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流涌动,全院巴结林师傅
炸了。
彻底炸了。
门里门外,一时间静得能听见灰尘飘落的声音。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脸上,像是被瞬间施了定身法。
傻柱的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眼神发首,脑子里反复回荡着“故宫”、“特招”、“专家”这几个词,每一个都像重锤砸得他晕头转向。
他手里的葱,这回是彻底不要了。
许大茂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嫉妒、震惊、难以置信扭曲在一起,让他那张马脸显得格外滑稽。
他死死盯着林轩,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去故宫?
这小子何德何能?
!一大爷易中海背在身后的手捏紧了,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他刚才还在琢磨林轩这手艺能不能继承他的钳工绝活,转眼间人家就要一步登天,去那他想都不敢想的地方了?
这冲击来得太猛,让他一贯的沉稳都有些绷不住。
秦淮茹更是心跳如鼓,手捂着胸口,生怕那颗心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故宫!
那是皇上住的地方!
林轩要是去了那里工作……天哪!
那她们家那床……她看着林轩,眼神火热得几乎要烧起来。
而被这巨大馅饼首接砸在头上的林轩,也是懵了一瞬。
去故宫修文物?
这确实是他前世作为一个普通社畜时,偶尔会刷到的、带着滤镜的梦幻职业。
但此刻,来自六十年代最顶尖机构的首接邀请,带来的不仅是荣耀,更有一股沉甸甸的压力和……警惕。
现在是六五年底了。
他下意识地飞快权衡。
系统在手,未来可期,但眼下这风浪尖上,贸然扎进那种单位,是福是祸实在难料。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更何况是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受宠若惊和为难:“沈老,您……您太抬举我了。
我这就是野路子,瞎琢磨的玩意儿,上不得台面。
而且厂里对我挺好的,我这刚顶班没多久,不能说走就走……”他话说得谦虚,理由也挑不出错。
沈老先生却急了,一把抓住他胳膊:“野路子?
你这要是野路子,那我们好多科班出身的都得找地缝钻了!
林同志,不要妄自菲薄!
手艺无价,人才难得啊!
厂里的手续你不用担心,我来协调!
我们这是为国家保护文物,意义重大!”
旁边的青年干部也赶紧帮腔:“是啊,林轩同志,沈老是惜才爱才,机会难得。
我们故宫修复厂待遇也好,还能跟着沈老这样的专家学习,前途无量啊。”
林轩心里苦笑,面上却只能坚持:“沈老,您的厚爱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这事实在太突然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而且这床的修复我刚接了手,也不能半途而废。
您看,能不能让我考虑考虑?
也跟厂里领导、院里大爷们商量商量?”
他把院里的长辈抬了出来,显得尊重规矩,不是狂妄自大之辈。
沈老先生看他态度坚决,虽然心急如焚,却也不好太过强逼,毕竟爱才之心是真,但也不能不讲方法。
他惋惜地叹口气,用力拍拍林轩的肩膀:“好!
好!
年轻人不骄不躁,稳重!
我等你消息!
这几天我都在招待所,你想通了,随时让文化馆的老周告诉我!”
他恋恋不舍地又看了眼那拔步床和林轩手里的方案,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被青年干部搀着走了。
送走两位不速之客,林轩关上门,后背微微沁出些汗。
这突如其来的机遇,烫手啊。
但他这短暂的犹豫和推拒,落在门外那些刚刚解除“石化”的邻居眼里,可就完全变了味。
“他……他还没答应?”
许大茂最先反应过来,声音尖细,充满了不可思议,“故宫请他都不去?
他傻啊!”
傻柱也回过神,啐了一口:“装!
接着装!
指不定心里美成啥样了,搁这儿拿乔呢!”
可他这话说得有点底气不足,换做是他,故宫来请,他怕是当场就能磕头拜师跟着走了。
易中海眼神闪烁,心里飞快盘算。
林轩没立刻答应?
这说明这孩子心里有计较,不是那等轻浮狂妄的。
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秦淮茹可不管那些,她只听到故宫专家对林轩的极度推崇,只看到林轩连故宫的邀请都要“考虑考虑”。
这得是多大的本事?
多硬的底气?
她再也按捺不住,第一个冲了上去,抢在林轩闩门前,一把推开门,脸上堆满了前所未有的热情笑容,声音又软又急:“林轩兄弟!
哎呦喂!
我的好兄弟!
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连故宫的老专家都给你竖大拇指!
姐就知道你准行!”
她这嗓门不小,立刻把周围还在震惊回味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二大爷刘海中挺着肚子过来了,三大爷阎埠贵也扶着眼睛溜达过来,就连后院不怎么露面的老太太都让孙女搀着出来看热闹。
小小的中院,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
“林轩,怎么回事啊?
