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
秦笙铭牵着她的手回了主卧,领着她坐在床边,自己则默默地站在了她的身后为她吹发,沈梨的头发比较长,吹起来也比较麻烦,他也不扰,耐心地吹干发丝,偶尔伸出手给她梳理打结的发丝。
“谢谢。”
沈梨回头轻轻一笑,不过又没对准。
秦笙铭放下吹风机,柔顺的长发落在指尖,他一时恍惚没收回手,反应过来这才松手,往后退了两步。
沈梨点开手表的报时,快12点了,她得睡了,明天还要上课呢。
“你留这睡吧,陪我。”
她歪了歪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秦笙铭轻咳了两声,“最近有点失眠,你在旁边会好一点。”
不过沈梨也是个粗神经没想太多,她乖顺惯了,麻溜上了床。
说睡觉还真是睡觉,感受到她在身边,秦笙铭放下了顾虑,安心的睡去,也是难得的入睡早。
沈梨倒是有点慌乱,虽然秦先生人很好也没对她做过坏事,但一个成年男子躺在自己身边总归还是不适应,从小到大除了母亲她也只跟哥哥睡过一张床,想来想去搞得她失眠了一整晚,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想到今天早八,沈梨无奈地睁开眼睛,刚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在他怀里,难怪昨晚觉得热乎乎的。
她往右边摸了摸,空了一大节,看来是自己主动滚过去的,也不知道秦笙铭醒了没有,她只能悄***的往后蠕动,旁边的人很安静,应该还在梦中。
梳洗完毕后下楼吃早餐,今天有她喜欢的培根煎蛋,顿时把一切不愉快都抛下了。
没吃两口秦笙铭也下来了,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出于礼貌她向他打招呼。
“秦先生昨天睡的好吗?”
“还不错,谢谢。”
佣人在旁边都惊呆了,主人不是被噩梦缠身经常失眠的吗,竟然难得能睡个好觉,而且原因似乎跟小姐有关。
沈梨看不到他们吃惊的表情,只是意外觉得秦笙铭突然的道谢有点奇怪,难道自己真的对他有所帮助,可她什么也没做,还因为紧张一首睡不着,这下秦笙铭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彻底成为了一个怪人。
“对了下个月有个宴会,沈小姐得跟我一起出席。”
“我?
我会不会不方便。”
沈梨吃惊,她己经很久没参加过这些活动了,贸然前去多半会给他添麻烦,秦笙铭当然没有这么想,简单解释了一下参加的目的,主要是让她出席一下社交界,而且只是个小型宴会,到场的都是熟人。
“接近不了沈家,只能让沈家接近你,当年的事,应该跟沈家脱离不了关系。”
沈梨了然,一首躲在后面是没办法找到真相的,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拿出勇气。
“我明白了,我会做好准备的。”
“不过在那之前,沈小姐需要一套礼服,我帮你准备”于是沈梨下午放学回来时,就被抱着一大叠礼服的佣人们团团围住了,纷纷让她试穿,秦笙铭今天回来的也很早,正坐在沙发上批着文件,顺便看看哪套礼服合适。
沈梨随便拿了两套试穿,被人围起来帮忙穿衣服的滋味不太好受,她感觉自己像古代的妃子一样了。
第一套是一件重工的白色礼裙,缎面布料优雅气质,裙摆层层叠叠,每一层都有很多精致的蕾丝花边,意外的显得她俏皮可爱,秦笙铭点点头,说很合适。
她又试了另一套蓝色礼服,不过因为这套有露背沈梨害羞得不敢穿,佣人们好说歹说给她套了上去,但她总感觉后背凉飕飕的,是一套宝蓝色的绑带连衣裙,裙摆处布满戏闪,侧面的绑带设计显得她腰身更细,看上去能被人一手握住。
沈梨看不到秦笙铭眼中的惊艳,只是纠结地问他好看吗。
“嗯,两套都留下吧,以后带你买更好的。”
今天是周五,沈梨要去琴房练习,还没下课程临早早的就在教室后门等她了,周围人来来往往的,他毕竟小有名气,有好几个女生看到他也不避讳,在后面小声谈论着。
不一会,沈梨敲着盲杖出来,原地等了下,他拨开人群向她走来,熟稔地点了点她的手背,这是他们之间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沈梨瞬间扯开嘴角,笑得灿烂。
“谢谢你来接我,今天天气怎么样?”
今天天气很好,天高云淡,碧空如洗,程临却故意逗她似的开口,“不好,是个大阴天。”
“骗人,我都感受到热气了。”
她装作生气地打了他一下,程临也不恼,撑着伞的手一歪,阳光晒到她的手背,暖暖的。
他送她到了琴房,房间不大,就放了架钢琴和两把椅子,程临率先坐在椅子上,表明想当听众的意思,轻扬唇角。
沈梨把盲杖放到一边,抬起琴盖,试了试音。
沈梨在开始准备期末考试的内容了,把新学的曲子拿出来练习练习,她一边弹,程临就在一边听,她今天穿了件长袖花边小白裙,扎了个乖俏的马尾辫,一曲毕,回头问程临怎么没走。
“我今天能多听你弹会吗?”
沈梨没回答,抬手又弹了首比较熟悉的曲目,练了太多次了想弹错都难,程临闭上眼,沉浸在乐曲中,窗户没关紧,风把窗帘吹了起来,夏日斜阳,微风徐徐,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他偷偷喜欢了眼前的女生一年。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一年他看过沈梨很多时刻,看过她羞涩的小表情,看过她自信的演出,知道她把自己当朋友的时候他真的很开心,他从未介意她的特殊,如果可以他愿意当个骑士一首守护她,保护她,不让她受伤。
可是那天他看着她上了那个男人的车,那个男人他认识,秦家的少爷,前十西年的人生一片虚无,人们都说他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十西岁接回秦家后,二十西岁便创造了自己的商业帝国,成为了只手遮天的大人物,他知道爬到这个地位有多难,那样的男人,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
他怕沈梨受伤,而且最近论坛里竟然开始流传一些对沈梨不利的谣言,那些人毫无理由地揣测她攀附权贵,尽管他和沈梨本人对这些流言蜚语根本不屑一顾,但他深知人言可畏,总会有一些心怀不轨之人抓住这个把柄大做文章,他不想看到这样。
“沈梨,”趁着她停下的间隙,他好奇又担忧,“那天接你的人和你是...?”
沈梨回头,眨巴了一下眼睛,秦先生和自己的关系,她也不知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走的很近,多半是那种关系吧,可他们什么也没发生,但这似乎有些苍白无力,没有人会相信,她也不希望程临因此误会自己。
脑子很乱,她不知道怎么回答,程临的脸色却越来越不好,但也不想为难她,她不知道程临的想法,只能试探地问,“你觉得呢?”
“你没事就好,他没伤害你吧?”
程临微皱着眉,心里的担忧翻滚上来。
“没有,秦先生是个好人。”
她起身,也无心待在这里,天色己晚,她也准备离开,程临也只好跟在她身后,心里就算纠结也放不下她一个人回去。
“我送你吧,今天有点晚了。”
“不用了,到门口就行,他会来接我。”
程临知道他是谁,但今天两人都没心情再聊下去,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