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地狱开场当消毒水的味道和腐蚀性化学试剂的恶臭混在一起，钻进我的鼻腔时，

我知道，我在人间炼狱里走了一遭。我叫林微，高二，十七岁。

一个名字普通、长相普通、成绩中上、性格安静到几乎透明的女孩。

在市立三中这个金字塔里，我就是最底层的那种沙砾。而站在塔尖的，是宋瑶。她漂亮，

富有，是校董的女儿，身边永远簇拥着一群追随者。而我，不幸地，在上次的物理竞赛中，

以三分之差，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省一等奖。从那天起，我的世界就坍塌了。“林微，

你过来一下。”这是我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声音来自宋瑶最忠实的走狗，李婷。

我跟着她走进女厕所的隔间，然后门“咔嚓”一声被反锁。宋瑶就站在那里，抱着臂，

脸上挂着猫捉老鼠般的甜美微笑。她身边还有两个人，一个负责用手机录像，

一个堵住了我的退路。“听说你很会考试啊？”宋瑶用她那涂着精致豆沙色口红的嘴唇，

吐出最恶毒的字眼，“是不是觉得抢了我的东西，特别有成就感？”我摇头，

嘴唇哆嗦着：“我没有……我只是……”“只是什么？只是个不识好歹的***？”她走上前，

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将我的脸狠狠按在冰冷的瓷砖墙上。剧痛让我眼前发黑。“瑶瑶，

别跟她废话了。”李婷的声音透着兴奋，“化学实验室新到的那瓶‘卸妆水’，我带来了，

让她也‘漂亮漂亮’。”我听不懂，但我本能地感到了极致的恐惧。我开始疯狂挣扎。

“按住她！”两双手臂像铁钳一样箍住我，将我按跪在地上。

一瓶没有任何标签的玻璃瓶被拧开，一股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别……求求你们……”我的哀求被淹没在她们的哄笑声中。宋瑶接过瓶子，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只有纯粹的、令人战栗的恶意。“你知道吗，

林微？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明明身在泥潭，却妄想仰望星空的眼神。”冰冷的液体，

兜头浇下。起初是刺骨的凉，随即，是仿佛有亿万只蚂蚁在啃噬皮肤的灼痛。

我的尖叫撕心裂肺。视线所及之处，我的校服、我的皮肤，

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冒起白烟。那不是卸妆水，那是浓度不明的酸。“啊——！

”剧痛让我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半边脸和脖颈、手臂，

都缠着厚厚的纱布。医生说，我被不明化学液体泼伤，三度烧伤，就算恢复，

也一定会留下永久性的疤痕。我的父母在外地打工，接到电话连夜赶来，看着我，

只会抱着头痛哭。警察来了，做了笔录。学校也来了，

副校长和颜悦色地劝我父母：“孩子还小，不懂事，开个玩笑没分寸。

宋瑶同学的父亲已经表示，愿意承担全部医疗费用，并且给予二十万的营养补偿。

我们学校也会对她们进行严肃的批评教育。”“玩笑？”我妈哭得几乎断气，

“我女儿的脸都毁了！这是一辈子的事！这叫玩笑？”副校长推了推眼镜，

语气变得有些冷硬：“林微妈妈，凡事要讲证据。厕所是监控死角，那几个女同学都说，

是林微自己不小心打翻了做实验的试剂。我们也是考虑到林微同学一向品学兼优，

才愿意从中调停。如果闹大了，对谁都不好。”我躺在床上，听着这一切，

心一寸寸地冷下去，最后冻成了冰坨。证据？那个录像的手机，恐怕早就被清理干净了。

她们有钱，有势，她们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而我，除了这一身伤疤和无能为力哭泣的父母，

什么都没有。晚上，父母在隔壁病房休息。整个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

和窗外深不见底的黑夜。我看着天花板，眼泪无声地滑落，混着伤口渗出的药水，又痒又痛。

凭什么？凭什么她们可以肆意地伤害别人，然后用一句“开玩笑”就轻轻揭过？

凭什么我要承受这一切，毁掉我的人生，而她们却能继续光鲜亮丽地活在阳光下？我不甘心。

我恨。深入骨髓的恨意，像毒藤一样缠绕着我的心脏，越收越紧。如果真的有神，

为什么不睁眼看看？如果真的有佛，为什么不见慈悲？如果神佛不渡，那魔鬼呢？我闭上眼，

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心里发出最恶毒的诅咒。

“如果……有谁能让我报仇……”“让她们也尝尝我所受的痛苦，十倍，

一百倍……”“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任何……代价……”病房里的空气，

似乎在那一瞬间凝滞了。空调的出风口明明没有风，窗帘却无声地飘动了一下。

一个低沉、优雅，带着一丝金属质感的男声，突兀地在我耳边响起。“任何代价？小姑娘，

这可是一个很重的承诺。”我猛地睁开眼。一个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的男人，不知何时，

正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他交叠着双腿，姿态闲适，仿佛是在参加一场下午茶会，

而不是出现在一间深夜的病房里。他很英俊，是一种超越了性别的美，

五官精致得像是AI合成的，但那双眼睛，却深邃得像两个黑洞，能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你是谁？”我的声音因为恐惧和虚弱而沙哑。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你可以叫我A先生。一个……能实现你愿望的商人。”“商人？”“是的。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尖上凭空燃起一簇幽蓝色的火焰，在昏暗的病房里明明灭灭。

“我听到了你的呼唤，你对‘公平’的渴望，非常……强烈。”火焰？我不是在做梦？

“我能给予你力量。”A先生的声音充满了诱惑，“一种能让施加于你身上的痛苦，

十倍返还给施加者的力量。她们让你有多痛，她们就会感受到十倍的痛。她们让你流多少血，

她们就会流十倍的血。公平，直接，且高效。”我的心脏狂跳起来。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梦寐以求的！“代价呢셔？”我死死地盯着他，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代价很简单。