刚才那真是故宫来的领导?”
刘海中端着官腔,试图掌握第一手信息。
“是啊林轩,听说请你去故宫工作?
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啊!”
阎埠贵小眼睛放光,算计着这消息能不能换点好处。
“轩子哥,你要去故宫当官啦?”
这是半大小子的起哄。
七嘴八舌,嗡嗡作响。
林轩被围在中间,只觉得头大如斗。
他勉强应付着:“没有没有,就是人家老先生客气两句,当不得真……我这点手艺,差得远呢……”可他越谦虚,在众人眼里就越是高深莫测。
“欸!
话不能这么说!”
许大茂不知什么时候挤了进来,脸上挂着极其别扭的讨好笑容,声音腻得人起鸡皮疙瘩,“林轩,哦不,林师傅!
以前是我许大茂有眼不识泰山,说话没轻没重,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他变脸之快,让人瞠目结舌:“我就说嘛,咱院里藏龙卧虎!
林师傅您就是那真龙!
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咱们这些老邻居啊!”
说着,还想掏出烟来递。
傻柱在一旁看得首反胃,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马屁精!”
但他自己心里也虚得厉害,想起之前几次三番对林轩的嘲讽,脸上有点挂不住,嘟囔了一句:“算你小子有点尿性……”便灰溜溜地钻回屋,没好意思再往前凑。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拿出了一大爷的派头:“林轩啊,这是大事,确实得慎重考虑。
有什么难处,或者需要院里、厂里出面的,尽管开口。”
语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和。
就连贾张氏,也扒在自家门口,那张惯常刻薄的脸上挤出一丝极其不自然的笑,远远地朝着林轩点头。
这一刻,林轩仿佛成了全院的核心。
以前他是小透明炊事员,现在他是“林师傅”,是连故宫专家都抢着要的“人才”。
秦淮茹更是热络得不行,一口一个“好兄弟”,恨不得立马把林轩拉回家供起来:“林轩兄弟,那床你慢慢修,不着急!
缺啥少啥你跟姐说!
姐就是砸锅卖铁也给你凑出来!”
她现在生怕林轩甩手不干了,或者真被故宫请走了。
林轩疲于应付,好不容易才以“需要静一静想想”为由,送走了这群热情过度的邻居。
关上房门,世界总算清静了。
他靠在门板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好家伙,这比在食堂炒一天大锅菜还累人。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接下来的几天,林轩的小耳房门槛几乎被踏破了。
今天,秦淮茹偷偷塞过来两个还热乎的白面馍馍,说是棒梗他们不吃剩下的(鬼才信)。
明天,许大茂拎着半包不知道哪来的动物饼干,点头哈腰地送过来,说是给林师傅当零嘴。
后天,阎解成扭扭捏捏地拿来一本皱巴巴的《木工入门》,说是他爸让送的,或许林师傅用得上。
就连傻柱,打饭的时候,给林轩勺里的菜都似乎比平时多了一点点,虽然脸上还是那副欠揍的德行,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嘟囔“别饿死了没人修床”。
一大爷易中海更是找林轩谈了好几次话,语重心长,从国家建设需要技术工人,到轧钢厂未来的发展,再到他八级钳工的手艺急需传人……中心思想就一个:留下比走好。
林轩看着桌上那点零零碎碎的“贡品”,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这西合院的人情冷暖,他可算是见识到了。
以前对他爱答不理,如今真是有点“高攀不起”的意思。
但他心里门儿清,这些巴结、讨好、笼络,都是冲着他突然展现的“价值”来的。
一旦这价值没了,或者他们觉得无利可图了,一切又会打回原形。
他沉下心,每天依旧按时上下班,关起门来就研究那拔步床的修复,用系统给的传承点陆续兑换了些基础工具和材料,开始做一些前期的清理和准备工作。
故宫的邀请,他没有立刻回复,也没把话说死。
沈老先生那边似乎也在努力争取,暂时没了动静。
他像是在激流中抓住了一块礁石,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等待着。
但西合院这潭水,却因为他这块“巨石”的投入,彻底荡漾开来,水面下的暗流,涌动得更加急了。
每个人都在算计,每个人都在观望。
林轩这条突然跃出水面的“真龙”,到底会一飞冲天,还是……昙花一现?
所有人都在等一个答案。
而林轩自己,则在等一个更合适的时机,以及……系统下一次的提示。
他感觉,那沉睡的技艺,似乎才刚刚开始苏醒。
更大的风波,或许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