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程溪，一个在金融街给各大公司做估值的投行女。我妈眼里的“大龄剩女”。

三姨把我拽到公园相亲角，信息卡上写着“温柔贤惠，欲觅良缘”。

一个地中海大叔挺着啤酒肚，指着我的信息卡说：“姑娘，你这年纪，再不抓紧就没人要了，

得打个折。”我没生气。职业病犯了。我看着他，脑子里自动开始建模，

计算他的资产折旧率、负债情况和未来现金流。结论是，一个即将清盘的不良资产。而我？

我是那种越放越值钱的蓝筹股。所以，我决定免费给他上一堂关于“市场价值”的课。

用他自己的逻辑，告诉他什么叫“资不抵债”。1.公园挂牌，我的估值被打三折我叫程溪。

三十岁，未婚，没对象。职业是给公司算命的。说好听点，是投行并购分析师。说白了，

就是把一家公司从里到外扒干净，算出它值多少钱，然后打包卖掉，或者帮我的客户买下来。

我每天面对的，是几百页的财报，是几十亿的流水。我习惯了用数据说话，用模型思考。

情感？那东西太不稳定，无法量化，会影响判断。周六早上九点，我本该在喝手冲咖啡，

看昨晚美股的收盘报告。结果，我坐在这里。人民公园，相亲角。

***底下是冰凉的长条石凳。空气里混着泥土、花香，还有大爷们身上若有若无的烟草味。

我三姨，刘美芬女士，正唾沫横飞地跟旁边一个大妈吹嘘我。“我们家溪溪，

那可是名牌大学毕业，人又文静，工作又好，就是太老实，耽误了。

”她手里举着一张A4纸，上面是我的“简历”。

程年龄：30身高：168cm学历：硕士职业：公司文员稳定要求：男方有房有车，

年龄3240岁，稳重顾家。我看着“公司文员”四个字，眼角抽了抽。三姨说，写太高了，

把人吓跑了。做我们这行，要懂得“向下兼容”。我没跟她争。这对我来说，

就像一个临时的田野调查项目。观察这个市场的供需关系，和这些“交易者”的奇葩逻辑。

一个男人朝我们走过来。目测身高175，但可能包含了增高鞋垫。体重大概90公斤，

主要集中在腹部。发际线很高，头顶的头发尽力地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穿着一件领口发黄的POLO衫，手腕上戴着一串油光锃亮的珠子。

我脑子里的估值模型自动启动了。固定资产：未知。流动资产：手串价值待估，

可能为负如果是假的。个人品牌形象：负分。潜在风险：健康状况堪忧，审美堪忧，

大概率有不良生活习惯。他停在我三姨面前，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我。那眼神，

像是在菜市场挑拣案板上的猪肉。“这就是你外甥女？三十了？”他开口，声音有点粗。

三姨立马堆起笑脸：“是啊是啊，王先生，我们家溪溪保养得好，看不出来吧？

”这位王先生，全名王建军。三姨刚刚从旁边的大妈那里获取了他的“招股说明书”。

本地人，四十二岁，离异，带一男孩，自己开了个小装修公司。大妈说他“有车有房，

条件蛮好的”。王建军没理我三姨，继续对我进行“尽职调查”。“硕士啊？女孩子家家，

读那么多书干嘛，把脑子都读傻了。”他咂咂嘴，绕着我走了半圈。“三十岁，

这可是个坎儿啊。女人一过三十，那就不值钱咯，一天一个价，往下跌。

”他伸出三根油腻腻的手指。“最多，打个三折。”周围几个大爷大妈发出了认同的哄笑声。

我三姨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想反驳，又怕得罪了这个“优质资产”。她掐了我一把，

示意我说点软话。我没动。我只是看着王建军。心里有点想笑。打折？他可能不知道，

我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给东西定价。尤其是，给那些自以为是的垃圾资产，出一个清算价格。

我没说话，只是从包里拿出我的保温杯，拧开，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温水。急什么。

尽职调查还没做完。等我把他公司的财报扒出来，我能让他知道，什么叫“一文不值”。

2.溢价收购？您配吗王建军看我没反应，以为我被他说中了痛处，伤了自尊。他更得意了。

“小程是吧？你别不爱听，叔这是为你好。”他一口一个“叔”，好像占了多大便宜。

“你们这些小姑娘，在写字楼里坐久了，不知道外面的行情。这婚姻市场啊，就跟卖菜一样，

讲究个新鲜。”他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挂着“23岁，本科在读”牌子的小姑娘。“你看人家，

