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知道,沈司衡娶我,是因为我像他哥的白月光。所有人都等着看我被抛弃的笑话,
可婚后三年,他似乎爱上了我这个替身。直到真正的白月光夏星落回国,
他在拍卖会上为她一掷千金。记者将话筒对准他:沈先生,您这样做,不怕沈太太误会吗?
他搂着怀里的夏星落,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物品:她很安分,不会有不该有的想法。
后来,我拿着孕检单,听着他在电话里为了夏星落一句我害怕而抛下我。
我平静地挂断电话,预约了手术。也为他们即将到来的世纪婚礼,
准备了一份让他们身败名裂的贺礼。1下一件拍品,『星河』,
由卡地亚高级珠宝工坊耗时两年打造的蓝宝石项链,起拍价,三百万。
拍卖师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我坐在沈司衡身边,
安静得像博物馆里的一件陈列品。这是我们婚后第三年,我陪他出席的第无数场名流宴会。
我的任务很简单:微笑,点头,不说话,扮演好一个温婉得体、毫无攻击性的沈太太。
沈司衡的目光,从项链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没离开过大屏幕。我知道,
他不是对项链本身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坐在宴会厅角落,
那个穿着一身略显局促的白色礼服,正被一个油腻富商纠缠的女人——夏星落。他的白月光,
回国了。三百五十万。富商举牌,眼神轻佻地扫过夏星落,
像在打量一件唾手可得的商品。夏星落咬着唇,眼圈泛红,一副受尽委屈却倔强隐忍的模样。
她这副样子,我太熟悉了。高中时,她就是用这种表情,博取了所有人的同情,
包括沈司衡的哥哥,沈司屿。四百万。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不是沈司衡,
是夏星落自己。她似乎想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骨气。富商被逗笑了,
恶意满满地举牌:五百万。夏小姐,别逞强了,今晚跟我走,这条项链我直接给你,
怎么样?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一小方天地,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涌来。
那不是夏星落吗?听说她家破产了,怎么还敢来这种地方?你看她身边那个张总,
出了名的油腻,这是被缠上了吧。有好戏看了。
我能感觉到身旁的沈司衡身体瞬间绷紧,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他的手在桌下攥成了拳,
手背上青筋毕露。夏星落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倔强地看着富商,
声音都在发抖:我……我不卖。哟,还挺有性格。富商笑得更开心了,
我今天还就想看看,你的骨气值多少钱。八百万!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了项链本身的价值。
这是一场***裸的羞辱。夏星落的脸彻底白了,她无助地环顾四周,目光最终,
像经过精密计算般,落在了我们这个方向。那眼神,哀婉,凄切,
仿佛在向唯一的救世主求救。我拿起香槟,轻轻晃了晃,看着杯中金色的液体。我知道,
沈司衡要出手了。一千万。他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块巨石投入湖中,
瞬间压过了所有嘈杂。全场寂静。富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看清举牌的人是沈司衡,
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悻悻地放下牌子,不敢再跟。一千万一次,一千万两次,一千万三次!
成交!恭喜沈先生!拍卖师一锤定音。在雷鸣般的掌声和无数闪光灯的追逐下,
沈司衡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领带,径直走向夏星落。他没有看我一眼,
仿佛我只是他身后的一道影子。他从司仪手中接过那个丝绒盒子,打开,
取出那条璀璨的星河,在全世界的注视下,亲手为夏星落戴上。
蓝色的宝石衬着她雪白的脖颈,那一刻,他们仿佛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夏星落含着泪,
扑进他怀里,像一只找到了港湾的倦鸟。我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天啊,
沈司衡也太宠了吧!这简直是小说情节!正主回来了,沈太太这位置怕是坐不久了。
她不就是个赝品吗,现在真品回来了,也该退场了。我面带微笑,
平静地喝完了杯中的香槟。沈司衡拥着夏星落走回来,她依偎在他身边,眼睛红红的,
看到我,立刻露出一副愧疚的表情:筝筝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给你和司衡哥添麻烦的。我放下酒杯,对她笑了笑,