”他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一点，“每一次你动用这份力量，

我都会取走你一段‘无足轻重’的记忆。比如，你第一次学会骑自行车的记忆，

或者某次考试得了满分的记忆。对你的人生而言，这些都是可以舍弃的，不是吗？

”无足轻重的记忆？这听起来……太划算了。简直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我看着自己被纱布包裹的手臂，那些灼痛仿佛又回来了。我想起宋瑶那张得意的脸，

想起副校长那副虚伪的嘴脸，想起父母绝望的哭声。和这些比起来，一段无关紧要的记忆，

算得了什么？“好。”我几乎没有犹豫，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明智的选择。

”A先生站起身，他走到我的床边，俯下身。他的气息冰冷，像冬日的寒铁。

他伸出那只没有火焰的手，食指轻轻点在我的眉心。“那么，契约成立。

”一股冰冷的气流顺着他的指尖涌入我的身体，瞬间流遍四肢百骸。

我感觉身体里好像多了些什么东西，一种冰冷的、蛰伏的力量。当我再次睁开眼时，

A先生已经消失了。病房里恢复了寂静，仿佛他从未出现过。只有窗帘，还在无风自动。

我抬起没有受伤的左手，看着自己的掌心。宋瑶，李婷……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第一次偿还一周后，我出院了。脸上的纱布已经拆下，

留下了大片深浅不一的红色疤痕，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在我脸上。脖子和手臂上的更严重。

我戴上了口罩和长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父母想让我转学，但我拒绝了。逃避？不。

我要回去，回到那个让我坠入地狱的地方，然后，亲手把我的仇人一个个拖下来。

重返校园的那天，我成了全校的焦点。那些目光，有同情，有好奇，

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和畏惧。他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我走进教室，

所有声音戛然而生。宋瑶坐在她的座位上，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李婷更是夸张地叫起来：“哟，这不是我们的大才女林微吗？

怎么把自己包成个木乃伊了？脸怎么了，不敢见人啊？”全班响起一阵压抑的窃笑。

我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向我的座位。我的同桌是个胆小的女生，看到我坐下，

立刻把自己的桌子往旁边挪了挪，仿佛我身上带着瘟疫。我能感觉到，

一股冰冷的能量在我体内缓缓流淌。A先生说过的，那份属于我的力量。它在渴望，在叫嚣。

但我忍住了。现在还不是时候。一整天，我都在忍受着各种或明或暗的挑衅。

有人故意把我的书撞到地上，有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而宋瑶，则像个女王一样，

享受着这一切。放学后，我故意走得很慢，最后一个离开教室。果然，在走廊的拐角，

李婷和另外两个女生堵住了我。“林微，瑶瑶让你过去一趟。”李婷不耐烦地说。我抬起眼，

透过口罩，冷冷地看着她。“如果我说不呢？”李婷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反抗。

以前的我，只会瑟瑟发抖地跟着她们走。“***说什么？”她恼羞成怒，上前来推我，

“给你脸了是吧？毁了容还敢这么嚣张？”她的手，重重地推在我的肩膀上。就是现在。

我在心里默念：“偿还。”那股冰冷的能量瞬间从我体内涌出，像一张无形的网，

精准地锁定了李婷。“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黄昏的校园。李婷抱着自己的肩膀，

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她的脸色惨白，冷汗瞬间浸湿了额发。

“我的胳膊……我的胳膊断了！好痛！好痛啊！”她尖叫着，声音里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恐惧。

另外两个女生吓傻了。她们眼睁睁地看着，我甚至没有动一下，李婷就莫名其妙地倒下了。

我慢慢地走到李婷面前，蹲下身，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推了我一下，

我只是觉得肩膀有点疼。”“而你，是不是感觉骨头都碎了？”李婷惊恐地看着我，

像是见了鬼。“是你……是你干的！？”我笑了，口罩下的疤痕被牵动，一定很狰狞。

“这只是利息。泼我化学试剂的时候，你不是也按着我的肩膀吗？那笔账，我们慢慢算。

”说完，我站起身，看也不看那两个呆若木鸡的女生，转身离开。背后，

是李婷杀猪般的嚎叫和救护车的鸣笛声。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试着回想，我第一次骑自行车是什么时候，是什么样子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我只记得我好像会骑，但那份学会时的喜悦，那份迎着风的自由感，消失了。

仿佛那段记忆被PS软件里的橡皮擦，精准地擦掉了。代价，已经支付。但我的心里，

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只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

第三章：恐惧的种子李婷的手臂被诊断为粉碎性骨折。医生无法解释，

为什么一个简单的推搡动作，会造成如此严重的伤害。最后只能归结为，

她有某种罕见的骨质疏松症。这件事在学校里引起了轩然***。所有人都觉得诡异。

尤其是那天在场的另外两个女生，她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惊惧。她们开始到处散播，

说我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流言蜚语，以前是我最害怕的东西。但现在，

它们成了我最好的武器。恐惧，一旦种下，就会疯狂地生根发芽。宋瑶显然也听说了。

她不再让那群走狗来骚扰我，但她看我的眼神，变得更加阴冷，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

她在观察我，试探我。很快，她就想出了新的招数。期中考试，我被举报作弊。

监考老师在我的笔袋里，搜出了一张写满了公式的小纸条。人赃并获。我被带到了教导处。

副校长，还是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坐在我的对面。宋瑶和几个“目击证人”站在一旁。

“林微，你太让我失望了！”副校长痛心疾首地拍着桌子，“你本来有大好的前途，

为什么要自甘堕落？”“我没有作弊。”我平静地说。“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