那叫鲜笋，怎么做都好吃。你们呢，顶多算个风干的萝卜条，嚼着费劲，

还得拿水泡开了才行。”这比喻，又恶心又没水平。我三姨已经快急出汗了，

一个劲儿给我使眼色。意思是，让我忍忍，好歹是个有房的。在她眼里，

房子就是“硬通货”，是绝对的保值资产。我放下保温杯，终于开了口。声音不大，

但很清晰。“王先生是吧？您是做装修公司的？”他一愣，没想到我会主动搭话，

还问他的本行。“对啊，兄弟装饰，听过没？不大，就养着十几个工人。”他挺了挺肚子，

一脸的骄傲。我点点头，露出了一个职业性的微笑。“那您对‘资产评估’这个概念，

应该不陌生吧？”“资……资产什么？”他显然没听懂。“就是算一个东西值多少钱。

”我换了个简单的说法。“那当然了！我给人报装修价，一平米多少钱，用什么料，门儿清！

”“很好。”我继续说，“那我们今天就用您熟悉的市场逻辑，

来聊聊您刚才提出的‘估值模型’。”我说得很慢，确保他能跟上。“您认为，女性的价值，

和年龄负相关。年龄越大，价值越低。这是一个典型的‘固定资产折旧’模型，对吗？

”“什么计就计旧的，我听不懂。反正就是人老珠黄，不值钱了。”他摆摆手。“行，

那我们就按‘折旧’来算。”我看着他，目光从他稀疏的头顶，滑到他松垮的眼袋，

再到他被皮带勒出的游泳圈。“王先生，您今年四十二。如果按三十岁为价值峰值计算，

您已经折旧了十二年。假设女性每年折旧10%，那您作为男性，新陈代谢更慢，

社会压力更大，我们算你每年折旧15%，复合计算下来……”我掏出手机，

手指在计算器上飞快地按着。周围的大爷大妈都伸长了脖子，好奇我在算什么。

“……按直线折旧法，您的剩余残值已经不高了。如果考虑加速折旧，比如您的健康状况，

不良的生活习惯……”我顿了顿，抬头看他。“您的资产，可能已经接近‘清算价值’了。

通俗点说，就是除了按斤卖，已经没什么市场了。”王建军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在套用您的理论。”我笑得更温和了，

“一个逻辑自洽的模型，必须能适用于所有同类标的，不是吗？”“再聊聊‘增值’。

”我没理会他的愤怒。“您认为那位23岁的小姑娘是‘鲜笋’，这没错。在市场上，

这叫‘高流动性现金等价物’，变现快。但它的问题是，未来增值空间有限，而且风险极高。

”“而我这样的，您口中的‘萝卜条’，在我们行业里，

叫‘优质蓝筹股’或者‘核心地段的商业地产’。”我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初始价值高，

持有周期长，不但自身价值会随着经验、学识和财富的积累而稳定增长，

还能为持有者带来巨大的、持续的‘现金流’和‘品牌赋能’。”“说白句，

她现在可能比我‘好卖’，但十年后，二十年后，我的总资产收益率，

会把她甩出几个数量级。”“所以，王先生。”我做最后总结。

“您用一个快要破产清算的个人资质，

来试图对我这个A轮融资都过了好几轮的成长性资产进行‘溢价收购’……”我凑近他一点，

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说。“你不觉得，你的杠杆，加得太高，有点不知死活了吗？”周围，

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王建军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那点贫瘠的社会经验，在我的降维打击下，碎得连渣都不剩。3.邻座的画，

画了个小丑我三姨第一个反应过来。她一把拉住我，脸色煞白。“溪溪！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快跟王先生道歉！”她转头又对王建军点头哈腰：“王先生你别介意，这孩子书读多了，

脑子一根筋，不会说话……”王建军的脸由红转青，又由青转黑。他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

“你……你这个女人……不可理喻！神经病！”他骂不出什么更有创意的话了。

词汇量限制了他的发挥。“走着瞧！三十岁的老姑娘，我看谁要你！”他撂下狠话，

转身就走，脚步踉跄，像是落荒而逃。三姨气得直跺脚。“程溪！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多好的条件啊，就让你给气跑了！”“三姨，”我平静地看着她，“如果一个公司的创始人，

连基本的市场价值都看不懂，只会用过时的、错误的模型来评估核心资产，

这家公司值得投资吗？”“什么公司不公司的，这是你的人生大事！”“对我来说，一回事。

”我拿起我的保温杯，转身就走。这个“田野调查”项目，已经可以结项了。

结论是：该市场充满了劣质资产和非理**易者，毫无投资价值，建议立即退出。刚走两步，

我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压抑的笑声。很轻，但在这尴尬的氛围里，特别清晰。我回头。

坐在我刚才位置旁边不远处的，是一个年轻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戴着一顶鸭舌帽，

帽檐压得很低。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膝盖上放着一个画板。

他刚才一直低着头在画画，我都没注意到他。现在，他正抬起头，肩膀一耸一耸的，

明显是在憋笑。他的视线和我的在空中撞上。他有点不好意思，立马低下头，假装继续画画。

我没在意，继续往公园门口走。三姨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着我，一路数落。“程溪我告诉你，

