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无声的告白(2)
吴浩回答得很干脆，顿了顿他接着说，“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顾云深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林晚这边。
林晚赶紧低下头，用力扫着地上的落叶。
等顾云深和吴浩都离开后，林晚才慢慢走到苏晴墓碑前。
那束白色的菊花安静地躺着，她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女孩笑得无忧无虑。
“你不甘心，对吗？”
她在心里默默地问。
一阵微风吹过，树影晃动。
林晚下定了决心。
她要知道这个吴浩，到底知不知道钥匙扣的事。
她找了个机会，避开人，用墓园办公室的座机，按照资料上吴浩留下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
吴浩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林晚压低了声音，用手帕捂着话筒：“是吴浩先生吗？”
“是我，你哪位？”
“关于苏晴小姐……我们收到一件她遗落的东西，一个兔子钥匙扣。”
林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公事公办。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
死一样的寂静。
几秒钟后，吴浩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刻意的疑惑。
“钥匙扣，什么钥匙扣，小晴的东西我都整理过了，没有这种东西，你打错了。”
说完，不等林晚反应，电话就被挂断，嘟嘟嘟的忙音传来。
林晚握着话筒，手心冰凉。
他在撒谎，他不仅知道钥匙扣，而且非常害怕它出现。
为什么？
如果他是无辜的，他应该感到惊讶，或者追问钥匙扣的来源。
可他首接否认，然后仓促挂断电话，这反应不对劲。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中成形，难道杀害苏晴的凶手，是吴浩。
这个想法让她不寒而栗，她必须告诉顾云深。
可怎么说？
说自己给吴浩打了电话。
不行，她需要更确切的证据。
林晚回到苏晴的墓前，伸出手，轻轻触碰墓碑。
“告诉我……是不是他？”
这一次，没有剧烈的情绪波动，没有恐怖的画面。
只有一种深沉的悲伤，包裹着她，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这味道很熟悉。
在她通灵感知到的记忆碎片里出现过。
不是苏晴用的，苏晴的气息是干净的，带着阳光的味道。
这甜腻的香味，属于另一个人，一个出现在苏晴临死前空间里的人。
林晚皱起眉。
这香味，她在哪里闻到过？
她仔细回想。
忽然，她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吴浩今天早上来祭拜时，他西装外套的衣领上，似乎沾着一点偏粉色的痕迹。
像是……口红印。
而且，他身上的古龙水下，好像也混杂着一丝极淡的香气。
当时只觉得怪异，现在串联起来…… 难道吴浩有别的女人？
苏晴的死，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林晚心跳加快，她需要确认。
第二天，林晚向老周请了半天假，说是要买些个人用品。
老周没多问，挥挥手同意了。
她坐公交车进了城，根据地址，找到了吴浩公司。
她不敢靠太近，只在马路对面的咖啡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她不知道自己能等来什么，但这是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晚紧张地握着水杯。
下午五点多，写字楼里开始涌出下班的人流。
林晚紧紧盯着大门。
终于，她看到了吴浩。
他神情己经看不出昨天的憔悴，正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
林晚立刻起身，结账，跟了上去。
吴浩没有去停车场，而是步行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商业街。
他走进一家高档珠宝店。
林晚躲在店外的橱窗边，假装看首饰，用眼角的余光观察。
店里，一个穿着米白色连衣裙，身材窈窕的年轻女人迎了上来，很自然地挽住了吴浩的手臂，姿态亲昵。
吴浩笑着捏了捏她的脸，然后指向柜台里的一条钻石项链。
女人撒娇地靠在他身上。
林晚的心沉了下去，苏晴才死了多久，尸骨未寒。
她盯着那个女人，试图记住她的特征。
长卷发，妆容精致，身上喷着浓郁的香水。
就是这种味道，和苏晴临死前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个女人，当时很可能就在现场。
就在这时，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嗡嗡的声音在安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林晚吓了一跳，慌忙低头去掏手机，是顾云深，他怎么这个时候打来？
她下意识挂断。
再抬头时，吴浩和那个女人，正好朝门口走来。
吴浩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橱窗外，和林晚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变得阴沉无比。
林晚头皮发麻，转身就想走。
“站住！”
吴浩厉声喝道，几步就冲出了珠宝店，一把抓住林晚的手腕。
力气很大，捏得她生疼。
“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
吴浩的眼神凶狠，和之前在墓园里的形象判若两人。
他身边的女人也跟了出来，抱着手臂，鄙夷地看着林晚，“浩哥，这谁啊？”
“放开我！”
林晚心跳如鼓。
“放开她。”
一个冷冽的声音响起。
林晚转头，看到顾云深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脸色沉静。
吴浩看到顾云深，脸色变了几变，下意识松开了手。
“顾警官？
您怎么……路过。”
顾云深语气平淡，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将林晚挡在身后。
“吴先生，公众场合，注意影响。”
吴浩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误会，顾警官。
我只是看这位小姐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他的目光像毒蛇一样，扫过林晚。
顾云深没接话，转而看向林晚：“林小姐，又见面了。
你不是应该在墓园工作吗？”
林晚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我……请假出来买东西。”
“买到了吗？”
“……没有。”
“那我送你回去。”
顾云深的话不是商量，是命令。
他看向吴浩，微微颔首：“不打扰二位了。”
说完，他握住林晚的手臂，不由分说地带着她离开。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林晚被他带着走，能感觉到身后那两道冰冷的目光，一首钉在她背上。
走到街角，顾云深才松开手。
他转过身，面对林晚： “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力，“你为什么要跟踪苏晴的未婚夫？”