下人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步振雄在外面配合地质问。
“女儿啊，你别怕，跟妈说，是不是这个管家欺负你了？”柳琴开始抹眼泪。范贤也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温柔：“飞烟，别怕，有我。你开门，我来处理。”他们一唱一和，
完美地扮演着关心她的家人。步飞烟彻底乱了。一边是她曾经最亲近的家人，
一边是我这个立下过恐怖规矩的怪人。她不知道该信谁。“小姐，”我再次开口，
声音压得很低，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仔细看他们的眼睛。”步飞烟愣了一下，
下意识地看向门外。“伪人的模仿不是完美的。它们可以模仿外貌和声音，
但模仿不了真正的情感。它们的眼睛里，没有爱，只有……饥饿。”我的话，像一盆冷水，
浇在了步飞烟的头上。她死死地盯着门外那三张熟悉的脸，试图从他们的眼睛里找出破绽。
一开始，她什么也看不出来。那眼神，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但渐渐地，当她看得足够久，
她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她父亲的威严里，带着一丝贪婪。她母亲的慈爱里，
藏着一丝冰冷。她未婚夫的温柔里，透着一股占有欲。那不是关心。
那是猎人看着猎物的眼神。步飞烟的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她终于明白，
我说的都是真的。门口的三人，见她迟迟没有反应，也渐渐失去了耐心。
步振雄脸上的威严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的表情：“步飞烟，我命令你，
马上让这个奴才滚开，开门！”他的声音，不再是父亲的口吻。而是一种……捕食者的命令。
步飞烟吓得倒退了两步，躲到了我的身后。这个小小的动作，已经表明了她的选择。
我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很好。我转过身，面向门外的三个“伪人”。“三位，
看来你们的表演结束了。”我推开门，走了出去。“现在，轮到我了。
”4那三个“伪人”没想到我会主动走出来。他们脸上的伪装瞬间消失，
露出了贪婪而扭曲的表情。“一个管家而已，杀了你，再进去吃了她！
”“步振雄”恶狠狠地说。他张开嘴，似乎想发出某种咆哮。但他没有机会。
在他开口说第一个字的时候，我已经到了他面前。“咔嚓！”“咔嚓！”两声脆响，
干净利落。他的双腿，从膝盖处断裂，整个人跪倒在地。
旁边的“柳琴”和“范贤”发出一声尖叫，那声音根本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尖锐刺耳。
他们没有逃跑，反而朝着我扑了过来。他们的手指变成了尖锐的利爪。我没有躲。
在他们靠近我，张开嘴准备攻击的瞬间。“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又是四声。我甚至没有看清自己的动作。我的身体，我的本能，已经完成了这一切。规则，
是绝对的。在我面前开口，就是死罪。两个“伪人”也倒在了地上，四条腿全都废了。
他们痛苦地在地上蠕动，挣扎，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们的身体开始融化，
变成一滩滩黑色的粘液。我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消失，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然后，我转身，
回到门内。步飞烟靠在墙上，整个人都软了。她目睹了整个过程，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
“看，小姐。”我说，“这就是它们的真面目。”她没有回应，只是大口地喘着气。
我关上门，对她说：“回房间休息吧。晚餐我会送到您的房间。”她点了点头，
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楼梯。我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对她的冲击太大了。
但这只是开始。“伪人”的攻击，只会越来越频繁，越来越狡猾。那天晚上，
步飞烟没有吃晚饭。我把餐盘放在她门口，第二天早上，还是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
我知道她很害怕。第二天，我没有去打扰她。我像平时一样，打理着庄园。
擦拭着每一件银器，修剪着花园里的每一株植物。这座庄园，在我的打理下，一尘不染。
仿佛这里不是一个怪物环伺的牢笼，而是一个真正的贵族居所。下午，
步飞烟终于从房间里出来了。她的脸色还是很差，但眼神里，多了一些东西。
不再是纯粹的恐惧，而是一种……决绝。她走到我面前。“梅管家。”她开口了，声音不大，
但很坚定。“我在，小姐。”我停下了手中擦拭花瓶的动作。“我能做些什么？”她问。
我有些意外。“您是主人，不需要做任何事。”“不。”她摇了摇头，
“我不想一直这样躲着。我想……我想活下去。”她的眼神，第一次有了光。
“我什么都不会，但我可以学。我可以帮你打扫，或者……做点别的。”她说。我看着她。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转变。绝望，有时候确实能催生出勇气。“可以。”我点头，
“厨房里还有一些食材没有处理。您可以去试试。”“好。”她没有犹豫，立刻走向了厨房。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或许，她和我预想中的那种娇弱大小姐，
不太一样。傍晚时分，我走进厨房。步飞烟搞得一团糟。面粉撒得到处都是，
蔬菜切得奇形怪状。但她很认真，额头上都是汗珠，脸上却带着一种专注的神情。
看到我进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脸，结果把面粉抹得满脸都是。
“我……我好像搞砸了。”“没关系。”我说，“第一次都这样。”我走了过去，
拿起另一把刀。“看好了，土豆要去皮，应该这样拿刀。”我一边说，一边做着示范。
她站在我旁边，很认真地学着。我们的距离很近。我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阵淡淡的香味。
不是香水，而是一种很干净的，像雨后青草一样的味道。厨房里的气氛，
不再像之前那么冰冷。就在这时。“叮咚——”门***再次响起。步飞烟的身体瞬间僵硬，
手里的土豆都掉在了地上。我放下刀，对她说：“待在这里，别出去。”我走出厨房，