你别以为你挣几个钱就了不起了！女人不结婚，挣再多钱有什么用！”“你看看你，

把人王先生气成什么样了！人家哪里说错了？你不就是三十了？”我停下脚步。“三姨，

我年薪三百万。王建军的装修公司，我查过了，去年净利润不到三十万，负债率70%。

你觉得，是我需要他，还是他需要我？”这话一出，三姨噎住了。她知道我挣得多，

但不知道具体数字。三百万这个数字，显然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她张了张嘴，半天，

才挤出一句：“那……那也不能当饭吃啊……”我懒得再跟她解释什么叫“资本回报率”。

回到我住的小区，天已经快中午了。这是一个老小区，我买的顶层复式，图个清静。

刚进电梯，门快关上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进来。电梯门重新打开。进来的人，

是刚才在公园里画画的那个年轻人。他也住这里？我有点意外。他看到我，也愣了一下，

然后朝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他按了17楼，我家楼下。电梯里很安静，

只有通风系统微弱的嗡嗡声。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节油的味道。他怀里还抱着那个画板。

电梯到了17楼。他走出去，回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后，

他只是把怀里的画板翻过来，朝我晃了晃。画板上是一幅速写。线条潦草，但很生动。

画的是公园相亲角的一幕。一个挺着啤酒肚的男人，正指手画脚，表情夸张又滑稽。

活脱脱一个跳梁小丑。在他的对面，画了一个女人的背影。坐得笔直，安静地喝着水。

虽然只是个背影，但能看出来，特别的……淡定。他朝我扬了扬眉毛，露出了一个笑容，

然后转身走了。我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心情莫名其妙地好了一点。原来在旁观者眼里，

那个小丑，不是我。4.尽职调查，他查到了我的工位周一，我回到了我的世界。玻璃幕墙，

恒温空调，无处不在的咖啡香和金钱的味道。我叫程溪。在这里，没人关心我几岁，

结没结婚。他们只关心我做的模型，能不能预测下一个风口。我签下的合同，

能带来多少个零。上午十点，我正在主持一个关于新能源汽车产业链并购的视频会议。

屏幕上，十几张不同国籍的脸，都在等我开口。

我刚说到关键部分：“……根据我们的DCF模型，

目标公司B的内在价值在45亿到52亿美金之间，考虑到其在电池技术上的护城河，

我建议启动第一轮接触性报价，报价区间……”我的助理艾米，轻轻敲了敲会议室的门，

探进半个头。她脸色有点古怪，对我做了个口型：“程总，前台有人找。”我皱了皱眉。

我的行程都由艾米安排，不应该有临时访客。“让他等。”我做了个手势，继续开会。

“……溢价率不应超过15%，否则会摊薄我们的预期IRR内部收益率。”半小时后，

会议结束。我端着咖啡杯走出会议室。艾米赶紧迎上来，表情一言难尽。“程总，

那个人……还在。”“谁？”“他说他叫王建军，是……是您的朋友。

”我差点一口咖啡喷出来。王建军？那个相亲角的“三折先生”？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走到前台。王建军正坐在一楼的会客沙发上，坐姿很不老实，两条腿抖个不停。

他换了一身衣服，一件紧绷的衬衫，配着一条西裤，看起来更滑稽了。看到我，他眼睛一亮，

立马站了起来。“小程！我可算找到你了！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我身上的职业套装和我们公司金碧辉煌的大堂。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一丝……贪婪。“行啊你，在这么好的地方上班！怪不得那么横！

”我没理他，问前台：“怎么回事？”前台小妹一脸委屈：“程总，他说他认识您，有急事，

非要上来。”我明白了。他大概是找我三姨要了我的信息，然后通过一些手段，

查到了我的公司。他以为，他掌握了我的底牌。“王先生，你有什么事吗？”我问，

语气很平淡，就像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供应商。“我……我来看看你啊！”他搓着手，

挤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那天在公园，是我说话太冲了，你别往心里去。

我回去想了想，你说的那些……虽然我听不太懂，但感觉挺有道理的。

”他这是……来求和了？不，不对。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歉意，只有算计。

“我打听过了，你们这公司，国贸***，顶级写字楼啊！能在这里上班的，都不简单。

”他压低声音，凑过来说：“小程，你跟我说实话，你一个月工资多少？一万？两万？

”在他眼里，两万块，可能就是普通小白领的天花板了。“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你挣得多，是你的本事。咱们要是成了，你的钱还是你的，我绝对不动。

