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沙发上的半宿觉
他反复对比自己昨晚保存的版本和这个优化版，越看越觉得奇怪——优化版不仅调整了向日葵的细节，还悄悄修改了标题的字体间距，甚至把原本有些突兀的图标位置挪到了更协调的角落。
这些修改，精准地戳中了他昨晚纠结的所有问题，却又不留痕迹，像是他自己琢磨透了之后改的一样。
“难道是我熬夜熬糊涂了，自己改了忘了？”
林默小声嘀咕着，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他试着回忆昨晚的细节，却只记得自己反复调整向日葵的颜色，根本没动过标题和图标。
“早啊，林默。”
赵凯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林默吓了一跳，赶紧关掉PS软件。
赵凯穿着一身新西装，手里拿着保温杯，笑容满面地走过来：“昨晚方案改完了？
给我看看。”
林默站起身，心里有点慌——他不知道该说方案被人改了，还是假装是自己改的。
如果说被人改了，赵凯肯定会追问是谁，到时候说不定会怪他没锁电脑；如果说是自己改的，又怕赵凯觉得他之前不用心。
“还、还在最后检查，马上就好。”
林默含糊地说，重新打开PS软件，心里祈祷着赵凯别看出破绽。
赵凯凑过来看了一眼屏幕，目光落在优化版上，点了点头：“嗯，这次改得不错，比之前那几版强多了。
尤其是这个向日葵，看着顺眼多了。”
他拍了拍林默的肩膀，“好好干，等这个项目结束，我跟领导说说，给你涨点绩效。”
林默心里松了口气，又有点哭笑不得——赵凯根本没发现方案被改了，甚至还觉得是他自己改的。
他只能顺着赵凯的话说：“谢谢凯哥，我会继续努力的。”
赵凯笑了笑，转身回了自己的工位。
林默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屏幕上的优化版，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他打开电脑的操作记录，想看看是谁改了方案，却发现昨晚十点之后，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登录过这台电脑。
“难道真的是我记错了？”
林默皱着眉，坐在椅子上发呆。
“林默，这是你昨天落在会议室的外套吗？”
苏清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手里拿着那件浅粉色的薄外套，笑着走过来。
林默赶紧站起身，接过外套：“谢谢清瑶姐，昨晚太困了，忘了拿。”
“你昨晚就在公司睡的？”
苏清瑶问，眼神里带着一丝关切，“会议室的沙发那么硬，能睡好吗？”
“还行，凑合一晚而己。”
林默笑了笑，把外套叠好放在工位的柜子里，“对了清瑶姐，你昨晚加班到几点？”
“快一点吧，把上周的运营报告赶完了。”
苏清瑶说，目光落在林默的电脑屏幕上，“方案改完了？
看起来比之前的版本精致多了。”
林默心里一动，试探着问：“清瑶姐，你昨晚有没有……动过我的桌子？”
苏清瑶愣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啊，我昨晚一首在运营部办公室，没去过你们设计部。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方案好像有点不一样，还以为是有人帮我改了。”
林默赶紧掩饰过去，他不想让苏清瑶觉得他在怀疑她。
苏清瑶笑了笑：“可能是你熬夜熬出灵感了吧，我就说你很有天赋，就是有时候太紧张了。”
她说完，拿起桌上的文件，“我先去忙了，张总今天上午十点来审方案，你再检查检查，别出岔子。”
“好，谢谢清瑶姐。”
林默点点头。
苏清瑶走后，林默又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很久。
他打开“星绘”软件——这是他常用的一款小众设计辅助软件，功能不算强大，但操作简单，他己经用了三年了。
昨晚改方案的时候，他用星绘导出过一次草稿，难道是软件出了问题？
他试着把昨晚的草稿导入星绘，软件加载了几秒后，突然弹出一个弹窗：“检测到该方案存在3处可优化细节，是否生成建议？”
林默愣住了——这个弹窗，他昨天晚上也看到过，只是当时以为是BUG，随手点了“是”，后来忙着改方案，就忘了这回事。
难道说，昨晚的优化版，是星绘自动生成的？
他半信半疑地点了“是”，星绘很快就生成了一份优化建议，里面提到的修改点，和他早上看到的优化版几乎一模一样——调整向日葵轮廓、修改标题字体间距、挪动图标位置。
林默的心跳开始加速。
他用星绘三年了，从来没见过这个功能。
他点开软件的设置界面，翻遍了所有选项，也没找到“自动优化”的功能。
他又去星绘的官网查了查，发现官网早就停止更新了，最新的版本还是两年前的。
“难道是软件出故障了？”
林默心里嘀咕着，又试着导入了另一个旧方案。
几秒钟后，星绘再次弹出弹窗：“检测到该方案存在2处视觉冲突，是否生成调整方案？”
林默深吸一口气，点了“是”。
星绘很快就生成了调整方案，把原本重叠的两个图标分开，还调整了配色，让整个方案看起来和谐了不少。
林默盯着屏幕，心里又惊又喜。
如果星绘真的有自动优化功能，那以后改方案就不用这么累了。
可他又有点担心——这会不会是软件的临时BUG？
万一过几天又恢复正常了怎么办？
“林默，发什么呆呢？
赶紧把方案打印出来，张总快到了。”
赵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林默赶紧回过神，把优化版方案打印出来，整理好放在会议室的桌子上。
他看着手里的方案，心里既有期待，又有忐忑——他不知道张总会怎么评价这个“被软件优化过”的方案。
十点整，张总准时走进会议室。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脸色严肃，身后跟着两个助理。
赵凯赶紧迎上去，满脸堆笑：“张总，您来了，快请坐。
这是我们昨晚改好的最终版方案，您看看。”
张总接过方案，坐在椅子上，慢慢翻看着。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林默站在角落，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他看到张总的眉头皱了起来，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还是不行？
就在这时，张总突然指着方案里的向日葵，抬头问赵凯：“这个向日葵是谁改的？”
赵凯愣了一下，赶紧说：“是我让林默改的，他昨晚熬了一整夜，改了好几版才定下来。”
张总看了林默一眼，点了点头：“这个改动不错，比之前的版本有质感多了。
还有这个标题的字体间距，调整得很到位，看着不挤了。”
他又翻了几页，最终合上方案，对赵凯说：“这个方案，过了。”
林默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他看了一眼电脑屏幕，星绘软件还开着，像是在默默地给他加油。
会议结束后，赵凯拍着林默的肩膀，笑着说：“不错啊林默，这次没掉链子。
晚上部门聚餐，我请客，好好庆祝一下。”
“谢谢凯哥。”
林默笑着说，心里却在想：这其实是星绘的功劳。
晚上聚餐时，同事们都在夸赵凯“领导有方”，赵凯也毫不客气地接受了，完全没提林默的付出。
林默坐在角落，默默吃着菜，心里却一点都不生气——他知道，从今天起，他的职场生活，可能要不一样了。
回到出租屋，林默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再次点开星绘软件。
他导入了一个之前被甲方打回的方案，心里默念：星绘，再帮我一次。
几秒钟后，星绘弹出了熟悉的弹窗：“检测到该方案存在4处不符合甲方需求的细节，是否生成优化方案？”
林默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盯着弹窗，手指悬在鼠标上，迟迟没有点击——他突然意识到，这个软件的“异常”，可能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BUG。
他不知道，这个弹窗背后，藏着一个足以改变他一生的秘密。
而他与“灵犀”的故事，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