语气温和得像在介绍一件藏品:夏小姐客气了。夫妻一体,司衡的麻烦,
自然也是我的麻烦。然后,我转向沈司衡,他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
似乎在判断我是否会当场发作。我迎上他的视线,嘴角的弧度不变:司衡,你今晚的风度,
真是让全场瞩目。不知道的,还以为夏小姐才是你的女伴。我的声音很轻,
带着一丝职业性的调侃,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沈司衡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他不喜欢我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他凑近我,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一个需要安抚的合作对象而已。你别多想,
记住你的身份,做好沈太太。合作对象?我轻声重复,然后笑了,当然,我懂。
毕竟,能让你花一千万来『安抚』的合作对象,确实不多见。他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晚宴后半场,我成了真正的背景板。沈司衡带着夏星落,游走在各个名流之间,
为她介绍人脉,铺路搭桥。而我,独自坐在原位,直到宴会结束。回到那栋被称为家
的冰冷别墅,沈司衡没有回来。我脱下高跟鞋,赤脚走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打开手机,
关于今晚的新闻已经铺天盖地。
沈司衡为爱一掷千金##白月光夏星落高调回归##最惨正妻秦筝#我看着那些刺眼的标题,
面无表情地关掉页面。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跳了出来。
那是一张照片,有些模糊,色调泛黄。照片里,
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和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并肩坐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宁静。少年是我记忆中永远的模样,沈司屿。女孩是我。
照片下面,附着一行字:筝筝,你还记得司屿哥吗?有些故事,不该被遗忘。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司屿哥……这个我以为早已被时光尘封的名字,
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再次闯入了我的世界。2第二天,我请了假,没有去博物馆。
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遍遍地看着那张照片。照片里的沈司屿,眉眼带笑,正侧头看着我,
眼神里有我当时读不懂的温柔。他是沈司衡的亲哥哥,却是沈家最不受待见的儿子。
他不喜欢商业,只喜欢扛着一台破旧的摄像机,去拍那些不为人知的古村落和手艺人。
他是我高中时期,唯一的光。在我被校园霸凌,被锁在器材室的时候,是他一脚踹开门,
把我抱出来。在我因为交不起学费,躲在角落里哭的时候,
是他把一沓皱巴巴的钱塞进我手里,别扭地说:拿去,
就当……我预支给未来大导演的投资。在我以为全世界都抛弃我的时候,
是他对我说:筝筝,你就像那些蒙尘的古物,总有一天会发出自己的光。可后来,
这束光,熄灭了。高三那年,一个雨天,他从教学楼的天台坠落。警方给出的结论是,
意外失足。我还没来得及把那封写了三个月的情书交给他,就永远地失去了他。
手机***打断了我的思绪,是我的闺蜜林薇。她是个雷厉风行的律师。秦筝,
你上热搜了你知不知道?沈司衡那个***,他怎么敢这么对你!电话一接通,
林薇的咆哮就冲了过来。我看到了。我的声音有些沙哑。看到了你还这么冷静?
你是不是被下降头了?他都把小三带到脸上来了!走,我带你去找最好的离婚律师,
让他净身出户!我苦笑了一下:薇薇,我们有婚前协议。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林薇的语气软了下来:筝筝,你图什么呢?你守着这段没有感情的婚姻,
守着那个根本不爱你的人,到底图什么?我图什么?三年前,沈司衡找到我,
递给我一份协议。做我三年的妻子,他说,你长得有几分像他喜欢的人。
我会帮你母亲支付所有的医疗费,并且给你一笔足够你下半生无忧的钱。他口中的他,
是沈司屿。而他口中他喜欢的人,是夏星落。所有人都以为,
沈司屿喜欢的是众星捧月的夏星落。只有我知道,不是。但我需要钱,
我母亲的病需要很多很多钱。于是,我成了夏星落的替身,嫁给了沈司屿的弟弟。这桩婚姻,
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与沈司屿有关的荒唐交易。薇薇,我没事。我深吸一口气,
等协议到期,我就会离开。挂了电话,门铃响了。我从猫眼里看出去,竟然是夏星落。
她今天换了一身香奈儿的新款连衣裙,妆容精致,看起来容光焕发,
与昨晚那个楚楚可怜的模样判若两人。我打开门,没让她进来的意思。有事吗?