”他一副慷慨大度的样子。我大概懂他的逻辑了。

他觉得我是一个在高级写字楼里工作的、收入不菲的“大龄剩女”。

他之前的“打三折”理论，是因为他以为我是个普通文员。现在，他发现我是个“潜力股”，

于是立刻改变策略，想来“抄底”。他以为他做了一次成功的“尽职调查”。但他不知道，

他连我的公司全名都没搞清楚。他看到的，只是冰山露在水面上的那一小块。水面下的，

能把他那条小破船，撞得粉身碎骨。“王先生。”我说，“我们公司规定，

工作时间不能处理私事。如果你没有别的事，请回吧。”“哎，别急着走啊！

”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他的手又热又潮，让我一阵反胃。我甩开他。“保安。

”我对着空气喊了一声。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立刻从旁边走了过来。王建军的脸拉了下来。

“程溪！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我已经打听清楚了！

你不就是在这公司里做个什么……分析师吗？说白了不就是个高级打工的！

”他声音大了起来，引得大堂里的人纷纷侧目。“我告诉你，我们公司，

马上就要跟你们一个叫‘宏远集团’的大客户合作了！我认识他们采购部的李经理！

我只要跟李经理说一句话，就能让你在这里待不下去！你信不信？”宏远集团？我愣了一下。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哦，想起来了。是我上周刚刚签署了全权收购协议的那家公司。

5.杠杆爆仓，他的靠山姓程宏远集团。一家做传统建材的上市公司。最近几年经营不善，

股价一直在跌。他们的董事会，上周五，全票通过了我们基金的收购要约。也就是说，

从法律上讲，这家公司现在姓“程”。至少，是由我，程溪，全权负责处置。而这个王建军，

他口中的“靠山”，

宏远集团采购部的李经理……我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宏远集团的中层管理人员名单。李伟，

采购部副经理。一个很平庸的角色。报告里说，这个人业务能力一般，但特别喜欢拉帮结派，

在公司里搞些小动作。看来，王建军的装修公司，就是通过这个李伟，

接了宏远集团一些零敲碎打的装修活儿。这是他最大的业务来源，也是他全部的骄傲。

他以为，他抓住了我的命脉。我看着他那张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忽然觉得，

连生气都是多余的。这已经不是认知差异了。这是物种隔离。他活在他的世界里，

用他的那套丛林法则，沾沾自喜。他不知道，我站在大气层，手里拿着整个生态圈的控制器。

“哦？李经理？”我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怕了吧！”王建军以为我被镇住了。

“我告诉你，李经理是我拜把子的兄弟！我们一个头磕在地上的！

他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我只要跟他说，你程溪得罪我了，

他有的是办法让你滚蛋！”我没说话，只是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是宏远集团现任CEO的电话。一个五十多岁，即将退休的老头。现在，他得听我的。

电话很快就通了。“喂，程总，您好您好！”对方的声音充满了恭敬。我开了免提。“张总，

问你个事。”“程总您吩咐！”“你们公司采购部，是不是有个叫李伟的副经理？

”电话那头的张总沉默了两秒，似乎在回忆。“好像……是有这么个人。程总，他怎么了？

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纰漏？”他的声音紧张了起来。新老板上任，

最怕的就是下面的人出问题。“没什么大问题。”我说得云淡风轻。

“就是他的一个‘拜把子兄弟’，现在正在我们公司大堂，威胁我，说要让李伟开了我。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大概过了五秒钟，我听到了张总倒吸冷气的声音。然后，

是他的咆哮。“李伟这个***！他想干什么！造反吗！”“程总！您千万别生气！

这是个误会！天大的误会！我马上处理！我马上就让他滚蛋！不！我让整个采购部都滚蛋！

”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了调。我挂了电话。整个大堂，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王建军脸上的得意，一寸一寸地凝固。他不是傻子。他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程总”。

“您吩咐”。“让他滚蛋”。这些词，像一把把锤子，把他刚刚建立起来的自信，砸得稀烂。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解。“你……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在发抖。“我？

”我笑了。“我就是那个，你只要说一句话，就能让你在这里待不下去的人。”只不过，

我说的是你，王建军。还有你的拜把子兄弟，李伟。还有你们赖以生存的那个，宏远集团。

“保安。”我又喊了一声。“把这位王先生请出去。以后，我们公司不欢迎他。

”保安走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已经腿软的王建军。他被拖出去的时候，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搞错了一个最基本的商业逻辑。他以为他加了杠杆。

但他不知道，他的杠杆，加在了我控股的资产上。那不叫杠杆。那叫爆仓。6.小区画展，

我成了都市传说王建军事件，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就像开车时，

不小心压过一个小石子。车会颠一下，然后继续前行。那个石子，可能会碎掉，

也可能会被弹到路边。但无论如何，它都无法改变车的方向和速度。

我甚至懒得去关心李伟的下场。张总会处理好的。为了向我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