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我的孙子张明远风风光光地回来了，还带回了曼彻斯特大学的硕士文凭和一大堆获奖证书。
可我的外孙刘浩然拖着破旧行李箱回来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他这4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却突然抬起头直视着我的眼睛，然后他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听完后，我整个人当场就僵住了，手里的保温杯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热水溅得到处都是。
我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呆呆地看着这个完全陌生的外孙。
01除夕那天，整个张氏家族二十多口人全都聚集在张奶奶那间摆着红木家具的客厅里。
圆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清蒸鲈鱼和油光发亮的红烧肉，空气中飘着黄酒和饭菜混合的香味。
张奶奶坐在主位，她今年六十五岁，花白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整齐的发髻，那双看过几十年风雨的眼睛依然明亮有神。
张奶奶的儿子张建军和女儿张秀芬分别坐在她左右两边，两个外孙——张明远和刘浩然挨着坐在下首位置。
张明远突然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在父母脸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张奶奶身上。
“奶奶，我有件事想跟大家宣布。”
张奶奶抬起头，慈祥地看着这个从小就很优秀的外孙：“什么事这么郑重其事的？”“我收到了英国曼彻斯特大学建筑系的录取通知书，打算今年秋天就去读硕士。”
餐桌上安静了几秒钟，随后张建军脸上绽开自豪的笑容。
“这孩子，偷偷准备了这么久，连我们都没告诉。”
张建军的妻子王丽华也跟着笑起来，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这可是咱们家的大喜事，得好好庆祝庆祝。”
表哥表姐们纷纷举杯祝贺，餐桌上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和清脆的碰杯声。
张奶奶嘴角挂着欣慰的笑容，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坐在角落的另一个外孙。
刘浩然一直低着头，用筷子漫无目的地戳着碗里的米饭。
这个刚满二十岁的年轻人性格内向，苍白的脸上总带着几分迷茫，宽大的黑色卫衣更衬得他身形单薄。
“浩然，”张奶奶轻声唤道，“你怎么不说话？”刘浩然抬起头，怯生生地环视了一圈餐桌上的亲人。
“我……其实我也有件事想说，但不知道合不合适在这个时候提。”
张奶奶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想到什么就说出来。”
刘浩然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我也想出国留学。”
餐桌上的说笑声戛然而止。
张秀芬率先打破沉默，她勉强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尴尬。
“浩然啊，你是想跟着表哥出去见见世面，还是真有这个打算？”刘浩然没有直接回答母亲的问题，反而转向张奶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