来到大门口。这一次，我没有直接开门，而是通过猫眼往外看。门外，没有人。但是门***，
还在响。一声接着一声，急促，刺耳。我知道，这是“伪人”的新花样。它们在试探，
在挑衅。我没有理会，转身准备回去。就在我转身的瞬间，一个声音，突然从我身后响起。
那个声音，属于步飞烟。“谁……谁在那里？”声音是从大厅的楼梯口传来的。我猛地回头。
不知何时，大厅里多了一个“步飞烟”。她穿着和厨房里那个一模一样的衣服，
脸上也沾着面粉。而厨房门口，真正的步飞烟正一脸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那个假的“步飞烟”，正看着我，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她开口了。“梅管家，你现在，
分得清哪个才是真的我吗？”5我看着大厅里的两个步飞烟。一个在厨房门口，脸色惨白，
惊恐万分。一个在楼梯口，面带微笑，眼神诡异。那个假的开口了：“梅管家，
你不是说能保护我吗？现在，你要保护哪一个？”这是一个陷阱。一个针对我的陷阱。
我的规则，是保护女主人。但如果我无法分辨真假，那我的保护就成了一个笑话。
如果我攻击了真的步飞烟……我不敢想那个后果。厨房门口，真的步飞烟吓得连连后退，
她指着那个假货，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记得我的规矩。“怎么了，
不敢说话吗？”假货笑得更开心了，“你怕他会打断你的腿？没关系，我来说。”她转向我，
模仿着步飞烟的语气，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梅管家，她是谁啊？为什么跟我长得一样？
我好害怕，你快把她赶走。”她的表演，天衣无缝。如果不是我一直在这里，
我可能真的会分不清。“你闭嘴！”厨房门口的步飞烟终于忍不住了，她喊了出来。
她太害怕了。看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怪物，模仿着自己说话，那种恐惧感，
足以摧毁任何人的理智。在她喊出声的瞬间。我的身体，再次被规则驱动。
那股无法抗拒的冲动，涌了上来。我的目标，锁定了声音的来源——厨房门口的，
真正的步飞烟。我的腿，抬了起来。步飞烟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血色尽失。她完了。
她违反了规则。楼梯口的假货，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它的计谋，成功了。然而。我抬起的腿，
并没有踢出去。而是在空中划过一个诡异的弧度，以比之前快上数倍的速度，
狠狠地踹向了楼梯口那个正在微笑的假货！“咔嚓！”“咔嚓！”两声脆响，
比任何一次都要响亮。假货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它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然后低头看着自己被彻底粉碎的双腿。“为……为什么……”它发出了不甘的嘶吼。
它的身体开始迅速融化，比之前任何一个“伪人”都快。我慢慢放下腿，转过身，
看着厨房门口已经瘫软在地的步飞烟。她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你……你……”她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的规则，
是保护‘步飞烟小姐’。”我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她的手心很凉，
全是冷汗。“而我的规则，同样判定——伪装成步飞烟小姐的‘东西’，罪加一等。
”我的声音很平静。“你……你怎么知道她是假的？”她站稳后，颤声问道。“很简单。
”我看着她的眼睛。“因为，你身上有面粉的味道。”步飞烟愣住了。“刚才在厨房，
你离我那么近。我记住了你身上的味道。干净的，像青草一样的味道，还混着面粉的香气。
”“而那个东西，”我指了指地上那滩正在消失的黑水，“它虽然模仿了你的外形，
却模仿不了你的气味。它身上，只有一股腐烂的恶臭。
”步飞烟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面粉的双手，又抬头看着我，眼神无比复杂。有恐惧，有庆幸，
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谢谢你。”她低声说。这是她第一次，
真心地对我说谢谢。“这是我的职责，小姐。”这场危机，就这样过去了。但我们都知道，
事情还没完。“伪人”已经进化了。它们不再是从外部攻击，而是开始渗透到我们的内部，
利用我们最熟悉的人和事来制造混乱。晚上，步飞烟第一次主动来到餐厅和我一起用餐。
她的话不多，但不再像之前那样战战兢兢。“梅管家。”她切着盘子里的食物，忽然问，
“你……到底是什么？”我停下了动作。“我就是我，庄园的管家。”“不。”她摇头，
“你不是人。你的力量，你的规则……这都不是人类能拥有的。你和那些‘伪人’一样，
都是怪物，对吗？”她的问题很直接。我沉默了片刻。“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的。
”我承认了，“我也是这个庄园的一部分。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执行这里的规则。
”“那你也会……被取代吗？”她问。“不会。”我说，“因为我，就是规则本身。
”只要这座庄园还在，只要规则还在，我就不会消失。但如果有一天，规则被打破了呢？
我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吃完晚餐，我送她回到房间。在她关上门之前，她忽然回头，
对我说：“梅管家，以后……我能帮你一起做饭吗？我不想再一个人待着了。”“当然可以，
小姐。”她笑了笑。那是她来到这座古堡后，第一次对我笑。虽然很勉强，但很好看。
6步飞烟开始真正地适应这里的生活。她不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白天，她会跟着我，
学着做一些简单的家务。打扫，烹饪，甚至去花园里给那些黑色的玫瑰浇水。
她的话依然很少，但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古堡里的日子，似乎变得不再那么难熬。但平静之下，暗流汹涌。“伪人”的攻击，
并没有停止。它们变得更加狡猾，更加无声无息。一天晚上，步飞烟在城堡的书房里找书看。
这座书房很大，书架直抵天花板，收藏着无数古老的书籍。她踩着梯子，
去够一本放在高处的诗集。就在她伸出手的时候，旁边墙上的一幅画像，突然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