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混着血从指缝流下,而我口袋里的录音笔,正录着他三分钟前亲口承认剽窃我项目的原声。
三年前我信了“老实人有福报”,结果父亲手术费被克扣、母亲住着漏雨的老屋。
这次重生回2018年,我不再忍气吞声——这一世,我要用他们教我的手段,连本带利讨回来。
我攥着那张“劝退通知书”,纸边割得掌心发疼。
雨水顺着发梢灌进领口,冷得像铁链缠喉。
头顶的玻璃门厅透出暖光,几个同事缩在里头偷看,没人敢出来扶我一把。
有人笑,有人低头刷手机,还有人举着相机拍这出“年终大戏”。
“垃圾东西还往回收?”
主管王振西的声音穿透雨幕,皮鞋尖踢飞我刚捡起的一页A4纸。
那上面印着我熬了七夜画出的市场模型图,墨迹都糊了。
“滚远点,别脏了公司门口!”
我蹲在地上,一张张捡。
膝盖压着湿透的裤管,冷得发麻。
可脑子里全是三年后医院走廊的画面——父亲插着管子,监护仪滴滴响,护士说:“再不交费,明天停药。”
母亲蹲在缴费窗口外,翻着瘪钱包,手指抖得数不清几张百元钞。
而王振西呢?
开着我做的项目赚的提成,买了新房,换了老婆,朋友圈晒着马尔代夫的日落。
可笑的是,上辈子我还替他背了“数据泄露”的锅,被全行业拉黑,找工作像乞丐讨饭。
直到临死前才从老会计嘴里知道:那份所谓“泄密”的客户名单,是他自己卖给竞品换的五十万。
雨越下越大。
我摸出口袋里的录音笔,屏幕亮着红灯。
刚才会议室里,他拍桌骂我“废物”的时候,我已经悄悄打开了它。
他亲口说:“这方案要是能成,奖金我拿七成,你顶多混个表扬。”
——一字不差,全录了。
我低头看着泥水里泡发的纸页,忽然笑了。
笑得肩膀发抖。
这一世,我26岁,重生在被开除前三个月。
2018年4月12号,春寒料峭,命运还没彻底崩盘。
父亲还健在,母亲的风湿还没恶化到走不了路。
我还有机会,把那些本该属于我们的安稳,一寸寸抢回来。
我站起身,把文件塞进包里,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