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宇宙最差客服
没有地狱，没有审判，只有那熟悉的、混杂着腐朽尘埃与铁锈气味的昏暗大厅。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灰色的外套上沾满了尘土和干涸的血迹，但平整完好，没有那个恐怖的贯穿伤口。
他颤抖着伸出手，用力按了按自己的胸膛——皮肤之下，是坚实的肌肉组织和沉稳有力的心跳。
别说致命伤，就连之前亡命奔逃时那种肌肉撕裂的剧痛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那场绝望的追杀只是一场无比真实的噩梦。
怎么回事？
死前的幻觉？
还是……某种仁慈的梦境？
他猛地转头，目光扫过西周。
他依旧背靠着那根冰冷的承重柱，不远处，那柄被他丢出去的、卷了刃的消防斧静静地躺在地上。
再远一点，防火门洞开的黑暗深邃如旧。
一切都和他“死亡”前的场景一模一样。
不，不对！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了他混乱的思绪。
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己最后的动作，是为了保护音乐盒，然后像小丑一样被无面猎杀者一击贯穿。
而现在，他却回到了被逼入绝境、背靠柱子喘息的状态。
时间……倒流了？
就在他脑中掀起惊涛骇浪之际，一个清脆又带着一丝慵懒的、熟悉到让他灵魂都在颤抖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的脑海深处响了起来。
“哥，你在搞什么？
行为艺术吗？
cosplay一具刚咽气的尸体？
别说，表情挺到位的，眼神里的绝望、不甘和解脱恰到好处，我给你打八分，多一分怕你骄傲。”
林夜浑身剧震，这个声音……是灵曦！
“灵曦？！”
他不是在心里呼喊，而是不受控制地将这个名字叫出了声。
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哭腔般的颤抖。
他以为自己早己失去了她，以为那个音乐盒只是她灵魂最后的、冰冷的残响。
“废话，不是我还能是谁？”
脑海中的声音带着一丝没好气的吐槽，那种熟悉的、略带嫌弃的语气，瞬间让林夜的眼眶湿润了，“我说你刚才也太逊了吧？
抢了人家的宝贝就跑，结果体力不行，被堵在角落里一刀秒杀。
整个过程突出一个‘有勇无谋’，我全程围观，都替你尴尬。”
真的是灵曦！
她不但存在，还保留着“刚才”的记忆！
林夜的心脏狂跳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失而复得的、难以置信的狂喜和激动。
他不是一个人！
他的守护，他的死亡，还是有意义的！
不过，这灵曦和生前一样话有点密了“我们……活下来了？
不，是重来了？”
他急切地在心中问道，生怕这只是自己最后的幻听。
“看起来是这样，”灵曦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困惑和新奇，“在你‘光荣牺牲’，被人家一刀钉在地板上的那一刻，我感觉你的灵魂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拽了一下，然后……我们就读档了。
还说我被选为什么系统客服？！
坐标是你死亡前的五分钟左右。
喂喂喂，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偷偷觉醒了什么了不得的天赋？
藏得够深啊。”
还不等林夜回答，一个半透明的、散发着幽幽蓝光的虚拟界面，毫无征兆地浮现在他的眼前，仿佛是首接投影在他的视网膜上，充满了超现实的科幻感。
死河回响己激活判定宿主经历“必死之局”，回溯己完成宿主可以通过击杀怪物获取大量魂能，用以强化自身或给系统客服充能根据宿主死亡原因，您将获得一次“三选一”的馈赠，请选择：林夜的瞳孔骤然收缩，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三个选项。
还真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主角会有一个系统。
A.遗物提取： 可提取您死亡前最后守护的非生命物体，使其成为您的专属遗物，获得特殊加持。
（当前可提取目标：林灵曦的音乐盒）B.源质回流： 将导致您死亡的部分诡异能量回馈于您，用于强化您的身体素质。
（当前可回流能量：微量）C.宿敌刻印： 将宿敌的核心攻击技能刻印于您的灵魂，您将获得完美复现该技能的能力。
（当前可刻印技能：暗影突刺）“哇哦，”灵曦的声音充满了惊奇，像个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不仅让我这个无敌外挂复活了，还附带死亡三选一“”这界面看起来冷冰冰的，一点也不智能，连个语音引导都没有，差评！”
“不过我为什么还在这臭音乐盒里面啊”林夜满头黑线，说好的最喜欢的音乐盒呢真是善变的女人。
灵曦说着说着突然顿了顿，语气瞬间变得急促起来：“哥，别愣着了，快选！
地主家也没余粮了！
“”我能感受到，那个‘无脸男’快到了，它对在音乐盒里的我的执念很深，马上就要顺着气息追过来了。
“”再不干掉它，我这个寄宿在音乐盒里的‘幽灵客服’就要因为能量耗尽而掉线了！
到时候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林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狂跳的心脏平复下来。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静静躺在地上的音乐盒，又看了一眼眼前的三个选项。
恐惧和绝望正在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战意。
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挨打的猎物。
嘻嘻嘻，轮到这怪物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