她却像没看到我的冷淡,自顾自地挤了进来,热情地挽住我的胳膊:筝筝姐,我来看看你。
昨晚的事,司衡都跟我说了,他怕你误会,让我来跟你解释一下。我抽出自己的手,
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解释什么?解释他为什么花一千万给你买项链,
还是解释他为什么昨晚没回家?夏星落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筝筝姐,
你别生气嘛。司衡他就是心软,看不得我被人欺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他一直都把我当妹妹看的。她一边说,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这栋别墅,
像女主人在巡视自己的领地。哇,这别墅真大。司衡的品味还是这么好。
她走到我的书房门口,推门而入,筝筝姐,我可以参观一下你的书房吗?我一直很好奇,
博物馆管理员的书房是什么样的。我的书房里,除了满墙的专业书籍,最重要的,
就是书桌上那个恒温恒湿的保存箱。
里面放着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一块有裂痕的玉佩。那是我小时候生了场大病,
我妈一步一磕头,从灵山求回来的平安符。她说,玉佩碎了,是为我挡了一劫。
我成为博物馆管理员,学习藏品养护,就是希望能用自己的专业,让这块承载着母爱的玉佩,
能被更久地保存下去。夏星落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箱子。这是什么?看起来好高级。
她好奇地走过去。私人物品,请不要碰。我的语气冷了下来。她却置若罔闻,
伸手就要去打开箱子。我快步上前,挡在她面前:夏小姐,请你出去。哎呀,筝筝姐,
别这么小气嘛。她绕过我,还是打开了箱子,拿出了那块玉佩,就是一块破玉啊,
还裂了。值得你这么宝贝吗?她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轻蔑。然后,
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她的手一滑,玉佩掉在了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像一把锤子,
狠狠砸在我的心上。我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夏星落夸张地惊呼一声:哎呀!对不起,对不起筝筝姐!我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嘴上说着抱歉,脸上却没有丝毫歉意。接着,
她做了一个让我永生难忘的动作。她抬起脚,用她那双尖细高跟鞋跟,对着地上的玉佩,
狠狠地碾了下去。咔嚓——玉佩被碾成了粉末。你不是最会给这些破烂讲故事吗?
她蹲下身,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恶毒地低语,来,
你再给这堆碎渣编个故事听听。有些东西,碎了,就是垃圾,再也讲不出故事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我看着地上的那堆粉末,那是妈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是我精神的寄托,
是我职业的初心。现在,它没了。被这个女人,用最残忍、最轻蔑的方式,彻底摧毁了。
一股滚烫的血气直冲头顶,理智的弦嘣地一声断了。啊——!我尖叫着,
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发疯似的扑向夏星落,双手掐住她的脖子。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夏星落被我眼中的疯狂吓到了,她拼命挣扎,尖叫:疯子!你这个疯子!救命啊!
就在这时,大门被猛地推开。沈司衡回来了。他看到眼前的一幕,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秦筝!你发什么疯!他一个箭步冲过来,不问缘由,一把将我粗暴地推开。
我踉跄着撞在书架上,后背传来一阵剧痛。他将吓得瑟瑟发抖的夏星落护在怀里,
柔声安抚:没事了,别怕。夏星落立刻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司衡,
我好怕……姐姐她好像很讨厌我,她要杀了我……沈司衡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冰冷得像刀子。他看到了地上那堆白色的粉末,眉头紧锁,但夏星落的哭声显然更让他心疼。
他抱着夏星落,眼神冰冷地对我下达命令:她不是故意的,你至于吗?跟她道歉。道歉?
我看着他,看着他怀里那个梨花带雨的女人,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的妈妈没了,我的玉佩没了,现在,他让我跟碾碎它的人道歉。沈司衡,
你可真是我的好丈夫啊。3我没有道歉,也没有再多说一个字。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
像在看一场与我无关的滑稽剧。沈司衡被我的眼神刺痛了,
他最终带着哭哭啼啼的夏星落离开了。别墅里又恢复了死寂,
只剩下我和一地无法复原的粉末。我跪在地上,伸出手,想去触碰那些碎片,可指尖传来的,
只有冰冷的、粗糙的颗粒感。我再也忍不住,趴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失声痛哭。第二天,
我开始发烧,小腹也传来一阵阵的绞痛。我强撑着去了医院,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
医生看着我,欲言又止。沈太太,您怀孕六周了。但是……医生顿了顿,语气沉重,
您最近情绪波动太大,加上身体底子弱,胎儿的情况……很不乐观。我们建议,
最好还是……我拿着那张轻飘飘的 B 超单,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孕点。
一个我和沈司衡的孩子。多可笑。在他为了白月光将我推开,在我对他彻底绝望的时候,
这个孩子来了。我坐在医院的长廊上,不知道坐了多久。手机响了,是沈司衡。我划开接听,
没有说话。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他难得有些放软的声音:筝筝,
玉佩的事……是我不对。我已经找人去收集碎片了,联系了全球顶级的文物修复机构,
说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复原它。你在哪儿?我们谈谈。修复?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一丝微弱的希望,在我死寂的心底燃起。或许,他对我,并非全无感情。或许,
这个孩子……我握紧了手中的孕检单,正要开口告诉他我在医院。电话那头,
一个惊慌失措的女声突然插入,是夏星落。司衡,我……我好像被人跟踪了,
有辆黑色的车一直跟着我,我好怕……沈司衡的声音立刻变得紧张无比:你别动!
把位置发给我,我马上过去!嘟——嘟——嘟——电话被匆匆挂断。我举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