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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仙域,瑶光仙府辖境。

诛仙台高悬于万丈云巅之上,四周玄铁锁链嗡鸣,凛冽的罡风如刀般刮过台面,卷起零星散落的灵气碎屑。云芷跪在冰冷的台心,单薄的素白衣袍被风吹得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消瘦的脊背轮廓。她腕上缚着刻满禁制符文的光链,那锁链不仅封住了她一身微末的修为,更让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提不起半分。

她抬起头,望向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墨临一袭墨色云纹仙袍,身姿挺拔如孤松绝壁,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深若寒潭的眸子,此刻正淡淡地落在她身上,不见丝毫波澜,更无半分往日温情——如果那短短百年相守,于他漫长的仙君生涯中,真的能算得上是“温情”的话。

“墨临……”云芷开口,声音干涩沙哑,被罡风吹得散碎,“你当真……不信我?清芷师妹的伤,绝非我所为。”

三日前,墨临最为珍视的小师妹清芷莫名重伤,本源受损,仙元溃散,药石罔效。而所有证据,都荒谬却又精准地指向了云芷这个平日里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修为仅在筑基期徘徊的道侣。

墨临没有回答她的质问。他微微侧身,看向诛仙台边缘被两名仙婢小心翼翼搀扶着、面色苍白如纸、柔弱得仿佛随时会消散的女子。

“师兄……”清芷虚弱地唤了一声,眼角缀着将落未落的泪珠,声音轻得像羽毛,“莫要再为难师姐了……许是、许是我自己不当心……”话未说完,她便剧烈地咳嗽起来,气息愈发微弱。

墨临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再看向云芷时,眼神里的最后一丝温度也彻底冷却。

“你的琉璃金丹,于疗愈本源有奇效。”他开口,声线平稳冷彻,如同在陈述一道再寻常不过的法诀,“清芷需要它。”

云芷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得一干二净。琉璃金丹!那是她伴生而来、蕴养了足足百年的本源之丹!是她这具废柴身体里唯一值得称道、甚至引得墨临当年侧目并最终与她结为道侣的东西!他竟要剖了它?

“不……你不能……”无边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云芷的心神,她开始剧烈地挣扎,腕间光链因她的动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勒出深深的血痕,“墨临!那是我的金丹!剖了它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那日我一直在后院打理仙植,从未去过清芷的芷萝宫!有人陷害我!你信我一次!就一次!”

她的哭求声在空旷的诛仙台上显得格外凄厉无助。

墨临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迟疑,但目光触及清芷那痛苦不堪的模样时,那点迟疑立刻消散无踪。他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证据确凿。云芷,做错了事,便需承担后果。”

后果?就是剖取她的性命根本去救另一个女人?

“我没错!”云芷几乎将银牙咬碎,泪水模糊了视线,“你为何从不信我?就因我灵根芜杂,修为低微,便活该被冤枉?活该被牺牲?墨临!你看着我!你我百年道侣之情,在你眼中究竟算什么?!”

墨临避开了她绝望的视线,指尖仙力凝聚,泛起冰冷刺骨的湛蓝光芒。那光芒带着无可抗拒的威压,缓缓指向云芷的丹田气海。

“此番之后,本君会尽力保你魂魄不散,送入轮回。”他声音低沉,仿佛这便是天大的恩赐,“来世,若你我有缘……”

“没有来世!”云芷尖声打断他,心口疼得几乎窒息,“墨临!今日你若剖我金丹,你我便恩断义绝!生生世世,永不复见!”

墨临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但最终依旧稳稳地落下。

“噗——”

利刃剖开血肉的闷响。

难以形容的剧痛瞬间从丹田炸开,席卷了四肢百骸。云芷猛地弓起身子,喉咙里涌上大股大股的腥甜,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旋转。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颗与她性命交修、温养了百年的琉璃金丹,正被一股冰冷霸道的力量强行剥离她的身体。

金色的、蕴含着磅礴生机与独特治愈气息的丹丸,缓缓从她破碎的丹田中浮出,落入墨临的掌心。那金丹流光溢彩,与她迅速灰败下去的脸色形成惨烈的对比。

墨临握着那枚尚带着她体温和鲜血的金丹,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转身快步走向诛仙台边的清芷,将金丹缓缓渡入其体内。

清芷苍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气息也变得平稳悠长。她微微睁开眼,看向墨临的目光充满了感激与依赖,嘴角在无人可见的角度,极快极轻地弯了一下,那弧度冰冷而得意。

云芷躺在冰冷的诛仙台上,鲜血自身下蔓延开来。灵力飞速流逝,意识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

原来……如此……

原来他百年的些许温情,所求的,不过是她这颗于他人有益的金丹罢了。

什么道侣情深,什么仙君垂怜,全是假的!全是算计!

恨!

好恨!

恨他有眼无珠!恨他薄情寡义!恨那清芷虚伪恶毒!更恨自己痴心错付,弱小可欺!

强烈的怨恨与不甘化作实质般的执念,在她魂魄即将彻底消散之际,猛地凝聚起最后一丝力量,挣脱了残躯,冲破了诛仙台的部分禁制,朝着下方渺茫无尽的凡间坠去……

而诛仙台上,墨临正仔细探查着清芷迅速好转的伤势,并未注意到,身后那具逐渐冰冷的身体里,最后一缕异常坚韧的残魂已裹挟着滔天恨意,悄然遁走。

罡风依旧呼啸,吹散了诛仙台上淡淡的血腥气,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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